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狂野
第208章 狂野
楊秀本想再諷刺林月紗兩句,但是她忍耐下來。這個時候伺候林月紗是個輕松活計,總比再回去洗衣的好。
正月里,滴水成冰,每次漿洗衣衫,楊秀的手指都凍得紅腫,裂開了口子,又癢又疼。
“你再去要點熱水,我想擦洗一下。”
林月紗毫不猶豫地指揮楊秀干活兒,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憤恨。這種人性子如此,無論對她多掏心掏肺,都免不了對方的嫉恨之心。
既如此,林月紗何必對楊秀客氣!
“月紗妹妹,你認(rèn)得她?”
姜寶珠一愣,楊秀之前和二人并沒有關(guān)在一起,若是熟人,也太過巧合了。“認(rèn)識,我繼兄的爛桃花之一。”
林月紗把經(jīng)過說一遍,提醒姜寶珠,“寶珠姐,千萬不要對她有什么期待,她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這話,林月紗說得隱晦,姜寶珠這人心軟,她真怕對方上當(dāng)。
“我曉得,我會看著她點。”
有前世的教訓(xùn),姜寶珠早已看透人心,楊秀雖然去打水了,但是不情不愿的,肯定也是權(quán)衡利弊之后做的決定。
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心思歹毒,和宣瑤一般無二。
“這么說來,我大哥還真是倒霉。”
林月紗突然同情蕭祁,老好人就惹來這種貨色,將來的大嫂,她一定得擦亮眼睛好好地找,千萬別找個攪家精,鬧到家宅不寧。
“你到底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姜寶珠很是憂慮,她在針線房不算很忙,每日都聽著各種八卦,深知泗水城城主為人殘暴。
沒想到,林月紗竟然一直在城主身邊,這也太危險了。
“我也不想啊!”
說起這個林月紗就郁悶,藍眼珠怕是早把她忘在腦后,是看守的蠻子自以為她很重要,又把她單獨地提溜出來,送到宇文鯤那。
羊入虎口了,她就是那只綿羊沒錯,而宇文鯤是老虎,老虎不餓,并不想吃羊,但是老虎想折磨羊。
“這次也不是我自愿,我被一個王八羔子給推了!”
林月紗附耳姜寶珠,小聲悲憤地道。
姜寶珠:“……”
二人沒說多少閑話,楊秀已經(jīng)打開了熱水。林月紗艱難地脫掉上衣,低頭一看,自己的傷口還沒結(jié)痂,很是猙獰。
她向來怕痛,看到傷口,恨不得暈死過去算了。
“女兒家可留不得疤,我家里還有上好的祛疤膏。”
姜寶珠忍不住地憂愁,或許這輩子也回不了家了。
她記得上輩子,正月十五元宵燈會,蠻子并沒有出沒,而是趕到了農(nóng)歷二月二。
那一次,他們?nèi)业疥惣掖遄隹停蚨鴽]有多大的損失,只有家里被洗劫一空,只損失了錢財。
有何興作怪,最后家破人亡,姜寶珠重生后,一直和何興較勁兒,得知人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她就放松了警惕心。
沒想到重生而來,照樣歷經(jīng)磨難。爹爹被抓走了,娘親病重,家中只有小喜幫忙照顧。
“章敬呢?”
林月紗記得姜寶珠挺身而出,把章敬藏起來了。
“我看到他了。”
提起章敬,姜寶珠紅了臉頰。
元宵節(jié)那日,蠻子突然沖入家中,她爹爹姜淮把她藏起來,自己被蠻子抓走,而姜寶珠卻把機會讓給章敬,把娘親許氏托付給他。
章敬又把機會給了小喜,心甘情愿地被蠻子抓來。
“他說,想要和我在一處。”
落在蠻子手里,或許很凄慘,章敬說過,二人雖然沒定親,卻也和夫妻沒有區(qū)別,本就應(yīng)該同生共死。他在外面幫不上忙,還不如找個距離姜寶珠近一些的地方,這樣心里也踏實。
“切,又沒成親,至于么?”
楊秀扭過頭去,不承認(rèn)自己羨慕了。
如果有這樣一個男子愿意這般對她,為對方舍棄性命,她也是愿意的。
姜寶珠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林月紗洗漱完畢,又上了傷藥,她剛換好衣衫,宇文鯤帶著烏嬤嬤來了。
“城主大人,您……”
林月紗正要坐起身,就被宇文鯤擺擺手拒絕,“你好生歇著吧。”
他一進門,楊秀的眼睛都直了。天下竟然有這么俊逸的男子,濃密的黑發(fā)凌亂,五官深邃,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透徹而冰寒,大齊絕對沒有如此容貌的男子,高貴,冷漠,卻帶著桀驁的狂野。楊秀嫉妒林月紗,為何擋刀的不是自己!
“感覺如何?有需要找烏嬤嬤,你提出便是。”
宇文鯤說完,林月紗一臉感激涕零,她現(xiàn)在挺好,就是如果能有祛疤的傷藥就更好了。
“泗水城有最好的雪蛤膏,我命人給你送來。”
面對林月紗,宇文鯤和藹了不少,從一進門,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多謝城主。”
林月紗千恩萬謝,表現(xiàn)得很是謙卑。
如果城主能把她放回家就最好不過了,但是,這可能性很小。
“你當(dāng)時,為何……”
宇文鯤把屋內(nèi)的人都打發(fā)下去,這才定神看林月紗,皺眉道,“為什么?”什么為什么?關(guān)于擋刀子那事?
“我也不知道,我當(dāng)時就那么做了。”
林月紗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有坑貨推她,她身形不穩(wěn),也不至于積極地為藍眼珠擋刀子。
但是這話聽到宇文鯤耳朵里,卻并非這個意思。
小丫頭這是愛慕他,所以為他獻出生命也無所謂?
雖然,宇文鯤很厭惡這樣的女子,沒半點頭腦,但是發(fā)生在他身上,他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得意。
為此,他說服自己,對小丫頭好一些,至少不用喂狗。
“城主大人,我想問問,我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可以不用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了?”
林月紗哭喪著臉,忍受病痛的折磨再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這可是喪盡天良啊!“本城主差點忘記了。”
宇文鯤側(cè)頭,挑了挑眉,而后背著手邁著大步出門。
林月紗一臉問號,藍眼珠是什么意思,是準(zhǔn)許她不用學(xué)習(xí)了?若是這樣可太好了。
結(jié)果,她只高興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天剛亮,烏嬤嬤就給她帶來了教授琴藝的師傅。
林月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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