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霄妃娘娘是不是失寵了？”
  “連著十日送各種吃的去龍鳴宮，陛下一次都沒收，這若不是失寵，還能是什么？”
  “可陛下怎么突然間就不喜歡霄妃娘娘了？總不能是因為霄妃娘娘給太后抄寫經書讓陛下不喜了吧？”
  “這誰知道呢？旁人的湯水點心都能送進去，就霄妃的每次都原封不動往回送，不是惹了陛下不喜，還能是什么？”
  ……
  妙姝將自己從龍鳴宮回來的路上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與云落學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又將自己氣了一遍。
  “陛下近一旬都沒進后宮，又不是單獨不理娘娘，這些人盡會亂嚼舌根！”
  云落噗嗤一笑，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腮幫子，“你既然知道她們是亂嚼舌根，還氣什么？”
  “她們在背后編排娘娘，奴婢看不慣。”妙姝氣憤低頭，嘴唇卻撅的能掛起油瓶來。
  打趣了妙姝幾句，但這次就連欲雪也道：“娘娘，要不您親自去送吧。”
  云落搖頭，胸有成竹道：“我要山來就我。”
  云落自信放話，可翌日就不再往龍鳴宮送吃食。
  落在旁人眼里，只當是云落心灰意冷了。
  就連皇后都特意在請安結束后將云落留下，試探的問了幾句。
  看著愁眉緊鎖的云落，皇后溫聲笑道：“還有幾日是霄妃你的生辰，可有想好了要怎么過？”
  云落過了片刻，似是才回過神來道：“太后尚在病中，臣妾不想大張旗鼓，就讓御膳房多添幾道菜，讓底下人也跟著開心開心。”
  “一年才只一次的生辰，”皇后蹙眉，“未免太寒酸了。”
  “好歹讓伶人在水鏡臺排幾場戲，讓底下的嬪妃們陪你熱鬧熱鬧。”
  云落低眸搖頭，“臣妾多謝娘娘好意，但不必興師動眾了。”
  “娘娘，臣妾院中還有些事，就不多陪您了。”
  皇后看著云落行禮離開，半晌嘆了口氣。
  一旁的慈妃聞聲笑道：“姐姐怎的對霄妃這般上心？我可要吃醋了。”
  皇后斂了愁容，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霄妃乖巧伶俐，我自然對她上心。”
  “宮里的嬪妃乖巧伶俐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姐姐這般上心，”慈妃眼眸一轉，“陛下眼瞧著是要冷落她，姐姐與其在她身上多費心思，還不如向陛下舉薦新人。”
  “雨露均沾，皇嗣才能多多益善。”
  慈妃說完，卻見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慈妃心中一凜，但旋即挑眉問道：“姐姐為何這般看我？”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說。”皇后說話時低眸搖頭，嗓音飄渺。
  以前的慈妃，一心想要大皇子繼承大統，如何說得出讓皇帝雨露均沾的話。
  宮里的皇子越少，她越樂見其成。
  半晌，慈妃凄涼一笑，“賀兒早就被陛下厭棄了，如今又成了這般模樣，我還能說什么？”
  朔朝遴選官員，除了學問還看長相，皇家雖未明確規定繼承大統的太子需模樣周正，但截止目前，還未出過一個滿臉麻子的皇帝。
  “你還年輕，為何不給賀兒再添個弟弟呢？”皇后抓住慈妃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慈妃也回視皇后。
  她們是自幼的手帕交，年少玩鬧時眼神常碰撞到一處，那時的眼神清澈，就好似擁著龍鳴宮的那片湖水。
  然而時過境遷，明明還是曾經陪在身邊的人，眼眸里的湖水不知何時起了霧，隱隱可見底下的暗流涌動。
  “霄妃這般受寵，肚子都一直沒動靜，我實在不抱希望。”慈妃嘆氣搖頭，卻忽的又高興起來，“姐姐，你說我能不能將鐘離寶林的皇子抱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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