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政治風云十七炳如觀火辨良莠
所以,一場大火,差不多把魚遇風在京中的宅邸給燒沒了,但居然,完全沒影響到隔壁鄰居。
第二天,還驚動了官府。
因為是魚遇風的管家,去報了官,說這是有人故意縱火,縱火的人呢,還全部當場被擒了,把人呢,都交到了順天府。
順天府尹一聽,這還是皇太孫的師傅家里被人縱火,自然親自過問了。
可這一問呢,這順天府尹就后悔了,因為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縱火犯”,仗著自己是趙王的人,居然直接報了家門,告訴這順天府尹自己背后是那趙王。大概是以前他們殺人放火的,都被縱容慣了。
順天府尹就頭疼了,一邊是皇太孫,后面是太子,一邊呢是趙王。這兩邊都不能得罪,自己本來一直是中立派,這誰也不幫。現在,更是這誰也不能幫!
關鍵是,那趙王的人說了,之所以放火,是白天人家先動的手,潑了我們家王爺一身冰水,害得我們家王爺都病了,我們才想去給王爺出氣的。
順天府尹想:就算人家動手潑了你們家王爺,那也是小事,你們這可是縱火啊,還被人家抓了個現行,這是刑案啊!
你們都招了是趙王的人,我怎么也得去趙王府問問吧,把趙王請過來問話也是不可能的。
這趙王爺呢,第二天還真的“稱病”了!不見人。
這順天府尹想:你不見也好,反正這案子也難審,干脆拖著吧。他這么一拖,外面民間就起了流言。
說什么,這皇太孫的人無端毆打趙王,趙王人呢,更過分,竟然縱火傷人,說得兩邊是都有不是。
這流言呢,自然是都到了朝臣的耳朵里,有些臣子呢,就開始選邊站了,一些幫太孫說話,當然,也有一些呢,幫著趙王的。
眼見這一場火啊,快引起一場“黨爭”了。
朱瞻基覺得這事好像鬧太大了,有點不妥。連自己的父親,當今太子也過問起來,當日到底什么情況。
朱瞻基想:我師傅與三叔有什么舊怨,我也不知道啊,但師傅肯定不會因為三叔一句不敬的話,就冒然出手吧。
這天朱瞻基,便來找師傅,想問明緣由,也好向自己父親解釋。
關鍵是,這案子拖了快大半個月了,自己那皇爺爺說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得跟皇帝交待啊。這朝廷上鬧“黨爭”可是大忌啊!
蘭麟樾呢,房子被燒了之后,一直借住在張昶名下的一間宅子里,其實就是在隔壁,單獨開了個院門。
蘭麟樾也一直閉不出門,順天府一直不結案,她也不去問。
只是你不結案,我就不修房子,留那攤子灰燼在那兒,時刻提醒大家:這兒是有人放火的!
……
朱瞻基問道:“師傅,你跟我三叔究竟有何舊怨啊?如今這事情好像鬧得有點大了,不如讓我父親去說說,讓三叔來賠個罪,您把那案子撤了吧?”
聞言,蘭麟樾微微一笑,道:“怎么,那趙王就這么聽太子殿下的話么?”對啊,他能聽你父親的話,會聽話還會做這種事?
朱瞻基不得不明說:“現在這謠言四起,說得我們雙方都有不是,連朝臣們都開始左右搖擺了,若我皇爺爺回來,只怕……”
蘭麟樾看著他,正色道:“為師我倒是希望,陛下他早日歸來。”
朱瞻基不解地看著她。
蘭麟樾問道:“基兒,你說那朝臣們左右搖擺?那,可以始終持身中正的?”
朱瞻基想了想,道:“徒兒倒未曾留意。”
蘭麟樾搖了搖頭道:“難道基兒,你也只關注那些選了你,或是選了趙王的人么?”
朱瞻基想了一會,好像明白了:“所以,師傅不說明傷那趙王的緣由,就是想看著朝中是否有那真正立身中正之人?”
蘭麟樾點了點頭。
對呀,知道了是哪邊不對,自然好選邊。如果明知兩邊都有錯,還輕易站隊的人,就是持心不正。這個時候不選邊的,才是真正在那里安心做事的人,你應該關注的是他們呀!
朱瞻基面露喜色道:“原來師傅炳如觀火,深謀遠慮啊。多謝師傅為我如此謀劃!”
蘭麟樾聽了這句馬屁,微微笑了一下,心道:“我也不是特地為你謀劃,只是這趙王太過分,又太蠢了。這句‘炳如觀火’么,你也是會說,這火可是燒了我那位的一座宅院啊!”
雖然對錢沒概念,京城房子貴,蘭麟樾還是明白的。
頓了頓,蘭麟樾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事,你想必也應該知道了?”
朱瞻基自是明白,接下來要去關注那些沒有選邊的正直的臣子,他們才是朝廷真正需要的人才,等朱棣回來,跟皇帝解釋清楚,再把這些人的名單報告給朱棣。反正這下回去也能跟自己父親交待了。
于是,朱瞻基笑道:“徒兒也是盼著皇爺爺盡快歸來。”
朱瞻基心道:等皇爺爺回來,徒兒為師傅您,跟皇爺爺他要一座新的宅子去。
于是,這案子又拖了快兩個月。
所以,京城這把火,雖說是那趙王點的,但真正把火勢擴大的人,是蘭麟樾!
……
果然,如蘭麟樾所言,這場仗沒打多久,朱棣就班師回朝了。但魚遇風沒一起回來,因為他跟著那也先去瓦剌了。
朱棣聽了太子和太孫的匯報,心道:“你們二個還如那鹿靈子,一個女道士,這一把火燒得,把我這朝中眾臣照得明明白白。這立朝也二十年了,朝里良莠不齊,也早有苗頭,太子啊,早讓你把這朝里的雜草理一理,就知道‘仁孝’,這‘仁孝’二字,對做皇帝有多大幫助?這孫兒,其他是好,偏偏這‘仁’字得了他父親真傳,這手腕也軟了點,一點不像我,哎!既然這雜草就冒頭了,那我就來除下草吧。”
之后,朱棣當然是把那些一早選了邊的,統統找個由頭責罰了一遍,或革職或下放。那些中正的朝臣呢,都給予升遷或調到了要職。
但這件事呢,當中還有一個人獲了益,那就是朱棣的第二個兒子,漢王朱高煦,因為他的人,自是另兩邊都沒選。但這也是后話了。蘭麟樾沒想到嗎?她也是也沒見過朱高煦,對這人沒印象。
朝里的大臣,見了皇帝這處置方式,自然是明白了,這“黨爭”自然稍停了。
這順天府呢,也終于結案了:說是縱火的人里面有一個魔教南派的教徒,跟魚教主有仇,是他主謀,但這人呢,也是趙王的門客,趙王監管不利,也要負責任。讓趙王出錢,給魚教主把宅子修好。
這,最后還是魚遇風跟柳依依兩個背了鍋?“黨爭”當然不能說了,所以變成了一場江湖爭斗。
朱棣又知道了趙王曾經打過武當的主意,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干了什么,但還是很生氣,想:我這么敬重道教,敬重武當,你去給我搗亂。
所以,朱棣還罰朱高燧親自登門去給蘭麟樾致歉。
朱瞻基聽到了,覺得這是個機會,就提了一句,道:“現在我師父還是借住在我舅舅那里,三叔去登門,這算登哪個門啊?”這意思是要問朱棣替師傅討要房子了。
朱棣哪能聽不懂呢,心想:你倒是會幫人。不是都讓老三去給她修房子了嘛,你還想從我這里幫你師傅再要一座宅子去?
但朱棣轉念又想了想,這蘭麟樾住在張昶那里,好像也不合適,聽說自己這孫兒現在老往舅舅家跑,想必見師傅去了。但別人不一定知道的,還以為皇太孫天天去自己外祖家,這張家一個外戚,怕是要托大呀!
朱棣就道:“朕不是已經讓你三叔去給你師傅修房子了嗎?這登門道歉,去登你外祖家的門,是不合適。這段時日,就讓你師傅住到宮里來吧,免得你天天外往外跑。”
聽到這話,朱瞻基開心了,雖然房子沒要到,但師傅住宮里,就天天能見面了。(你考慮過你師傅的感受沒,住宮里,不憋得慌?)
蘭麟樾知道了,自然是不情愿,倒不是覺得規矩多,出門什么不方便。反正她住外面也不出去見人,主要是住宮里,自己那“枯無”藥飲就得停了,宮里自然不能隨便喝藥啊,那配方里的藥材,又不能去太醫那里要,又不能自己出去買。(蘭麟樾喝什么藥?很重要啊,她是藥不能停啊!)
但皇帝都開口了,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啊。蘭麟樾不由得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早點搬出去。
其實蘭麟樾早就讓魚遇風的手下出去找個宅子先租下,自己暫時住著不搬,只是想提醒那些莠草們,自己是太子這邊的,這宅子呢,因為反正有地方住,下面人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誰知道朱瞻基去多了這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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