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冷酷鐵腕大帥×羸弱溫順名角兒34
瓦爾克心疼少年,但他必須做出決定。
藥瓶里的藥水泛出森涼的白光,一支里面只有一小點(diǎn),但這一小點(diǎn)連續(xù)用下來,就能讓一個原本承受巨大心理壓力的病人“徹底放松”。
瓦爾克在心里對他道歉,然后抽了一點(diǎn),排凈空氣,用針管刺破了皮肉。
許白:【什么東西?】
六兒:【你不是都猜到了嗎?讓人聽話的藥,三次你就會變成小傻子。】
許白從中聽到了一股幸災(zāi)樂禍勁兒,撇撇嘴,躺著的身體抽搐一下,眼皮下的眼球兒轉(zhuǎn)動,卻沒睜開眼睛。
瓦爾克收起針管,小心的把昂貴的藥水收好,又看看病床上毫不知情的單薄人影,嘆口氣,搖著頭出去了。
馮言彰就等在外頭,他雙目通紅,盯著瓦爾克,
“……已經(jīng)做過第一次治療。”
洋醫(yī)生跟馮言彰擦肩而過,他不想再多說什么,離開了。
馮大帥進(jìn)去看戲子,他仍然躺著,仿佛并沒有醒來過,但……肩頭刺痛的傷時刻提醒著馮言彰。
“笙笙。”馮言彰咀嚼著這兩個字,他覺得害怕,害怕許白醒來之后露出嫌惡和恐懼。
他低下頭來吻他,粗重的呼吸聲清楚的暴露了后怕的情緒,“笙笙。”略長的頭發(fā)被朝后捋了捋,“乖乖的,等病好了就繼續(xù)唱,我給你找地方,捧你做老板,云老板。”
這一次用藥,足足第二天深夜才醒來,睜開眼睛神魂恍惚,許白覺得心中難受,卻空落落的不太知道具體是為了什么,于是沒哭,只是盯著床頭亮起來的小燈看。
直到馮言彰進(jìn)來。
大帥害怕了,生怕許白醒不過來,總是動不動就摸摸他身體,探探鼻息,生怕無知無覺的人在睡夢中就這么沒了。
“……”
馮言彰伸手過去要再探鼻息,發(fā)現(xiàn)許白睜著雙空洞洞的眼盯著那盞唯一的光亮看。
“傷眼睛。”馮言彰出聲,“別盯著它。”
看看我,看看我也好——他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想讓許白轉(zhuǎn)過來看看自己,可只是伸手碰到了戲子削尖的下巴,人就抽筋兒一樣猛烈的顫抖起來。
“怎么了?”馮言彰連忙湊近,不止手搭在了身上,連身體都湊過來很近。
許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空茫茫的,可沒來由的恐懼卻騙不了人,他拼命推拒湊過來的人,哪怕細(xì)瘦的手腕兒完全撼動不了也還是堅持的抵著胸膛。
許白還是在怕。
恍惚的小臉兒上慘白,嘴唇很用力的汲取空氣,戲子看著并不舒服,額頭和細(xì)白的鎖骨頃刻間就被冷汗浸濕。
怎么會這么怕呢?
看到他就覺得渾身發(fā)冷,戰(zhàn)栗不止。
就是因?yàn)檠矍斑@個男人,他失去了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是什么呢?……卻想不起來了。
馮言彰好像明白了,往后退。
果然,許白的情況好了很多,沒再大幅度顫抖,整個人完全埋在被子里,鵪鶉一樣藏著。
許白怕的是自己,馮言彰只要湊過來,他就瘋了一樣躲,躲不掉就瞪著一雙驚恐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人總是在瀕臨失去的時候才感到后悔,馮言彰等戲子睡熟了才敢摸摸他冰涼的手指,心里想著前幾日許白說喜歡。
——云笙,我是誰?
——你是大帥呀,是我喜歡的大帥。
對,對,只是病了,只是……馮言彰想讓這個笙笙回來。
六兒:【男主是怎么做的對以前的傷害只字不提的?】
許白:【戰(zhàn)場上回來的,最會自欺欺人啦。】
謊言說的多了連自己都會信的,馮言彰滿臉溫柔的去吻戲子的臉頰,仿佛他倆真的天生一對。
第二次用藥的時候瓦爾克已經(jīng)不敢去直視少年的面龐,匆匆把藥水從細(xì)瘦的胳膊上打下去,提醒馮言彰,“多補(bǔ)充營養(yǎng)——馮先生,你要知道……”瓦爾克本來想再強(qiáng)調(diào)藥物的可怕,但看到馮言彰以后就放棄了,逃跑一樣離開了這間病房。
人總是不可避免被迫做出選擇,瓦爾克禱告,愿神寬恕我的決定。
六兒開了屏蔽,保證這東西不會真的影響到宿主的神志。
戲子不怎么認(rèn)人了。
他成了個一口一指令的小布偶,從來不會拒絕馮言彰。
范杰見到人的時候震驚的無以復(fù)加,他不知道許白會被變成這樣。伶仃的腕子上是自己咬出來的傷口,痂已經(jīng)脫落,但留下了大片紅痕,抽了骨頭一樣被藏在大帥懷里,臉頰被發(fā)絲遮擋,渾渾噩噩的睜著雙空茫的眼睛,連眼珠兒都長久的不眨。
“他,他!”
“云笙病了。”馮言彰把人往懷里揣了揣,按著許白后頸,讓那張蒼白茫然的臉更深的埋在他胸膛,“現(xiàn)在快好了。”
“范杰。”馮言彰沒看他,語氣平靜,仿佛敘述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置辦的那間房子好好裝,我要和云笙結(jié)婚。”
馮言彰瘋了。
范杰指遍體生寒。范副官也是從大風(fēng)大浪里走過來的,要是別人,他定是要掏出槍來破口大罵,罵到人清醒為止。
但他跟了馮言彰這么些年,要是沒有馮言彰,他早就死了,所以不論如何,大帥永遠(yuǎn)是他的上級。
……
許白被一只手拖住了,白天黑夜都在不停的下沉,下沉。
看不見,聽不清,無法感知。遲鈍緩慢變成習(xí)慣,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有人在照顧他,喂下粘稠的糊糊,忘了張嘴忘了吞咽也不要緊,會有人溫柔的勸他,“乖,再喝一點(diǎn),往下咽。”
馮大帥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怎么照顧一個不說也不動的人。
“咳。”
“……咳。”
強(qiáng)烈的心悸鋪天蓋地的像是浪頭,讓許白一下就嗆了,胃里翻江倒海,嘔吐物不受控制的涌出來。
許白:【哎呀,弄了男主一身。】
六兒看著許白故意往馮言彰那邊偏頭,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報之前那次的仇。
喘息沉重,許白眼睛要合上,頭頸搖搖晃晃,口中發(fā)出模模糊糊的氣音,成功引的馮言彰無暇顧忌吐出來的那些東西,干脆甩了衣裳,讓許白靠在他赤裸滾燙的胸膛上。
許白:有腹肌的人形取暖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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