第9章 第9章
“吉永惠子”倒不知這個奇怪刑警心中的彎彎繞繞。她當然會答應他,即便他不用這樣拙劣的理由,過幾日她也要找機會接近這個男人。
正值下班高峰,路上的車毫無意外地造成堵塞,在這種情況下,步行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街邊同樣穿梭著各式各樣的人,學生間的嬉鬧,情侶間的談笑,以及白領們的高談闊論充斥著京都的大街小巷,直到這時,工藤新一同“吉永惠子”并肩步行,才終于感受到自己又重新融入了這個世界。
他與這個充滿煙火氣的京都脫節(jié),連自己都說不清有多久。
與工藤新一的心境不同,“吉永惠子”全身心都在戒備。三年過去,他們都改變了太多,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靈動活潑的少女,會對街邊各式各樣的店鋪與陳列的展品好奇。三年后的少女愈發(fā)沉靜,雙眼筆直地目視前方,偶然間注意其他方向,也不再為新出的甜點吸引視線。
那目光更像是觀察,描摹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
是啊,離開三年,連東京城也會變的。
不只有黑夜能成為保護色,人群也可是天然的遮擋,那個不起眼的黑發(fā)女人正在遠處監(jiān)視她,在工藤新一的左后側,吉永惠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心里一陣不舒服。
工藤新一似是察覺她的情緒,下意識要伸手觸碰,突然又想到少女現(xiàn)在的情況,悻悻地收了回來,只是用目光無聲地詢問:“怎么了?”
他的眼生的極漂亮,鈷藍色的瞳仁望向你的時候,你竟不能從他眼底看到除你之外的其他東西。
當這樣一雙本該清冷的眼眸用極致的深情注視著吉永惠子時,少女心底的煩躁竟神奇地有些消退了。
吉永惠子沒有答話,工藤新一也不勉強,只是暗自留意了下剛剛少女注視的方向——沒有什么特別啊……
他不知道,早在吉永惠子與黑發(fā)女人對上視線的那一刻,chianti就知曉自己達成了目的,沒入人群。
偵探在明,而敵人在暗,沒有比這更被動的情況了。
直到二人拐進了警示廳,尚有值班的警員在工作,剛向刑偵一科優(yōu)秀的帶隊組長打過招呼,目光就被組長身后跟著的女子所吸引——
米色的大衣敞開,能見到纖長的身形,而男人總是第一反應要去看臉,女子是標準的瓜子小臉,皮膚細膩,白里透紅,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更是吸睛。
即便她沒有流露笑意,可本身柔和的五官就令人感到親切,更不用說此時少女黑色長發(fā)披散,增添幾分柔美氣質。
這些警員都是剛進警視廳的毛頭小子,第一次看見有這樣氣質的美女,當即變得結巴了起來:“那,那個,小姐,有什么是我們能為您服務的嗎?”
吉永惠子淡淡地瞥了幾人一眼,小幅度地搖頭表示拒絕,跟著工藤新一進了電梯。
幾個警員小子:!
溫柔的長相,偏生是清冷的性格!這反差也太可愛了吧……
警員小子們已然冒出了星星眼,連從另一側廊道出來大聲打著電話的服部平次都未注意到。
“是了是了,和葉你這個笨蛋,吼這么大聲是想把我吵聾嗎!”
……
“對對,我明天就回大阪……呵呵,我是不會給你買紀念章的,我看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
“等等!你說什么,憑什么!要是你敢把我那份章魚燒也吃了的話,你就死定了!”
……
“好了好了,姑奶奶,我買紀念章還不行!事先說好了,你不許打我章魚燒的主意!”
……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不在可不要露肚皮睡啊,哈哈哈哈哈……”
日常的吵嘴,從服部平次第一天來京東出差就開始了,警視廳的警員們熟視無睹,把東京警視廳當家的,除了夜晚有時真的會睡在辦公室的工藤組長,大概就要數(shù)這位警視廳里打電話斗嘴旁若無人的關西刑警了。
聽著那頭少女氣急敗壞的怒吼聲,服部平次為了耳膜著想,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喂,工藤回來了沒有?”
他合起手機,曲指在招待桌上敲了敲,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喂喂……”服部不死心地又敲了敲桌面。
“澤口,你說那美女為什么和組長單獨回來的?”
“我怎么知道,不過這么一看,她長的真好看……”
“誒呦,和滕加警官比呢?”
“……”
服部平次一臉懵。
這兩個臭小子是怎么做到晾著他旁若無人地聊天的?
好在他是個不容易糾結的人,立馬放棄了與這兩個傻小子溝通的想法,大步踏向電梯。
!
三樓,電梯停下。
刑偵一科組長辦公室內,吉永惠子坐在沙發(fā)上小口啜著茶。
其實他的辦公室更多還是咖啡吧,趁工藤新一翻箱倒柜找茶包的工夫,吉永惠子打量著辦公室的一切。
嘖,怎么說呢,只能以“亂”來貼合。
真的糟糕透頂了,各式各樣的卷宗,簡直要把桌面埋了,連地上也堆了幾疊文件夾,使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都顯得逼仄。
吉永惠子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她好像天生就討厭亂糟糟的環(huán)境。
自打今天遇見“毛利蘭”,工藤新一恨不得把眼睛直接粘到對方身上,此時也是看出她的不悅來。
“很久沒清理過了,自從你……呃,我愛人離開后,我也沒有心思打理。”工藤新一撓了撓頭,坐到她的對面,“她一直很愛干凈,你也是這樣的吧?”
他看向她的眼神清澈透亮,近乎虔誠。
是你本身就不愛打理吧,吉永惠子忍不住腹誹。
面上卻仍裝淡定:“我不記得了!
聽到幾乎不近人情的回答,工藤新一卻輕聲笑了:“你說你是吉永惠子,是東京人嗎?”
“不是,是京都人!边@倒不是假的,“吉永惠子”確實是個京都人,而kirchwasser,準確來說是毛利蘭,卻不是。
但正因不知自己是誰,當她說這句話時面部表情毫無破綻。
撒謊都變厲害了啊,蘭……
不知是否想到小時候那個一撒謊就露餡的小姑娘,工藤新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是嗎,可是小姐的口音聽起來不是京都人呢,倒像是……東京人!
“誒?”
東京人嗎?她是東京人嗎?
吉永惠子抬起視線,正與工藤新一的對上——
那是一種炙熱的自信的光芒,是現(xiàn)在的工藤新一只有推理時才存在的獨特的目光。而大多數(shù)時間,在眾人眼里,他的目光都是“陰沉沉”的。
他本應該一直自信下去,假如沒有三年前的那場意外。
而吉永惠子觸及那熾熱的眼神的一瞬,竟久違地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怎么回事?
為什么想哭?
少女有些張皇,似是怕在他面前落淚,“騰”地從沙發(fā)上彈起,沉著聲告別:
“既然你沒有事情找我,我便先走了!
她急著脫身,像是要擺脫什么,工藤新一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的反應,也是心急地去攔她。
就在二人互相拉扯間,
“嘩啦——”
辦公室的門被用力甩開。
與之同時到來的還有一聲雄渾的大阪腔:
“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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