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誘人深入
“當真?”云落也是沒料到,不過比起喜逐顏開的搖翠與泉流,她反倒第一個淡定下來。
春節的頭三天,皇帝忙著祭祖、召見朝臣與附屬國使臣等等,根本沒空閑時間在后宮走動。
按照以往的情況,最早也得在大年初四才有時間空下來。
一空下來就直奔她們承風閣,可見云落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當真,奴才親眼所見,錯不了!況且這頭只咱們躍金殿住了人,其余的宮殿都空著呢,陛下除了來見主子,還能見誰?”小東子嘿嘿笑道。
云落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好了好了,快下去吧,別讓旁人看出不對來!
“是!毙|子揉了揉臉,將笑容隱下后才躬身退下。
而云落一早就派人去看皇帝的動向,自然不是單純就為了讓自己提前高興的。
只見云落將未送出的寢衣拿過來,捏著針忽然對泉流道:“確定自己好全了,待會見血不會被嚇到?”
許是被過年的喜氣一沖,泉流已基本不會再夢見那日的血腥之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云落還是先問上一句。
泉流心中一暖,“奴婢哪有這般嬌氣,主子放心!
話雖如此,但云落還是叮囑了一句:“若有不適,就下去歇著,不要逞強!
話落,見泉流點頭,云落這才捏著針在自己的指尖上狠狠扎了一下。
云落蹙眉嘶了一聲,只見血珠很快冒了出來,在白嫩的指尖上格外顯眼。
“主子!睋u翠心疼的上前,用沾了水的手絹細心的將血珠吸掉,只留下一個不太起眼的小小針眼。
做完了這些,云落才低頭將寢衣的袖口上一針一線的縫著任常在“提議”的祥云。
將將繡完一朵,便聽宮門處傳來期盼已久的唱喏聲。
云落拍了拍臉,對鏡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表情,確保眉眼帶笑卻又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陛下!”云落快步走到穆靖川身前行禮,“嬪妾給陛下請安,祝陛下新年順遂、吉祥如意!
穆靖川伸手將人扶起,在榻上坐下后卻嘆氣道:“可朕并不覺得新年事事順遂!
云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是誰膽子這般大,竟敢讓陛下煩悶?!”
穆靖川沒說話,只看著云落。
云落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尖,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是、是嬪妾?”
“嗯,”穆靖川頷首,“朕今日過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云落困惑不解,又覺得委屈,“嬪妾已經好一陣子沒見到陛下了,怎么可能惹陛下不滿?”
算起來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過面了,但并非穆靖川冷落,而是年末事務繁雜,一直到今日才有空到后宮走動。
至于他為何首選承風閣,主要是被云落送來的年禮給氣笑了。
但穆靖川向來不是個愛解釋的,尤其見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當即便道:“可見愛妃并非將朕放在心上,既如此,朕還是去別處走走……”
穆靖川話音未落,懷中就撲進來一人。
“不要!”
“陛下不要走,”云落緊緊抱住男人,“嬪妾愚笨,實在不知哪里有錯,求陛下告知嬪妾,嬪妾今后再也不犯了!
灼熱的視線就落在他的下巴,但穆靖川沒低頭看,只輕咳了兩聲。
馳海會意,立馬上前低聲道:“小主,寢衣!
“寢衣?”云落重復了一遍,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慌張,“……嬪妾……陛下是不喜歡嬪妾送過去的年禮嗎?”
穆靖川聽出了不對,凝眉低眸,“如實交代!
云落那件寢衣從行宮時就開始縫制了,直到去年最后一次見面,也只剩下一些繡花,按照她先前的速度,不可能一直到大年初一還未做好。
除非是出了什么差錯。
穆靖川倒不是非那件寢衣不可,只饒是誰被足足吊了一個多月的胃口,最后得來卻是敷衍,都會心生不滿。
“……陛下,嬪妾元宵再送您可以嗎?”云落顧左右而言他。
穆靖川被氣笑,還真以為他堂堂天子缺一件寢衣不成?
還是泉流機靈,趕緊解釋道:“陛下,主子老早就將您的寢衣制好了,只是任常在說有不足之處,主子為了盡善盡美,這才沒能及時送出。”
“不許胡說!”云落斥道:“是我主動問的任常在,這事和她沒有關系!
穆靖川都不知是該說她心大還是心善了,但心頭的那點不滿,的確意外的被打散了。
“哼,隨隨便便的一句點評,就能讓你重新縫制繡花,依朕看,只怕元宵也到不了朕手上。”
說著,穆靖川吩咐道:“拿過來!
“是。”搖翠將收好的寢衣取來。
穆靖川拿著稍翻看了兩下,便看出了左袖口比右袖口少了一圈祥云。
“花里胡哨!蹦戮复c評道。
可誰知正是這句語氣還算松快的話,竟讓云落無端落下淚來,雖很快就被她低頭抹去,但根本沒逃過穆靖川的眼。
“好好的哭什么,朕不是沒走?”
“沒有,沒哭!
可說出的話卻略帶鼻音,根本藏不了一點。
穆靖川還是沒鬧明白哪里值得哭,可看著云落低頭委屈的模樣,再看寢衣針腳細密、繡花精致,還是打算軟下語氣哄兩句。
想盡可能的送他一件完美的寢衣,本就沒錯。
但沒等他開口,就聽云落道:“嬪妾知錯了,這就將袖口的祥云拆了!
頓了頓,竟是起身行禮道:“嬪妾恭送陛下!
穆靖川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剛剛還撲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不讓他走的人,竟主動開口請他離開?
“云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嗓音低沉,仿佛風雨欲來。
“陛下!”泉流撲通一聲跪地,“陛下,主子是傷心到糊涂了!”
“陛下,主子是日也盼、夜也盼,時時刻刻都在盼著您過來,這幾日更是神思不屬,這才一時說了糊涂話!
頓了頓,又趕緊道:“陛下若是不信,大可瞧瞧主子的手,方才刺繡時還不小心扎了手!
云落下意識將左手往袖中藏了藏,可穆靖川一句“伸手”,就只能乖乖的伸過去——
血跡早已消失不見,可嫩如青蔥的指尖上容不得一點瑕疵,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點針眼,落在旁人眼里也礙眼得很。
“這幾日為何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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