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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替身


在醫院進行了將近一個月的休整后,北檸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她不顧親朋好友的勸阻,偷偷辦理了出院手續。林子淇知道以后就急了,絮絮叨叨的囑咐了半天。北檸自知理虧,一個勁兒的表示自己會好好調養,這才把林子淇哄住。回到空蕩蕩的房間里,想想原來的三口之家,不由得感慨。她正站在二樓的窗旁,向外張望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回來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北檸這才想起來,這里還有她在等待。

        她——夢書,曾經生活在那個精神病院里,家族遺傳的雙向情感綜合征一直困擾著這個女孩,直到北檸的出現。北檸一直對心理學問題很感興趣,加之家庭條件的允許,六歲那年就如愿去了精神病院進行訪談。臨走時父親準許她帶走一個女孩,就當是陪她長大。北檸沒怎么猶豫就選擇夢書。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夢書時,夢書正好犯病,在雪白的地板上抽搐,淚水和口水同時流下,尖叫絕望遍布著整個樓道。也許是這樣慘痛的畫面刺痛了北檸,從那時起,她便常常關注這個女孩。當時她還沒有名字,“夢書”是北檸起的。不過北檸沒想到的是,她父親之所以同意夢書加入這個家庭,打了其他的主意。慢慢的北檸發現,夢書刻意的模仿自己,旁敲側擊中她了解到,父親想讓夢書做“另一個自己”。對于她這個家庭來說,危險系數實在是有點高,工作量巨大,如果有人加以分擔,沒什么不好的。甚至如果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也可以讓夢書去頂。就這樣夢書常常易容成自己,在公司工作,而北檸就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不必為公司擔憂。事實證明,夢書確實是不二人選。

        但他們并未注意到的是,北檸拉著夢書離開的那天,秋千旁的槐樹下,有一雙不甘的眼睛,散發著失望與憤怒…

        “餓了么想吃點什么?”夢書走上前問道。

        “還好。你最近怎么樣?”北檸隨口問道。

        “我都要閑出病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孤獨終老了。”夢書開著玩笑。

        可北檸卻尤為沉重,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面對夢書,因為夢書終將為自己死去,她的存在多少構成了威脅。可要是就讓她這樣離開,北檸又覺得空空的,在這件事上,她總是猶豫不決。夢書的命是自己救的,要是讓她還回來,也是理所應當吧。北檸曾這樣安慰自己,卻越發的感到空洞。

        “小書。”北檸淡淡開口,“你會背叛我嗎?”

        “嗯?”夢書扭頭輕笑,“當然,我要把你吃掉!”

        北檸總是能從她那開玩笑的語氣里琢磨出來不安,“應該讓他消失”耳畔的聲音再次響起。北檸搖了搖頭,不,她的小書,不會的。

        隨即,北檸便去公司進行視察,她可以感覺到老一輩的躁動。他們自以為跟著北檸的父輩甚至是外祖父打江山,就高人一等,完全不把這個新任的小姑娘看在眼里。雖然明里還是不敢造次,私下里,打著股權紛爭的算盤的人有之,試圖分裂公司的人有之,打公司規定擦邊球的人亦有之。北檸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她從來不與這些人紛爭,因為父親告誡過她——羽翼未滿之時,需要忍耐。“公司的事我不多管,您們說了算。”“有張總主持公司,我自然很放心。”這是她常說的話。不過就算如此,北檸也從未放松警惕。只要不超過她的底線,北檸盡可能的答應了那些人的要求,但是一旦越線,她也不會心軟,自然是曲折盤旋的拒絕,實在不行就口頭答應,私下里阻攔項目進程。公司員工對她的感觀還是非常良好的,畢竟誰都希望可以輪到和藹可親的上司——不強制要求加班,工資按時發,并且與人相處十分友善,隨和,都讓不少人對北檸大為好評。抽出空閑的時間,北檸有時和員工進行交談。她也在鼓動公司的大型換血,人才廣進,啟用剛畢業的年輕人,希望這樣能對老舊勢力進行相對的沖擊。

        然而,公司這邊的事情才剛安排好,異次元的系統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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