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 > 第107章 血刃潛疑

第107章 血刃潛疑


第107章  血刃潛疑

        王澤邦離她們倆最近,眼見鄭曲尺像一頭狼崽子似的沖過來時,他反應(yīng)遲頓了半拍,卻見她已經(jīng)將公輸蘭撲倒在地。

        “你做什么?!”

        他欲伸手阻止,卻被遠(yuǎn)處一支射來的長箭攔截,于是慌猝間收回了手。

        轉(zhuǎn)頭冷冷看向陌野那一方,王澤邦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陌野這一趟過來,看似運(yùn)籌帷幄,施行了萬全準(zhǔn)備,實則也只不過是因為咽不下當(dāng)初被宇文晟狠狠羞辱、狼狽潛逃跑來出一口氣罷了。

        他知曉,那一封內(nèi)容古怪急切的信必有問題,且這事牽扯到鄭曲尺身上,于是他才撇下他的那些“同盟”們,前來看看究竟有什么情況。

        他的斥候其實是尾隨著游牧蠻子的路線,順利才進(jìn)入了福縣地界,而至于游牧蠻子為何能夠突破防線,原本鎮(zhèn)定在西邊境的戍軍、烽火臺、城樓券門等何以淪陷,他卻不得而知。

        現(xiàn)在,還不是自己拿下鄴國邊地的最佳時機(jī),但搗搗亂、攪和攪和他周遭的“好事”,也是一件歡樂暢懷一事。

        “桑瑄青”的身份暴露,還受到宇文晟這方的責(zé)難與懷疑,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但對方若連他巨鹿國都要一并算計,那他可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叫她付出代價。

        公輸蘭……北淵公輸家的人啊……

        陌野扔掉套在手臂的短弩,挑起眉骨,俊偉孤傲的俊美面龐冷痞勾唇:“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最好別插手。”

        王澤邦瞪瞇起眼睛,氣得咬牙。

        宇文晟一眼輕飄飄地瞥過去,下一秒一刀寒光震雼掠眼,陌野心驚,疾退飄后,險些被他這一道逼近到眼前的殺意傷到。

        “傷好了?那這一次,就讓你再也好不了吧。”宇文晟眼底冷芒更勝劍鋒,勾起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陌野顰起眉頭,但下一秒又松展開,笑了起來。

        “宇文晟,你不妨好好看著,這些是什么?”

        他一揚(yáng)臂,狂風(fēng)吹拂起他的囂黑的發(fā)絲揚(yáng)起,高處的城墻內(nèi)被推出的投石機(jī)一座接一座,足足有上百座,有人站在旁,手上豎舉起火把,只待一聲令下。

        “你武功高強(qiáng),可以全身而退,可你帶來的這些人呢?”

        “放火!”

        當(dāng)投石機(jī)被啟動,巨鹿國的人將澆了松油的火球瞄準(zhǔn)方向,朝著采石場這邊統(tǒng)一發(fā)射。

        “將軍!”

        原來,之前被陌野投放進(jìn)采石場的這些士兵,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應(yīng)敵而來,而是被當(dāng)成犧牲品,用來纏阻著鄴國士兵,讓他們無法順利撤離采石場,進(jìn)行躲避。

        宇文晟但見漫天的火石球被投射過來,他一躍而起,踩落于之前的鐵索之上,手起劍落,“哐當(dāng)”一聲將其砍斷。

        陌野一怔,腳下不停,由幾名軍士護(hù)送著避開來。

        他要想什么?

        正當(dāng)陌野疑惑之際,卻見宇文晟收劍,一手拽拔出了嵌入石臂的粗大鐵索。

        那足足有二十幾米長的鐵鎖鏈,在他中如軟鞭、如長繩,飛甩而浪迭起,于半空之中形成一道防罩,將投落的大片火球揮擋拍返而回。

        頓時,上面操縱投火石的士兵驚慌退避,眼看火球被如數(shù)歸還,那炙熱又沉重的石頭一旦砸落下來,機(jī)械破毀。

        “宇文晟!”陌野見他這么一會兒就破了他的局,之刻又朝后召手:“放弩床,開弓!射!”

        十?dāng)?shù)只威力勁頭強(qiáng)大的箭矢直朝宇文晟身上射去,那臂粗的箭,全是用一張大床似的弩器發(fā)射而出。

        ——

        公輸蘭見所有人都陷入苦戰(zhàn)當(dāng)中,無暇關(guān)注她這邊,頓時驚懼地喊道:“你想做什么?!”

        鄭曲尺對周遭的險峻環(huán)境視而不見,只眼神發(fā)狠地盯著她:“風(fēng)青是你殺的嗎?”

        公輸蘭柔弱的眉眼滿是抵觸煩躁,她厭惡又仇視地瞪著桑瑄青:“不是……”

        噗嗤!

        匕首剛被拔出來,又一刀捅進(jìn)了她的手掌心,不深,但卻足夠的痛,這還是鄭曲尺刻意留了情,沒有來個對穿。

        “啊——好痛,你放開我,來人,救我……”公輸蘭漂亮的臉蛋兒一陣扭曲,慘白如雪。

        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被她自己召來的巨鹿國敵軍糾纏著,沒有人能夠顧忌得了她,救得了她。

        包括王澤邦,他此刻全神貫注著戰(zhàn)場之上的宇文晟,生怕將軍會在陌野手上遇上任何危險,而他趕不及上前擋刀劍。

        蔚垚見付榮抓著奄奄一息的伢,一人疲于對敵,便前去支援了,而公輸蘭此刻就相當(dāng)于求救無門。

        鄭曲尺因全身太過用力,導(dǎo)致鞭打過的傷口再度裂開,鮮紅的血液從手臂處滴在了公輸蘭的身上、臉上,她驚悸地看著鄭曲尺那一雙眼睛。

        鄭曲尺此刻全然放任自己的情緒,那是一個曾在血腥殘酷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的殺手眼神,那里面只有冰冷的殺意:“說,再敢不答,我就劃破你的臉!”

        公輸蘭相信她絕對是認(rèn)真的,她急促吸了口氣:“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是,他是我殺的。”

        她聲量很小,小得只用鄭曲尺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她還在那里耍小心機(jī),鄭曲尺如何能不知道。

        “那……穆柯呢?”

        “他也是。”公輸蘭手上的傷痛得她雙唇哆嗦。

        鄭曲尺呆怔片刻,她垂下眼,盯著她面容半晌,才低啞著嗓音問她:“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話都說到這里了,公輸蘭自然也沒必再隱瞞了:“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猜出大半了嗎?因為你的那一封信啊,是被我拿走了。”

        果然是她做的。

        鄭曲尺怎么都想不通,她一個小小的工匠,究竟哪里惹到了她,叫她這樣費盡心思來算計自己。

        她啞著嗓音問道:“是因為我……”

        “對,他們是你害死的!”公輸蘭見她竟如此在意那兩人的生死,秋眸一轉(zhuǎn),便以此來刺激她:“若非是你,他們便不會死,還有眼下這些將士也不會遭難這一場。”

        但是,鄭曲尺卻沒有如她所愿,她始終清醒:“不對,是因為你想害人!”

        鄭曲尺拒絕被一個殺人兇手PUA,高高舉起的刀,準(zhǔn)確無誤要對準(zhǔn)她的心臟:“殺人償命,在哪里都是這個道理。”

        公輸蘭沒想到她竟連原因問都不問,就打算痛下殺手:“不要!不要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公輸蘭!”

        她一只手被鄭曲尺的膝蓋壓死,唯有一只傷手可用,在鄭曲尺拔出刀尖之際,她忍著強(qiáng)烈的痛意,悄然摸向腰封之處,那里有一個機(jī)關(guān),可在她危機(jī)之際一擊斃命。

        但機(jī)會只有一次。

        “別說你是公輸蘭,哪怕現(xiàn)在你是公輸即若,你也得給穆叔償命!”鄭曲尺雙眸戾氣盈腥,說著,便要刺下。

        但這時,宇文晟那頭,卻忽地轉(zhuǎn)過幽墨涌翻的眸子,運(yùn)氣彈出一道鐵橄欖射出,正好擊中了鄭曲尺,她被打中了腰側(cè),手上匕首一偏,人便倒在一旁。

        而這一擊,無疑令她現(xiàn)在這具殘軀傷上加傷,她腰肢一軟,側(cè)頭一口血噴吐了出來。

        見她吐血了,那側(cè)臉冷淡慘白,卻始終沒有看過他這邊一眼,宇文晟不知為何心底沉澱澱地,像壓了一塊石頭,但實則他的心跳始終平緩無恙,冰冷無情。

        鄭曲尺用袖口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神漠漠投注在地面。

        ……好在,并沒有傷到什么要害部位,

        公輸蘭剛才那致命毒器,竟就這樣“陰差陽錯”與鄭曲尺擦肩而過,她心底飲恨不已,但卻無可奈何。

        一把推開了倒在她身上的鄭曲尺,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就想朝著宇文晟跑去。

        鄭曲尺知道的,跟她這種賤命、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不同,公輸蘭她生來就高人一等,她身后可是站著整個公輸家。

        宇文晟不會放任公輸蘭死,他留她在身邊這么久,自然是看中了她身上的各種價值,可是……

        鄭曲尺緩緩抬眸,淺褐色眸子內(nèi)冰冷明澈——她今天必須死。

        她從地上趴起,拾起掉落一旁的匕首,盯著公輸蘭裊盈倉促逃跑的好看背影:“穆叔,風(fēng)青,一命償兩命,到底還是虧了些。”

        說著,她就將手中的匕首朝著她投擲出去。

        風(fēng)聲刺刺,她動手之勢如閃電,“噗嗤”一下就中了公輸蘭的背后。

        她慘鳴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美眸全是水汽霧繞,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你……”

        血從喉管涌上,堵住了她的口鼻。

        “我已經(jīng)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想要害我,非得讓我死了,我只知道夜長夢多,你肯定也沒有想過,自己今天會死在這里吧。”

        鄭曲尺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她捂著滲血的腰側(cè),眼中心底都是一片荒涼。

        對于殺人這種事情,她想她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釋懷。

        可是,她也不會軟弱得下不去手。

        “桑瑄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是公輸蘭,公輸即若的妹妹!你想與整個北淵國為敵嗎?!”

        這時,蔚垚從后一把扯過她,他臉上一片嚴(yán)峻之色,想過去查看公輸蘭的情況,卻聽到身后的鄭曲尺喊住了他。

        “蔚大哥,謝謝你。”

        謝謝你之前一直都愿意相信我,明知我與墨家弟子私下有接觸,私衷作祟,瞞而不報,還肯將“柔骨術(shù)”那么有用的東西教給我。

        他回頭,只見鄭曲尺以往的那一張黑瘦小臉上,此刻卻透著一種死白的灰色,大大的眼睛不復(fù)以往的晶亮明璨,只余一片漠然的黯淡之色。

        她還在慢慢后退:“我虧欠了穆叔,還間接害了一個人,雖然替他們報了仇,可人死不能復(fù)生。”

        “你在說什么?你為何認(rèn)定這事與公輸蘭有關(guān)?”蔚垚迫切問她。

        鄭曲尺壓住喉間翻涌而上的哽咽,她沒有時間在這里跟他解釋前因后果了。

        “我如此復(fù)雜難言的過往,宇文晟是不會再信任我了,我只是有些遺憾,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帶由我主持修建的城墻屹立在鬼羧嶺上。我殺了公輸蘭,我卻無法跟你詳細(xì)解釋緣由,但是這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作的,只是無論真相如何,我都知曉,鄴國已經(jīng)容不下我了。”

        聽到這,蔚垚急聲道:“你要做什么?”

        “我是不會跟陌野走的,信也不是我寫的,我更不會回墨家,我只想重新選擇一種能由我自主的新人生,重新開始。”

        “阿青,你傷得這么重,你要去哪里?”蔚垚不忍地問她。

        王澤邦一臉震怒,他抱起只剩下一口氣的公輸蘭,對蔚垚厲聲道:“抓住她,絕不能讓她逃走!”

        蔚垚一僵,剛邁前一步,這時付榮將伢一把推給了他,自己從旁插過來,想要動手抓住她。

        但鄭曲尺卻扯開衣襟處,從包裹嚴(yán)實的胸衣夾層中抽出一把自制彈弓。

        她扣上石子,就瞇起眼,對準(zhǔn)付榮射去。

        付榮及時閃避躲開。

        這小小的石頭從他耳邊擦聲落地,竟砸出了一個小洞,那威力雖比不得弩弓,但也絕不可小覷。

        付榮心驚,對方兩顆石子如同運(yùn)算清晰軌跡的直線,一左一右擦過他耳廓,多一寸,他便要失去兩只耳朵了。

        他提高警惕,再次看過去,但卻在下一秒,似看到什么不可能的東西,失神怔愣當(dāng)場。

        他的視線恰恰落在她頸項與鎖骨之處,那里圈掛著一樣?xùn)|西,半露半藏。

        鄭曲尺察覺到他古怪的視線,立刻扯好衣服,掉頭就要走。

        在轉(zhuǎn)頭之際,她余光掃過了宇文晟方向。

        他在戰(zhàn)場之上,簡直比一個殺戮機(jī)器更加恐怖,陌野拿來對付他的弩床,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被他一個破毀了十之八九。

        然而他也并非毫發(fā)無損,這期間他戰(zhàn)袍撕破了一角,他撫平飛起的衣擺,視線落駐在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的公輸蘭身上。

        并無波瀾起伏,如同公輸蘭是生與死,于他毫無干系。

        公輸蘭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事物了,她撐著最后的一絲生氣,朝宇文晟那一方看過去……終究,她還是求不來,他一點愛憐疼惜,連死,都換不來,他對她的一分側(cè)眼……

        兄長,你當(dāng)初對我說的話,是對的……他宇文晟這一輩子既自負(fù)又孤孑,他待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他根本……不會為任何人,產(chǎn)生悲、歡、離、合的感情。

        手,悄聲垂落。


  (https://www.dzxsw.cc/book/93347072/13869943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