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沒有絲毫動(dòng)容，“從小，你要什么我們不給你，為什么偏要那些個(gè)不入流的鶯鶯燕燕？”

“沒有人來過這里，除了司小郁。”陸勻驍沉冷辯解一句，“以后也是，要么是她，要么我這輩子不娶。”

陸母苦笑一聲，指著掉落在琴鍵上的紙張說：“你對(duì)得起她么？”

順著陸母的指尖看過去，紙張上有陸勻驍接觸過的女人，睡過的酒店，轉(zhuǎn)出的款項(xiàng)。

其中，雖然他住過的，聞書硯的草原酒店的記錄被抹去，但是西沫的名字是存在的，包括她做過流產(chǎn)手術(shù)。

“陸勻驍，以后，司司是我干女兒，你愛是誰，想是誰，就是誰，和我沒關(guān)系！”

陸母拂袖而去，指尖碰到鋼琴鍵，帶出幾聲亂音。

陸勻驍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將落在地上和琴鍵上的紙張撿起來，攥在手心里揉成一團(tuán)。

他身上衣褲都沒換，坐到琴椅上，修長手指不停躍動(dòng)，歡快的《兩只老虎》一曲接著一曲重復(fù)。

直到琴椅上的人，頓然趴到琴鍵上，顫抖的肩膀和咸澀的濕漉下，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鋼琴亂音。

午后斜陽懶懶打在他的背上，像是嘲笑，又像是憐憫。

——

許是春天到了，薯?xiàng)l兒最近鬧騰得很，食欲下降不算，還胡亂撒尿。

最過分的，它竟然對(duì)著家里的空氣凈化器做騎跨動(dòng)作。

那一顛一抖的樣子，沒眼看，簡(jiǎn)直沒眼看。

這要是讓聞書硯看到了，他能嘲笑薯?xiàng)l兒一輩子，薯?xiàng)l兒這輩子都打不贏他。

這天，一見主人回家了，薯?xiàng)l兒就開始用前腿敲門，吵著鬧著要出門。

“薯?xiàng)l兒，你想要女朋友，對(duì)不對(duì)？”沈知蒽蹲下來問它。

薯?xiàng)l兒搖著尾巴，興奮地朝她汪汪兩聲。

“薯?xiàng)l兒，你想要絕育嗎？”沈知蒽學(xué)著聞書硯的樣子，開始逗狗。

要說邊牧在狗族里智商排前，那肯定不是夸張。

一聽這話，薯?xiàng)l兒立即躺到地上，四仰八叉地耍賴，嘴里發(fā)出哼哼唧唧的絕望。

“要不然，帶你出去玩一會(huì)兒？”

還沒等沈知蒽站起身，薯?xiàng)l兒已經(jīng)“騰”地翻身躍起，開始按門把手。

沈知蒽給它戴了狗嘴套，項(xiàng)圈，牽著出了門，打算溜一會(huì)兒，下午好飛去北京參加學(xué)術(shù)研究會(huì)。

琿河岸邊的風(fēng)不小，沈知蒽裹緊身上的灰咖色大衣，“薯?xiàng)l兒，你慢點(diǎn)，我跟不上了！”

薯?xiàng)l兒便懂事得走慢一點(diǎn)。

沿著琿河岸邊，也就走了20分鐘，沈知蒽莫名覺得不太自在。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有一輛黑色車子好像隔著景觀花園，隨著她走走停停。

“薯?xiàng)l兒，不玩了，回家。”

這時(shí)，薯?xiàng)l兒看見一只非常漂亮的博美，耍賴不想走。

沈知蒽不敢想象它倆的孩子會(huì)長成什么樣，主要，薯?xiàng)l兒不清楚自己是邊牧，它的體積有多大，博美有多小么，你可行行好吧。

“薯?xiàng)l兒，回家，聽到?jīng)]有！”

沈知蒽一扮厲害，薯?xiàng)l兒不敢惹她，三步一回頭地朝雅頌大院正門走去。

剛穿過景觀花園，一陣風(fēng)橫掃過來，卷起花園里的沙土，迷了沈知蒽的眼睛。

等她含著清淚睜開眼，映入瞳中的，竟是讓她起疑的那輛黑車。

可能受聞書硯影響，沈知蒽警惕性極高，牽著薯?xiàng)l兒，打算繞過車尾趕快回家。

但是那輛黑車忽地開始倒退，直到輪胎與花園一米半高的邊沿重疊，堵住了沈知蒽的去路。

轉(zhuǎn)瞬，后座車門倏然敞開，“春天風(fēng)這么大還要出來玩，迷眼睛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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