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云落朝裴小珍招了招手。
  裴小珍連忙上前，月牙兒般的眼眸里透著笑意，“娘娘。”
  云落握住裴小珍的手，“我身邊的貼身宮女都滿了，只能委屈你當一個二等宮女。”
  “奴婢不委屈，”裴小珍連連搖頭，“娘娘愿意將奴婢要來，就是奴婢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了。”
  妙姝也跟著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說實話，如果將妙姝與裴小珍作比較，云落是更屬意裴小珍的，畢竟二人雖年歲相仿，但裴小珍處事機靈圓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不過妙姝雖略有不足，但忠心耿耿，且比裴小珍先來，斷沒有讓她讓位的道理。
  云落噗嗤一笑，“哪兒有這么夸張，就算沒有我，你不管去到何處，都能如魚得水。”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裴小珍心道：才不是這樣呢。
  千里馬也需伯樂，若她去哪兒都能如魚得水，又怎會在攬月軒當了幾年的灑掃宮女？
  “我有一樁事要交給你去做。”云落微斂笑意，正色道。
  裴小珍一凜，低聲應下：“娘娘盡管吩咐，奴婢哪怕上刀山……”
  “誒誒誒，”云落一把捂住裴小珍的嘴，“沒這么夸張。”
  云落松開手，失笑道：“新進來的幾個二等宮女，你替我多注意些，若有異樣及時告知我。”
  裴小珍先是微皺了下眉頭，旋即舒展開來，點頭道：“泉流姐姐在內務府的姐妹并無職位，只是能在管事跟前說上幾句話，的確不能保證進到咱們琉璃宮的宮人都是好的。”
  這一下子得進十幾號人，除非有讀人心的本領，否則難免被有心人惦記上。
  “哪怕是拍了胸口保證沒問題的人，也要細細觀察一段時間，知人知面不知心，”云落又看向一旁的搖翠與妙姝，“你二人也是，平日多幫著小珍盯一盯。”
  “不過也不要太明顯了，否則既傷人心又打草驚蛇。”
  這話主要是說給妙姝聽的。
  三人一齊點頭。
  云落淺笑，“好了，今日舟車勞頓，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然話音剛落，就見裴小珍欲言又止，雖只片刻，但云落還是問道：“還有話要對我說？”
  裴小珍低頭撓了撓，“……也不是什么大事。”
  嗓音小的差點聽不見，和方才表忠心的模樣大相徑庭。
  一旁的妙姝站的稍遠些，都沒聽清她說的什么，直接道：“怎么一下子就害羞了？這可不像平日的你。”
  “有什么話只管對娘娘說，娘娘對我們向來大方。”
  裴小珍扭頭瞪了她一眼，回過頭來，又恢復了適才的模樣。
  “娘娘，您能不能也賜奴婢一個名？”裴小珍撓撓臉，看了云落一眼，露出憨厚的笑容。
  云落自無不可，只是問道：“你是想要自己翻書找，還是要我給取個名兒？”
  “要娘娘取的，”裴小珍雙眸發亮，“娘娘比奴婢有學識。”
  云落噗嗤一笑，隨后沉吟半晌，道：“‘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今后喚你‘澤昭’，如何？”
  裴小珍連連點頭，雖然她聽不懂這一長串的拗口詩句是什么意思，但一聽就比小珍來得好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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