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云落:我是真的餓了
還是穆靖川自己看了后道:“牡蠣羊肉湯?”
“嗯……”云落低頭將湯匙塞到穆靖川手中,“冬日嚴寒,最適合吃些滋補的湯。”
穆靖川舀了一勺湯,輕笑道:“朕差點忘了,你于藥膳一道頗有見地。”
“……不過今天這湯并非嬪妾所做,明日嬪妾親手熬一碗湯送來給陛下好不好?”
云落說這話時仍低著頭,穆靖川沒多想,只當她是因為邀寵而害羞。
“好,朕也許久未嘗過霄兒的手藝了。”
聽到這話,云落高興抬頭,“謝陛下!”
穆靖川這才發現,云落的臉頰緋紅一片。
“怎么臉這般紅……”
“陛下這兒太暖和了,嬪妾穿得又多,太熱了所以才臉紅。”
穆靖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云落急忙截過話頭解釋。
穆靖川喝湯的動作一頓,這時也察覺了不對勁。
因著天寒地凍,云落外出行走穿的衣物不算少,但為了來澤宸殿,所以在外層披了件厚實的斗篷,里頭的衣物卻與秋裝無甚區別。
而那件斗篷,早在她進御書房時,就已解了下來,露出曼妙的身姿。
澤宸殿雖鋪了火地,哪怕赤腳踩上去也不覺冰冷,但云落穿得也不多,哪至于熱到臉紅?
“說吧,今日尋朕,究竟有何事?”穆靖川放下湯匙,問道。
云落一怔,似是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小心意這么快看穿,但隨即眉眼一動,羞赧道:
“……嬪妾、嬪妾想要陛下去箭亭,教嬪妾射箭……”
經過一個月的不懈努力,云落不說有多厲害,但至少已能在箭亭那方天地縱馬馳騁。
可說起射箭……
也不能說沒有進步,從一開始的箭連靶子都射不中,到如今能中十有二三,甚至偶爾還有一支能正中靶心。
進步是有的,但想跟去圍場狩獵幾只獵物,無疑是極難的。
可穆靖川聽了卻是伸手將云落攬到懷中來,摸了摸云落的小臉笑道:“不錯,吹了一月的冷風,仍是膚若凝脂。”
云落一聽這話就滿了,當即委屈道:“難道嬪妾的臉變得粗糙了,陛下就不喜歡嬪妾了嗎?”
美人眉尖若蹙,端的一副可憐模樣,若換了旁人在場,只怕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否認,捧在手里心好生呵護。
偏偏是穆靖川,張口就是一句:“嗯。”
云落都愣住了,哪怕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假裝的,但聽到穆靖川毫不憐惜的回答,仍是呆愣的不知作何反應。
“哈哈。”穆靖川沒忍住笑了兩聲,“朕早就說過,天氣漸冷,要你少外出走動,你倒好,幾乎日日不忘去箭亭,將朕的話當做耳旁風。”
“這下你可記住了,若是你再整日在外頭吹冷風,將臉吹得粗糙,朕可就不喜歡了。”
云落反應過來,知道穆靖川是故意嚇唬她,不滿的捉住他的手哼道:“分明是陛下憊懶,不愿陪嬪妾去箭亭也就罷了,還找這么多理由。”
“再說……”云落撅嘴,看了眼穆靖川的臉,繼續低頭逮著那只手出氣,道:“陛下的臉不吹冷風也粗糙,嬪妾從來都沒嫌棄過。”
“你還敢嫌棄朕?”穆靖川被氣笑。
云落:?她說的不是沒有嫌棄嗎?
可她才剛抬頭想解釋,就見穆靖川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云落連眼都閉上做好準備了,結果穆靖川竟然沒上嘴,而是將臉貼過來,在她的臉上四處亂蹭。
別的倒還好,細小的胡茬貼在臉上,蹭的人發癢。
“陛下……”云落被蹭的花枝亂顫,想逃卻被男人禁錮在懷中,根本無處可逃。
“陛下、哈哈,陛下,嬪妾錯了……”云落逃不掉,便只能邊笑著邊求饒,“嬪妾不敢,嬪妾怎會嫌棄、哈哈,嫌棄陛下。”
但穆靖川豈會這般輕易放過她,最后還是云落將臉埋進他懷中,叫他蹭不著,這才幸免于難。
穆靖川這才作罷,但仍不死心的放了句“狠話”:“若還有下次,朕的懲罰可就不至于此了。”
云落連忙將頭搖成撥浪鼓,“嬪妾再也不敢了。”
可她剛認完錯,倚在男人的懷里得寸進尺道:“那陛下也嫌棄了嬪妾,陛下是不是也該向嬪妾賠禮道歉。”
懷中女子的表情靈動,又因為方才倆人的胡鬧而笑得眼泛淚光,平添一分小女兒的情態。
穆靖川將云落散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后,揚聲將馳海喚了進來。
“你走一趟箭亭,今日禁止嬪妃入內。”
這是答應云落先前的要求,陪她去箭亭,教她射箭。
可穆靖川說完,眼角余光卻瞥見云落怔愣了片刻。
“還不滿意?”穆靖川挑眉問道。
云落哪兒敢承認,連忙搖頭否認,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嬪妾餓了,為了來找陛下,早膳都還未用呢。”
于是剛領了吩咐,還沒來及得退出去的馳海又接了一道命令。
“要燕窩什錦雞絲、櫻桃肉山藥、金瓜玉米羹……”
云落一連報了幾個菜名,說完才朝穆靖川撒嬌笑道:“陛下這兒的膳食比御膳房的好吃。”
“朕看你想去箭亭是假,想將澤宸殿的御廚要去承風閣才是真。”
“哪有!”云落不滿撅唇,“嬪妾不過一六品才人,要了御廚也用不上。”
才人距離能單獨用御廚的妃位,可還有著不少的距離。
穆靖川心中一動,卻松開了手讓云落起身,“那還不給朕研墨,將朕伺候得高興了,才能早日用上御廚。”
“當真?”云落眼眸一亮,忙不迭的站到一旁去研墨。
明明云落是聽從他的吩咐,可穆靖川心中卻莫名不爽,合著在她心里,他還不如一御廚來得重要?
批完幾個奏折后,見云落臉上還洋溢著喜色,心里就愈發不是滋味了。
正好云落點名要的早膳到了,干脆將人打發到一旁去,眼不見為凈。
御書房內的二人各懷心思,澤辰殿外嬪妃的心思卻是基本一致。
尤其是那幾個被從箭亭趕出的嬪妃,在得知她們被趕走的原因后,更是將云落恨的牙癢癢。
可讓她們失望的是,云落不僅霸占了穆靖川一整個白日,就連晚上也留宿澤宸殿。
是夜,暗月如鉤,星子也大半躲進了云層里。
室外漆黑陰沉,室內卻溫暖如春。
云落洗漱更衣后,沒等穆靖川,先一人上了床。
待穆靖川也走到床邊,卻見床上鋪開了兩床錦被,云落已經將自己裹進了靠里的那床錦被中。
穆靖川眉眼微動,云落睡覺向來不是個規矩的,初時在入睡前還會裝個樣子,一人各睡一床被子,但每每醒來時,不是抱住了他的胳膊,就是干脆貼進了他的懷中。
到了如今,就連宮人都知若是霄才人侍寢,鋪一床錦被夠了。
穆靖川懶得去猜是宮人這次忘了,還是云落故意所為,徑直伸手去扯云落那床被子。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就見云落抱著被子往后退,“陛下……”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句似乎帶了幾分嬌媚。
“又要玩什么花樣?”穆靖川脫鞋上床,傾身問道:“嗯?”
說話時的吐息已經近到能夠落到云落的眼角眉梢。
云落漲紅了臉,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閉上的眼睛,和不住輕顫的羽睫。
可愛得緊。
穆靖川沒忍住伸手湊近,讓長睫在他的指腹刷了刷。
云落既緊張又羞澀,偏狗皇帝對她的睫毛感了興趣,不管她怎么往后挪,始終逃不開那只作亂的手。
直到背隔著一層被子抵到了墻,云落只得顫著嗓音開口:“……陛下,您去將床簾放下來。”
能讓云落這般緊張羞澀的“花樣”,穆靖川多少已經猜想,可云落越是這般,他就越想逗弄。
于是忍下欲望,裝傻充愣道:“為何?”
云落咬了咬唇,從被中伸出一只手,拉著穆靖川的手往里探去。
入手溫熱滑潤,是上好的綢緞與美玉都不能比擬的。
穆靖川眸色愈暗,向上毫無阻隔的攀上峰巒。
云落沒忍住發出一聲嚶嚀,想按住在她身上作亂的手,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對手,只能小聲求饒道:
“……陛、陛下,別摸了……”
若說先前穆靖川還能暫時忍耐,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亟需正中靶心,怎可能停的下來。
幸而寢殿伺候的宮人已是駕輕就熟,雖低頭沒瞧見龍床上的場景,但聞聲就知該如何動作。
簾帳落下,遮蔽了燭火,也遮住了不該有的視線,卻助長了某人的勇氣。
“陛下……”云落從被中鉆出,如蛇般纏繞上男人的身體,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陛下,賜嬪妾一個皇子吧。”
早上進補了一碗壯陽的湯水,雖午后揮霍了不少,但是個得用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話,哪怕不進補壯陽之物,此刻也欲血沸騰。
最后云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只記得自己嗓子都啞了哭著說“不要了”,都沒能讓男人停下來。
最后導致的結果就是,云落直接將請安的時辰睡了過去。
不過當著澤宸殿宮人的面,云落還是懊惱的嗔怪了一句:“怎么都不將我喊醒?”
“陛下不讓奴婢們擾您清夢。”泉流捂嘴偷笑。
云落臉一紅,白了泉流一眼,“還不快服侍我洗漱。”
云落匆匆洗漱穿衣完就離開了澤宸殿,哪怕多瑞用“燕窩什錦雞絲”等早膳引誘,都沒能讓她留下。
幾乎是云落前腳剛走,穆靖川后腳就下了早朝回來。
聽到云落已經離開,只吩咐多瑞走一趟承風閣,轉達一句話——
“小主,陛下讓您別忘了昨日的約定。”
多瑞好奇得很,什么約定能讓陛下念念不忘,可等了好一會兒也只聽到云落淡淡嗯了一聲。
他不死心,朝云落偷瞄了一眼,只見云落臉頰微微泛紅,一副羞澀的模樣。
多瑞懂了,這不是他一個閹人需要知道的事。
送走了多瑞,云落才憤憤的哼了一聲,“真是的,一刻都不讓人閑下來。”
妙姝也好奇得很,但云落根本不給她打聽的機會,將她打發去御膳房取食材。
另外還吩咐照水跑了一趟太醫院。
別忘了約定是吧,補死你!云落咬牙心道。
但她顯然是忘了,穆靖川補的越過,最后遭殃的卻是她。
若不是她提前叮囑妙姝,只怕這次她能直接睡到穆靖川下朝回來。
倒不是怕前朝后宮非議,不過連著侍寢兩晚罷了,還不至于被打成“妖妃”。
她只是累了,想好好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才好繼續晚上的邀寵。
嘲笑她無子?蠢貨才會因為這些閑言碎語而暗自神傷,她偏要借著這股勁狠狠打臉回去。
她知道皇帝一定已經知曉在染雅閣發生的一切,所以她有把握,皇帝一定會因為她“不小心”遺漏在龍床上的荷包,而主動尋來承風閣的。
是夜,寒風呼嘯,云落用過晚膳就早早洗漱上了床。
“主子,您今兒個真不去澤宸殿了?”妙姝吹滅室內燭火,只留下一盞照明。
“我不……”就山,山自就我。
云落正想賣弄兩句,卻見不遠處的簾帳上映出了一個頎長的身影來。
自打入冬,床榻與坐榻之間的珠簾就換成了簾帳,白日挽上,到了晚間放下,將寢臥分割成兩方天地。
方才妙姝吹滅了這頭的燭火,那頭還沒來得及,所以云落眼瞧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漸漸在簾帳上顯露出來。
“……我不去,”云落嗓音有些悶悶的,“陛下既沒翻牌子,也沒派人來傳話,我已連著去了兩日,若今日又去,只怕不知會遭人如何在背后編排。”
“可是,”妙姝皺了皺鼻子,“今早多瑞公公不是對您說‘小主,陛下正值壯年,無須太補,您日后還是燉些清淡的湯’。”
“意思不就是要您今日繼續嗎?”
“你笨呀,”云落屈指敲了下妙姝的頭,“都說了是‘日后’。”
妙姝捂著頭“嗷”了一嗓子,但還沒等她可憐兮兮的賣慘,就聽見一道她心心念念的嗓音從簾帳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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