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糟人踐踏的校霸(5)
沈涔云廚藝很好,做出來的東西,不但賣相佳,嘗進(jìn)嘴里,味道更是一絕。
母女兩人相依為命這么些年,只要是原主想吃的,女人就算當(dāng)下不會做,也會為了原主去學(xué)。
到了現(xiàn)在,沈涔云的廚藝已經(jīng)熟練到不管自家女兒想吃什么,都能夠直接買相應(yīng)食材回來烹飪的程度。
平時上學(xué)時間比較緊,原主吃完飯還要寫作業(yè),兩人便都只吃些簡單的家常菜。
到了周末,休息的時間多了,自然就能弄些相對復(fù)雜的。
白芡昨晚說了今天想吃魚,沈涔云自然依她,但魚肉的話,肯定是現(xiàn)宰的做起來比較美味,因而她一直等到下午,估計著小孩要回來了,才出門去超市水產(chǎn)區(qū)讓人宰了一條。
大概過了幾分鐘,白芡就回來了。
她放下書包進(jìn)了廚房,看見女人正將魚身上需要油炸的部分放入油鍋中。
少女沒干看著,先去洗了把手,湊過來問她自己需要幫忙做什么。
沈涔云并未拒絕,讓她去把用來增味的東西拿出來。
“花椒應(yīng)該還剩了一些,媽媽記得上次放冰箱的保鮮層里頭了,是用一個白色塑料袋裝著的,芡芡你找找看。”
白芡把冰箱來來回回翻了兩遍,最后連冷凍層都找了,還是沒有看見,只好問她:“媽媽,你真的放在冰箱里了嗎,我好像找不到。”
“不可能呀,媽媽上次——”沈涔云一下噤聲,扭頭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沖她笑,“媽媽忘記了,前天對面的張阿姨過來問我,我就把剩下的拿給她了,要不,這次我們就先不加花椒了,可以嗎芡芡?”
不用花椒點綴滋味的麻辣水煮魚,對白芡來說,就像是薯條不沾番茄醬、喝可樂只能喝常溫的——有那個味道,但又不是完全有。
她毫不猶豫地決定去趟超市:“那我去外面買一點回來好了,媽媽,其他配料應(yīng)該都有吧?”
“有的,其他的媽媽早上就去買了,芡芡把花椒買回來就行。”
“好。”
白芡拿上手機,動作利落地關(guān)門下樓。
她一開始并沒有想到會在小區(qū)里看見江予笙——小兔子家住哪里,自己再清楚不過。
第一眼看見遠(yuǎn)處正有個人朝著自己狂奔而來的時候,她只覺得這人跑得真快。
也沒多想,只想著對方可能是有什么比賽,正在練速度。
畢竟只是鍛煉身體的話,沒必要沖這么猛。
隨著人影越靠越近,白芡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感覺,這個畫面好像在哪里見過?
眼前這個樣子越來越清晰的人,也有些熟悉?
這陣錯覺在來人離她只剩幾十米的時候,得到了驗證。
一路從那邊狂奔而來的少女,視線遠(yuǎn)遠(yuǎn)地捕捉到她的身影后,身體就做出了和上次體育課時一樣的反應(yīng)。
不跟腦子商量,直接先毫無理智地朝著人沖過去。
同樣的,自己都快到對方面前了,遲鈍的大腦神經(jīng)才重新被接起來。
她猛地停下腳,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唾棄地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學(xué)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芡拋出問題時,人已經(jīng)朝著對方靠近,江予笙跑得太快,因此又和上次一樣,不得不跟對方面對面碰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是因為抗拒與少女接觸,而是不自覺地想著,她跑得汗都出來了,離得遠(yuǎn)一些,味道應(yīng)該不會被聞到吧?
白芡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而是朝著她身后看去。
顧琬清正拿著籃球,一邊往地上拍著,一邊悠哉地按照江予笙過來的路線靠近。
球砸在地上,發(fā)出一陣又一陣清脆的撞擊響。
將江予笙因為劇烈運動而一時有些活躍的心臟跳動,詮釋得淋漓盡致。
“和我朋友過來打球。”她稍稍喘勻了氣,才開口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白芡順手往顧琬清的方向一指:“那個正朝我們走過來的學(xué)姐,就是學(xué)姐的朋友嗎?”
她看見被靈活玩轉(zhuǎn)于對方掌心的籃球,清楚了江予笙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原劇情里,女主每周日都會和顧琬清一起來他們小區(qū)打籃球。
周五是兩人干架的日子,卻被改為了打籃球,白芡想了想,可能和下個月的籃球比賽有關(guān)。
面對白芡的發(fā)問,江予笙根本沒有回答的想法。
以往白芡叫她學(xué)姐,她總是會忍不住臉紅,今天或許是見人之前剛劇烈運動過的原因,就算聽見學(xué)姐的稱呼,也不再有臉紅的反應(yīng)。
江予笙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對方稱呼顧琬清的一聲學(xué)姐給氣到了。
雖然這是事實!
但是怎么可以叫別人學(xué)姐!
壓抑不住的酸意上涌,使得江予笙做出了又一次不是好兔子才會做的行為——
她看也沒看身后的顧琬清,而是抿著嘴唇,不太高興地糾正白芡:“她和你一樣大,你不需要叫她學(xué)姐。”
——撒謊這東西,真是容易讓人上癮。
——不對,真是容易讓兔子上癮。
白芡一愣,顧琬清和原主一樣大?
這和原劇情里的設(shè)定,不一樣啊?
她不動聲色地問:“我還以為學(xué)姐的朋友也和學(xué)姐一樣大呢,她應(yīng)該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吧,如果是的話,我應(yīng)該會見過她,那學(xué)姐和她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你們是鄰居嗎?”
江予笙原本就繃緊的唇,聽見她不停詢問有關(guān)顧琬清的事情后,更是被拉成了一條線。
討厭死了!
干嘛一直提顧琬清那個家伙!
明明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就不能多聊聊我嗎!
越想越生氣,漂亮的小臉蛋皺成一團(tuán),酸不拉唧地直接打斷她:“我們關(guān)系一點也不好!你別問我了,有關(guān)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氣死了!
早知道我自己來打球了!
顧琬清這個討厭的家伙!
白芡聞言更震驚了,這怎么和原劇情的人物關(guān)系設(shè)定,完全相反了呢?
原劇情里,女主和顧琬清之間的關(guān)系,是屬于相愛相殺的那種損友。
討厭是經(jīng)常討厭的,但關(guān)心也是關(guān)心對方的。
簡單來說,兩人的關(guān)系就如同一雙襪子。
放在一起嫌臭,但少了任何一只又不行。
想到這里,她又暗自松了口氣,這兩人在外人面前,可從不承認(rèn)彼此是朋友的。
顧琬清的關(guān)系問題解決,白芡就把注意力放回了少女身上,瞧見她臉色不太好看,直覺這只愛炸毛的小垂耳,估計又在生悶氣了。
她不知道對方因何而生的氣,稍稍一回想,也沒找出來江予笙突然不高興的原因,正想著要不要開口找個話題轉(zhuǎn)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小兔子就主動問了。
“都是你在問我,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說完,暗自在心里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做得好!
成功轉(zhuǎn)移話題!
才不要繼續(xù)聊顧琬清!
白芡好笑而無奈:“學(xué)姐,我剛從樓里出來,你猜我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上一秒剛夸完自己的江予笙,這一秒就因自己不經(jīng)過腦子的問題鬧了個大紅臉。
她登時不敢再看對方,猛地轉(zhuǎn)過身,便看見了正朝著她們靠近的顧琬清。
小兔子臉上的熱度登時冷卻下來,沖著人瞪大眼,水盈盈的眸子里,裝著滿滿的驅(qū)逐意思。
走開走開!
不要過來!
顧琬清畢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也沒有看著她的眼睛就識別其中情緒的能力,見江予笙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便揚聲開了口:“江予笙,這是你哪個朋友啊?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一聽她的話,白芡就確定了剛才的想法——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和原劇情里的一樣。
正想開口打聲招呼,快要氣炸的小垂耳咬牙開口:“顧琬清,你不是要回去了嗎!”
“啊?”
少女因她的話愣了一下,一時忘了去關(guān)注被拍到地上的球,它從地上彈起,沒了手掌的壓制,立刻高興地飛出了一小段距離。
籃球撞在電線桿上的聲音喚醒了顧琬清,她彎腰去撿球,手碰到球的那一刻,猛地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兩人。
對視上江予笙那雙看起來兇巴巴、卻因為太過水靈而不具備震懾能力的眼睛,頓時福至心靈,順手將籃球往懷里一撈,起身的功夫,接下來該說什么話,就已經(jīng)想好了。
少女先是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還未曾注意過的白芡,看見對方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長這么漂亮,難怪能把江予笙這家伙迷成現(xiàn)在這副幼稚的蠢樣。
吐槽歸吐槽,在關(guān)鍵時刻,顧琬清還是向著江予笙的。
她接下了少女剛才的謊,甚至還好心地幫她加了一個:“對啊,我是打算回去了,但是剛才你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今晚不回家做飯了,你剛才不是說很餓嗎,那就直接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顧琬清說完,也不等人回應(yīng),瀟灑干脆地直接帶著球離開。
江予笙卻絲毫不想感激她。
自己才剛在白芡面前提了句兩人關(guān)系不好,轉(zhuǎn)眼顧琬清就說她媽打了電話,無論是誰,應(yīng)該都知道誰在騙人吧。
小兔子磨了磨那兩顆和正常兔子不一樣的人類門牙,在心里已經(jīng)把顧琬清罵了個遍。
結(jié)果,身邊的人突然問道:“學(xué)姐肚子餓了?正好我們家快吃晚飯了,學(xué)姐不嫌棄的話,等會兒就和我一起回去吃一頓好了?”
江予笙默默收回剛才那堆罵人的話。
顧琬清,你就是我今天最好的朋友!
垂耳兔的發(fā)/情/期和易感期一樣,都會多出點正常情況下沒有的東西。
后者是長出耳朵,前者的話,則是冒出一團(tuán)毛茸茸的圓尾巴。
現(xiàn)在,她明明沒有進(jìn)入發(fā)/情/期,也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尾巴的存在,可聽完白芡的話,突然有了一種,自己那根無形透明的尾巴,正因激動而顫抖起來的錯覺。
但她不是人,身為一只垂耳兔,怎么能不懂矜持呢!
于是,江予笙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冷酷臉:“不用了,我自己去邊上吃碗面就行。”
快點邀請我第二次!
快點快點!
第二次我就答應(yīng)了!!!
白芡已經(jīng)看見了對方聽到自己的邀請時,眼中驟然迸發(fā)出的明光。
然后被她拼命壓制住,說出了剛才那樣一番拒絕的話。
這種別扭的模樣,實在可愛得讓人很想欺負(fù)一把。
她的惡趣味又冒了出來,順著對方的話道:“好吧,學(xué)姐不想的話,我也不好強求,那就算了。”
江予笙:???
“自討苦吃”的小兔子立刻委屈得整個眼眶都紅了。
剛才是怎么罵顧琬清的,現(xiàn)在全拿回來加倍罵在了自己身上。
偏偏她又拉不下面子說要撤回自己的話,一時又氣又急,紅通通的眼眶,水霧凝結(jié),幾乎就要化成眼淚落下來。
白芡瞧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登時不敢再逗她:“好啦,我騙學(xué)姐的,就算學(xué)姐不想去吃,我也會強硬把學(xué)姐帶回去的,學(xué)姐別哭了,好不好?”
小兔子登時炸毛:“我才沒哭!我這輩子都不會哭!”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那我們現(xiàn)在去買食材,回去準(zhǔn)備吃飯好不好?”
江予笙吸了下鼻子,框中未成型的眼淚,就這么收了回去。
她哼唧:“既然你這么希望我去,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吧。”
白芡差不多已經(jīng)摸透了這只兔子的脾氣,知道她特別容易炸毛,也就沒再刺激她,失笑著應(yīng)下了這句話。
……
江予笙朋友多,邀請她回家做客的,自然也多。
但她從沒答應(yīng)過,就連林邇星和許梔俞兩人的家里,也一直沒去過。
——顧琬清不算,畢竟那是她干爸干媽家。
第一次上別人家做客的江予笙,無師自通了一件事。
她去買了個果籃,還買了不少其他可以作為上門禮的東西,白芡那會兒正在飲料區(qū)里拿飲料,拿完過來看見她手中的東西,意識到了她的想法,連忙制止。
“學(xué)姐,只是吃頓飯而已,不需要這么正式的。”
江予笙才不聽她:“我花我的錢,愛買啥買啥,你不用管我。”
“……”真是讓人無法反駁的一句再直白不過的話。
推著購物車到了收銀臺,小兔子主動讓她先付,自己推著車守在一旁,等白芡買的東西付完了,她才高昂著臉,驕傲地將東西一件件往收銀臺上搬。
第一次上門就送東西!
我真是太會做人了!
阿姨肯定喜歡!
以后會不會天天讓我來做客!!!
那我下次是不是要備點東西在她們家,這樣阿姨留我住宿的話,我就有自己的衣服可以換了!
不對不對。
我要是沒有帶自己的衣服,那她的衣服就得給我穿了,她的衣服欸,應(yīng)該和她的人一樣,很香吧!
到時候要不要偷偷帶一件走?
嗯……不過這好像有點變態(tài)……
“同學(xué)?”
收銀員的叫喚,把她從越想越遠(yuǎn)的想象中拉了回來。
江予笙佯裝鎮(zhèn)定地讓她重復(fù)了下金額,剛要拿出手機掃碼支付,手一插進(jìn)口袋,臉色就僵住了。
完蛋了。
她怎么忘記了,自己打球的時候,從來都不帶手機的。
白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很顯然,已經(jīng)料到了這回事。
小兔子呆滯兩秒,很快把目光朝向她:“我忘帶錢了,你先借我,等回學(xué)校了我就還你。”
“可以借你錢,但你不能拿來買這些。”她解釋道,“學(xué)姐,真的沒必要,只是回家吃——”
“我想讓你媽媽喜歡我!”
江予笙急得不行,腦子一不注意,就讓嘴巴先動了。
把人打斷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色先是一白,緊接著,又是爆/炸性的紅。
她都說了什么!!!
啊啊啊!
這張該死的笨嘴!
白芡聽到她的話,先愣了一下,隨即便看到了,她因無意暴/露了心底真實想法而臉紅慌亂的模樣——
臉蛋紅撲撲的,視線也不敢同人對視,不停往四周瞟。
這副樣子,實在可愛得不行。
一想到這還是只垂耳兔,不由得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畫面。
冒出了兔耳朵的人,深知自己做了錯事,卻淘氣得不肯服輸,被你抱在懷里后,不乖地想要掙扎,卻又逃不了,只能瞪著大大的無辜的眼睛望著你,試圖引起你的憐惜之情,好讓你放過自己。
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因為主人的情緒,跟著往上抬起,卻因為太過肥/大,噗嗤一下,才剛起來一些,就又貼了回去。
但你怎么會放這樣的兔子跑走呢,你要做的,就是伸出那只期待已久的手,在人軟乎乎的耳朵上呼嚕呼嚕,小兔子不喜歡被人碰自己耳朵,一開始會鬧,會拼命用小手捂住耳朵,掩耳盜鈴的結(jié)果,就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把手放在了她的耳朵上。
耳朵很軟,你能感受到上面細(xì)密分布的小絨毛,手撫摸過去時,只讓人感覺到了極致的軟,手感太好,讓人根本舍不得再把手松開。
你的掌心是溫?zé)岬模瑒幼魇菧睾偷模谑侵饾u的,這只兔子掙扎的力道一點點變小,等你把她的耳朵摸得舒服、高興了,她就變了態(tài)度,不但要主動伸手把你抱住,溫軟地窩進(jìn)你懷里,還要滿是期待地盯著你的另一只手,示意你把它也用上。
你怎么抗拒得了這樣子的小兔子呢?你要做的,就是——
“你到底借不借我錢啊!”
剛才還在懷里軟得不行的兔子,因為長久沒得到回應(yīng),羞紅著臉又炸了毛。
白芡像是被人猛地在腦袋上敲了一把,意識到自己在腦子里想了些什么,眼眸微微瞇起一些,她原本是同人對視的,不由得往上,掃了眼對方耳朵曾出現(xiàn)過的位置。
突然的。
掌心中有了點難耐的癢意。
“好,我借學(xué)姐。”
……
沈涔云的魚早就做完,但白芡遲遲沒回來,她知道自家女兒一向做事有分寸,這么久沒回來,估計是遇上了點需要臨時處理的事情,便沒打電話過去催。
等人終于回來,還帶回來一個朋友后,女人難得感到了驚訝。
——和江予笙一樣,白芡也從沒把朋友帶回家來過。
一半是出于這個原因,另一半則是由于小兔子長得實在漂亮討喜,所以看見對方的第一眼,沈涔云給她的第一印象分,已經(jīng)打得很高了。
在知道少女還特意買了東西后,本就快滿分的分?jǐn)?shù),更是直接飆到了滿分。
她讓兩人在沙發(fā)上休息一下,等自己把魚最后處理完,再開始吃飯。
江予笙就跟個沒出過閨門的古代大小姐一樣,屁股一沾上沙發(fā),整個人就僵硬得不敢動了。
白芡拿了幾個沙糖桔過來,坐到她邊上:“學(xué)姐,家里沒有其他吃的,只剩下這個了,學(xué)姐不是很餓嗎,先吃點橘子墊墊吧。”
江予笙下意識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結(jié)果視線的落點不對,一下子就先注意到了少女身后的房間。
——水果是白芡剛從房間里拿出來的,出來時忘了關(guān)門,此時敞開了一大半。
小兔子視力太好,露出來的那部分房間,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本就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臉,蹭的一下,瞬間就又紅了。
啊這啊這!
才第一次來,怎么就能看她的房間呢!
但是,她的床看起來好軟欸,上面還有小兔子的圖案,她是不是很喜歡兔子啊!
那我也是兔子欸,我還是更厲害的兔子精欸,她會不會也喜歡我!
一想到這,本就紅透的臉,瞬間更是艷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白芡見過她這么多次的臉紅,對此已經(jīng)淡定很多,不會再像第一次看見時的那么緊張。
“學(xué)姐,家里很熱嗎?你臉又變紅了。”
江予笙下意識捂住了臉:“我才沒有臉紅!我才不會臉紅!”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識對方嘴硬的樣子,看了這么多回,再一次看到,還是覺得頗為有趣。
炸毛的小兔子拿眼睛瞪人的時候,那對墨黑色的眼珠子,就像兩顆寶石一樣,閃著光,分外漂亮。
白芡心念一動,趁人不備,用手指在她臉上沒被手掌覆蓋的地方戳了一下。
指尖所即之處,軟得像是陷入了一團(tuán)中。
江予笙蹭的一下直接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這回不只是臉,甚至連那捂著臉頰的白嫩雙手,也泛起了一層的粉光。
“你你你、你干嘛!”
再鬧下去,可能會把小兔子逗壞。
白芡見好就收:“學(xué)姐餓不餓?我給學(xué)姐先扒個橘子吃吧,好不好?”
江予笙腦子被燒得再壞,也很清楚對方突然轉(zhuǎn)移話題是為什么。
別以為用橘子就能讓我原諒你碰我臉的事!
呸呸呸!
我才不要吃你的破橘子!
討厭的家伙!
從來沒人碰過我的臉呢!!!
但是嗚嗚嗚,她扒橘子的樣子怎么這么好看!
手也漂亮!
怎么能渾身上下都這么完美!
她把橘子扒好了欸!
怎么辦怎么辦!
我不能原諒她碰我臉!
嗚嗚嗚但是這是她親手給我扒的橘子欸!
還遞過來要喂我!
對不起臉臉,我真的很想吃她喂我的橘子嗚嗚嗚!
白芡把東西遞到人嘴前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再順一順炸毛的小兔子。
不等她決定好,小兔子自己就先坐回來了,然后扭扭捏捏地張嘴,啊地一下,含住了她剛剝好的沙糖桔。
“還要!”嚼了幾口吞下,又不滿地催促她。
白芡無奈失笑,溫順地繼續(xù)給她剝。
小兔子安分坐在她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那雙手,如此乖巧溫軟的模樣,莫名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真的想養(yǎng)一只兔子的沖動。
……
江予笙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從來不顧及形象,飯大口大口扒,菜大筷大筷夾,和趙嵐昭女士邊吃飯邊聊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是現(xiàn)在,別說夾菜了,就連單純地吃一口白米飯,她都恨不得自己可以細(xì)嚼慢咽到是一粒米一粒米咬碎的。
沈涔云往兩人碗里分別夾了塊嫩魚肉,溫聲道:“原來笙笙今天是來我們小區(qū)打籃球啊,笙笙真厲害,我們家芡芡都不怎么愛出門,只喜歡坐在房間里看書刷題,以后笙笙再來我們這里打球的話,把芡芡也叫出去吧,讓她在一旁看著你們打就行,多去外面走走,比經(jīng)常悶在家里好。”
江予笙下意識順著她的話道:“那以后我教芡芡打球吧。”
一接完話,整個人一愣。
啊啊啊啊!
別臉紅別臉紅!
媽媽在呢!!!
被看見了要問的!
不知道是否是聽到了內(nèi)心的呼喚,本該再次紅透的臉,這回倒是安分得很。
江予笙察覺到臉頰并未變化的溫度,剛松口氣,又想到自己剛才是如何稱呼的白芡,登時又沒忍住,哧地一下,臉還是紅了。
斜對面坐著的女人正溫柔看著她,瞧見她這副快被燒透的樣子,不覺有些擔(dān)心:“笙笙,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突然臉這么紅?”
江予笙可不敢在她面前炸毛,正焦急地想著自己該用什么理由解釋,身邊的白芡開口替她解了圍。
“媽媽她沒事的,不用太擔(dān)心,應(yīng)該是天氣有點熱,她才剛打完籃球沒多久,身體的反應(yīng)可能慢了一些。”
“笙笙這么怕熱啊?那阿姨去把風(fēng)扇打開吧,吹一吹是不是比較好啊?”
江予笙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用的阿姨,我自己冷靜一下就好了,您不用擔(dān)心我,我經(jīng)常這樣的,冷靜一下就好了。”
“冷靜一下就好”,被她一個緊張,不自覺說了兩次。
好在沈涔云并沒有在意這些,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問:“真的沒事嗎?笙笙你的臉,看起來真的有點紅。”
——甚至可以說,不是有點,而是夸張。
江予笙點點頭:“真的沒事的,我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片刻后,刻意只把注意力放在魚上面的小兔子,臉紅的癥狀果真一點點好轉(zhuǎn)。
沈涔云看見了,心底覺得她這體質(zhì)實在有些特殊,但沒有多問,繼續(xù)剛才暫停的話題:“笙笙是說要教我們芡芡打籃球嗎?”
江予笙聰明地把稱呼從“芡芡”改為了“她”,事實證明,這樣的改變,的確對克制臉紅很有效果。
她全然忘了自己之前拒絕池田甜時說過什么,自我推薦的話,聽起來分外自然:“其實我每周末都會和朋友來這邊打球的,她最近有點事,所以后面就都只有我自己了。反正一個人打球也沒什么意思,如果她想學(xué)的話,以后我就順便教教她怎么打球好了。”
沈涔云又問:“那笙笙都是周五過來嗎?”
小兔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周末兩天也都有過來的。”
一旁的白芡聽言,已經(jīng)猜到了一點事實——
這家伙口中以后有事不能過來的顧琬清,估計本人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
瞧見江予笙這副滿是真誠的神情,她頗感無奈。
沈涔云雖然希望自家女兒能多去走走,但也不會強求她,問完了江予笙,又將決定權(quán)交給白芡。
“那芡芡覺得怎么樣?以后讓笙笙帶你打球好不好?如果不想學(xué),和笙笙一起走一走也好的。”
身旁的小兔子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然而明眼人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她其實緊張得不行。
捏著飯碗的手,因為情緒的影響,指尖都快伸進(jìn)碗里了都沒察覺。
白芡又冒出了那點惡趣味,故作不感興趣地開口:“可我不是很喜歡打籃球呀。”
那雙明亮的眼眸,瞬間如珍珠蒙了塵,一下子顯得黯淡無光。
“但是試試也沒事,學(xué)姐,那以后就麻煩你教教我了。”
珍珠在水里打了個滾兒,被沖刷掉了在表層覆蓋的那層灰塵,有了水光的點襯,使得它比原來的還要透亮。
白芡暗嘆,不是她太壞,實在是逗弄這樣一只小兔子,真的太有趣了。
……
晚飯結(jié)束,江予笙并沒有馬上就走。
沈涔云收拾好了廚房,走出來看見正安靜坐在沙發(fā)上一起看電視的兩人,溫和一笑。
她跟著坐下,沒一會兒,開始找人閑聊起來。
“笙笙平時周末都會在家里干什么呢?”
江予笙臉色一僵,在女人溫柔的注視下,開口道:“我一般早上會在家里寫作業(yè),下午就來阿姨你們這里打會兒籃球,晚上有時候會看會兒書,如果我媽媽沒有出門的話,有時候也會陪她在客廳里看會兒電視。”
一旁知道真相的白芡,瞧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真誠樣子,差點笑出聲。
她敢斷定,眼前這兔子又在捏造謊話。
原劇情里,女主每周末的日常,可是相當(dāng)“精彩”的。
周五一回到家,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就甩下書包直接去校外那片空地等著顧琬清帶人過來,開始每周一次的例行中二活動。
周六一大早就起床,不是要做什么有意義的事,而是叫上林邇星和許梔俞兩人,一起去網(wǎng)吧里面泡一整天,下午等天黑了再回家,吃完晚飯,就和趙嵐昭女士一起,舒舒服服窩在沙發(fā)上泡個腳,一起看看劇、聊聊天。
周日那天不早起,而是一覺睡到中午,起來吃頓午飯后,就出門找顧琬清,一起來他們小區(qū)打上半天籃球。
然后晚上回去,不看電視,一個人窩在房間里玩游戲。
至于作業(yè),抄抄就行。
趙嵐昭也不是不管,實在是因為管了也沒用,江予笙一聽她念叨就煩,一扯到這個話題,兩人之間發(fā)生爭吵,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吵了大半年,女人最后放棄了,讓她愛咋地咋地,自己不管了。
女主的想法則和她截然不同,她最討厭的就是學(xué)習(xí),逼她學(xué)習(xí)還不如直接讓她去死,而且她也堅信,自己就算不學(xué)習(xí),也能在未來有所作為。
結(jié)果,女主在原劇情里根本沒能活到高考,高三上學(xué)期的時候,她就因為渣男的冷言旁觀而死在了易感期。
回憶起這些,白芡的臉色登時變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雖然有她在,一定不會讓江予笙再像原劇情一樣死在易感期,但也不能就這么放任這家伙如此墮落啊。
照這么下去,大學(xué)肯定沒戲。
意識到這點,白芡很快決定了一件事。
還是得試試能不能幫這家伙把成績提上去,不說考個多好的大學(xué),但至少得上一個吧。
合適的年紀(jì),就該做合適的事!
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學(xué)妹暗自安排了補習(xí)計劃的江予笙,結(jié)束了和沈涔云愉快的聊天之后,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到了門口,她動作自然地按下指紋。
門鎖打開的同時,少女臉色一僵。
她居然忘了和人拉手!
剛才去超市!
明明有好幾分鐘可以拉手的!
她這個關(guān)鍵時刻不知道轉(zhuǎn)的笨腦子!
站著將自己狠罵過一通,江予笙才推門進(jìn)屋。
趙嵐昭女士已經(jīng)回來,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一成不變的瑪麗蘇愛情套路偶像劇。
聽見聲音,頭也沒回,先是舀了口手中的冰鎮(zhèn)銀耳蓮子羹,才開口:“回來了?”
江予笙應(yīng):“嗯。”
“聽小清說,你談戀愛了?還找了個比你小的女孩子?”
江予笙登時炸毛:“你別老是聽顧琬清瞎說,尤其是我的事,從小到大,她坑過我多少回?”
“你也沒少坑她。”趙嵐昭吐槽了句,余光瞥了眼走過來的人:“不過小清這回說的,我覺得真實性很高,你倆就算沒談戀愛,實際上,你也喜歡人家吧?”
“我才不喜歡她!”
女人可不像白芡一樣,見她炸毛會順一順,毫無眼力見地繼續(xù)拆穿:“不喜歡人家,還去人家家里吃飯呢?長這么大,除了你干媽家,也沒見你去誰家蹭過飯,小星她倆以前天天讓你去她們家吃飯,你一次也不去,怎么,難不成這個小姑娘,和你認(rèn)識的時間,比你和小星她們認(rèn)識的還久?”
“……”
“行了,你都多大的兔子了,還害羞啥呢,喜歡就喜歡唄,有啥好掩飾的。”說著,順手將碗往茶幾上一放,拍拍自己左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
“你媽我很開明的,反正你也成年了,在不影響……等下,你今年高二,人家才高一,未成年吧?那不行,不能談不能談,等成年了再談,知道不?”
江予笙再次漲紅了臉反駁:“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她!也沒想要和她談戀愛!”
趙嵐昭低嗤:“你就犟吧你,到時候可別給我打臉。”
江予笙不跟她爭,跟女人爭就是浪費口水。
直接起身回房,洗過澡,就爬上了床。
躺著閉上眼,沒幾秒又睜開。
她根本睡不著!
趙嵐昭剛才的話,化形成了討人厭的蒼蠅,嗡嗡嗡、嗡嗡嗡地不斷在她耳邊叫。
——你喜歡人家!
——你喜歡人家!
——你喜歡人家!
她被鬧得實在煩躁不堪,猛地一拽被子,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埋進(jìn)去后,試圖同那只討厭的蒼蠅進(jìn)行反駁斗爭。
我才不喜歡那討厭的家伙!
都怪她!
在飲料里給我下了湯,才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討厭的家伙!
我怎么可能喜歡這樣的家伙!
都怪那家伙給我下了湯!
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她談戀愛!
那只蒼蠅不再只是重復(fù)趙嵐昭的話,更像是有了自主意識,在她耳朵里嗡嗡亂叫的聲音,亂如魔咒。
——不喜歡她你還想拉人家的手!
——不喜歡她還跟她回家吃飯!
——不喜歡她還主動要教她打籃球!
——你就是喜歡她!
——就是喜歡她!
江予笙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臉上滿是赤紅之色,也不知道是被氣紅的,還是被這薄薄的被子悶紅的。
她三兩下?lián)Q了套運動服,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要回房的趙嵐昭。
“江予笙,大晚上的,你不會是要去跑步吧?”
若不是沒有女人剛才的那些話,自己也不會被那只討厭的蒼蠅折磨成這樣。
她氣得要命,理都不想理她,直接換了鞋走人。
趙嵐昭也不惱,畢竟自己生的兔子,什么脾氣她還是清楚的。
剛打算回去睡覺,腦中一陣精光閃過。
連忙給對門的顧琬清打去電話。
“小清,今晚天氣不錯,想不想和干媽一起出門散個步啊?”
作者有話要說:哇哇哇哇我營養(yǎng)液居然過五千了耶我真的超級超級超級超級開心!!讓我離“想要擁有一本過萬營養(yǎng)液的書”的目標(biāo)duang地邁出了一大大大大步!感謝喂喂的寶子們嗚嗚嗚愛你們!!!
插一點逼/逼/賴/賴:其實也想擁有一本能有過萬評論的書,但這個好難,我一直是冷評體質(zhì),這本也試圖每章扯點什么求個評,然后留評率還是不行,所以,我聰明地選擇了放棄哈哈哈哈哈哈,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最多再日六一個月,我就完結(jié)!每天熬夜寫到一點,早上六點半起來做飯然后上班,我朋友都夸我真t牛逼!但是碼字真的好開心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講這么多,也是唯一一次,拜了個拜!滾去繼續(xù)日六了!祝大家清明快樂!【這個e也不知道能不能祝,就當(dāng)我祝大家清明放假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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