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你什么意思?”婕斯手心攥緊包著冰塊的白巾,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反駁。
“我們只是想喝約瑟夫爵士這里的薄荷酒,讓工作人員幫著拿一下,什么叫做支走他?你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憑的是什么?”
不能露怯,一旦露怯,事情就會越來越難遮掩過去。
婕斯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要有任何變化,聽上去氣勢十足。
心虛的人,才會不敢說話。她一定不能顯得心里有鬼。
然而,隨著她的動作,剛剛稍微止住一點的血,漸漸又有流下來的趨勢。
醫(yī)生的表情一變,趕緊讓她繼續(xù)抬頭不要亂動。
婕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冷蕓琦的眼神,讓她后背有點發(fā)涼。
趁著仰頭的動作,順勢躲開了她的眼神。
蕓琦微笑地看了外強內(nèi)干的婕斯一眼,隨即瞥了另一位剛剛垂淚的安妮,“你怎么說?”
安妮咬牙,她懷疑冷蕓琦在屋內(nèi)剛剛被鎖的時候,就聽到了她們倆的談話。
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她在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但凡是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都該會有點反應(yīng)。
但她偏不,相反,靜靜地等著她們兩自己撞上去。
可……
那又怎么樣?
她冷蕓琦又沒有證據(jù)。
四周既沒有監(jiān)控,也沒有錄音設(shè)備。
她就算是指著她們的臉說是她們干的,這里站著的不是她們的校友,就是她們家族里息息相關(guān)的社交圈朋友。
再加上她們鼻子現(xiàn)在出血不止……
人總是會下意識相信熟悉的一方。她這樣興師問罪,只會顯得無理取鬧。
各持一詞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展現(xiàn)自己的可信度。
安妮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極為無辜:
“我不知道冷小姐你到底在揣測什么。
工作人員去取酒后,我們是看到這間套房的大門緊鎖,覺得不對勁,才想開門看看的。
因為每年來這狩獵的時候,這間套房一般都是敞開的。誰想到,你直接就關(guān)門撞我們……”
說到這,她眼尾通紅一圈。
她盡量用包著冰塊的方巾按著鼻子,仿佛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不要說出太過粗鄙的言語。
一副好好和她擺事實、講道理的模樣。
蕓琦點點頭。
如果齊羅珊在這的話,她一定會讓對方好好學學。
什么叫做“名門淑女”的反應(yīng)力?
這就是。
相較于當初齊羅珊動不動就惡心人的沖動舉動,這兩位的一動一靜,配合得極其有條理。
而且,這分工還特別明確。
一個負責擲地有聲,一個負責軟言解釋。
她微笑地看向安妮:“你的意思是,工作人員為你們?nèi)ト【疲冶绘i在房間,都是意外。
你們只是好心經(jīng)過,本著善良的本性,覺得大白天套房的門被鎖上不對勁,所以推門只是想要看看房間里是不是有問題?”
蕓琦笑了。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笑意。
然而,只要不是腦袋不是當裝飾品的玩意兒,都能聽的懂,她說的每個字都帶著反諷。
即便如此……
安妮和婕斯也忍了。
小不忍亂大謀。這句諺語,她們曾在東方書籍上看過。事實證明,這句話適用于大多數(shù)情況,包括眼下。
婕斯冷笑一聲:“只有心底陰暗的人,才會胡亂猜測別人的好意。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懷疑什么,又在嘲諷誰!”
四周圍觀的人,漸漸也忍不住表情復(fù)雜起來。
畢竟,以前安妮和婕斯也經(jīng)常出入社交場合,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
安妮這一瞬仿佛忍耐到了極致,一臉面無表情地盯著冷蕓琦:
“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成長環(huán)境是如何,但,冷小姐,你既然和嶠一起來,還請不要丟他的臉。”
不知道成長環(huán)境是如何……
這話,是暗示她教養(yǎng)有問題,故意陷害她們心存不軌?
還是影射,她社會地位不如她們倆。嶠嶼墨帶她來這里,她再毫無根據(jù)污蔑人,甚至也是給嶠嶼墨在抹黑?
蕓琦這一刻,終于覺得這兩人有點劍橋畢業(yè)生的風范了,微微坐直身體,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正準備說話,忽然,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約瑟夫作為此間的主人,聽到風聲第一時間往主宅這邊趕。
至于卡爾、克勞斯等人,自然是因為嶠嶼墨看到約瑟夫急匆匆地往這邊走的樣子,立馬也跟了上來。
恰好,他們來到門口,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安妮剛剛的那句。
別說約瑟夫爵士,就連卡爾和克勞斯這一秒,也不敢去看嶠嶼墨的表情了。
嶠嶼墨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像是了一片深淵,面色冷厲地掃了一眼安妮,隨即,緩緩垂眉,毫無溫度地開口:“再說一遍!”
一句話,四周所有人頓時寂靜無聲。
無論是剛剛裝作受到冷蕓琦言辭污蔑的安妮,還是“據(jù)理力爭”的婕斯,就連之前圍在一旁的其他賓客,這一秒都忍不住心神一怔。
卡爾和克勞斯忍不住對視一眼。
他們和嶠嶼墨認識多年,向來知道,他身份尊貴,從來不和女人計較。
但今天……
顯然,有人觸了他的逆鱗。
原本站在門口,保持最佳防備角度的宗魏見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隨即,退到一邊。
既然少爺來了,這里自然沒有他需要出手的余地。
嶠嶼墨踏著所有人的沉默,直接越過站在門口的安妮和婕斯……
無視兩人倏然慘白的面色,就這么一步一步走到冷蕓琦身邊。
隨即,目光上下逡巡一遍,親眼確定她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轉(zhuǎn)身,站在她的身側(cè)。
他面色冷冷地看著踟躕難堪的安妮,“我說了,讓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偌大的主宅,剎那間,只有嶠嶼墨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華麗的套房內(nèi)。
安妮強撐的鎮(zhèn)定,剎那間瓦解。
眼角的通紅,這一次不再是憋出來的演技,而是徹底心態(tài)奔潰。
為什么?
明明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沒有了解,嶠就這樣護著那個冷蕓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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