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尾隨

得罪不起衛家，就能得罪的起洛王？秦氏這娘們懂個屁！

林書生不可能告訴她林月紗被洛王看中，否則他擔心秦氏從中作梗。

他的兩個女兒，林月娥隨了他和秦氏，疑心病太重，疑神疑鬼的，氣量狹小不適合做高門夫人。

對于自己的缺點，林書生認識清楚。

秦氏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氣急敗壞，她怒道：“老爺為什么不直接答應，你知道月娥……”

“等衛家的消息。”

林書生很厭煩，有些后悔不該和秦氏提及，而她娘對京城里高門的形勢一竅不通，他連個紅顏知己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每每此時，他更想著太平坊的嬌娘。

嬌娘跟著他也有快十年的光景，為林家開枝散葉，卻甘愿躲在宅邸不見天日。若不是愛慘了他，怎么可能默默承受？

相比軟玉在懷，秦氏讓他下不去手，睡一張床鋪都很煎熬。

洗漱后，吹燈更衣。

秦氏閉著眼睛，用手從后面抱住林書生的腰，卻明顯地感覺他身子突然地僵硬。

以前沒有在意細節，秦氏被林書生甜言蜜語哄騙，而現在她感受到他的抗拒。

秦氏悄悄地松開手臂，閉上眼睛卻一夜無眠，眼角的淚水無聲地落下，濕了枕巾。

第二日，秦氏醒來已經天光大亮，林嬤嬤和幾個丫鬟立刻進來服侍。“夫人，老爺天不亮就去上早朝了，吩咐老奴不要吵醒您。”

林嬤嬤還是如往常一樣，尷尬地吹噓，“老爺還是十幾年如一日，對您體貼入微。”

秦氏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握拳指甲已經嵌入到肉里，但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林書生上早朝的時候，秦氏根本沒睡著，然而她不想起身服侍，而是謀劃怎么抓住那個勾走她男人魂魄的小妖精。

恐怕，這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了，根據秦氏的直覺，林書生在外應該有外宅。

京城有錢的官，花花腸子多的，在外養外室，包戲子，更有甚者找江南瘦馬，玩的花樣五花八門。

秦氏始終相信林書生，相信夫妻多年的情分，然而美人遲暮，再多的感情也留不住男子的心。“林嬤嬤，老爺去了衙門了？”

秦氏起身洗漱，順便給自己上了個華貴一些的妝容。

“是啊，今兒要上衙。”

林嬤嬤詫異秦氏為何這么問，卻聽見秦氏吩咐要出門，找一輛丫鬟婆子用的馬車，不帶林家標記的。

秦氏剛走，林月紗這邊立刻得到消息，這個熱鬧必須要看，不但看，還得推波助瀾。

林月紗吩咐白茶找到小荷丫鬟，讓她幫著穩住老太太，自己偷偷地從角門溜出去。

早上剛和林月娥一起用膳，又把林月娥氣夠嗆，估計一日都不想見到她。

林月紗從后角門離開林府，直奔京兆尹衙門。

“小姐，您看到了嗎？”馬車不敢距離太近，遠遠地，白茶已經看到秦氏盯梢的馬車。

車夫不是林府的，而是特地從車馬行花銀子雇來的，只為打消林書生的警惕心。

“看到了。”

看來昨日土豆印章效果顯著，如預想那般，讓秦氏這個福爾摩斯發現了端倪，從而懷疑起渣爹來了。

“可是，若是林大人不出衙門，不去太平坊，秦氏不要白白的蹲守了？”

蹲守幾日，總有答案，問題是自家小姐時間不多，一旦沒有算計成，賜婚下來，不好輕易脫身。

“所以，等下咱們找個街邊的跑腿的給我那渣爹送信，就說太平坊走水，浩文和浩武受傷了。”

午時，林書生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歇晌，足以去太平坊一趟。

秦氏很有耐心，就在馬車里蹲守，林月紗都有點佩服她了。

為了不讓秦氏撲空，林月紗竭盡所能地加快進程，連續找了兩個跑腿送信的人。

太平坊走水？這下，林書生嚇得不輕，他的那兩個兒子已經念書了，頗有才學，比秦氏生的只知道撒潑打滾的林浩然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林書生沒生在高門，沒有嫡庶之見，都是他的兒子，林家的香火，他只喜歡有才學的。

得到消息后，林書生坐不住了，若非不嚴重，嬌娘絕對不會找人來送信，而且兩次是不同的人！

林書生換了一身常服，匆忙離開衙門，他帶著林府的一名小廝。

小廝已經被秦氏收買，看著是秦氏的眼線，其實早已對林書生投誠，是他的人。二人騎馬從后門出來，秦氏立刻讓車夫跟上。

“快，快點！”

馬車不如騎馬快速，秦氏見林書生出來了，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她沒想到，他如此經不住考驗，但是心底卻有個呼聲告訴她，他不過是出門辦案。

“夫人，看老爺走的方向，是去了太平坊，您是不是過于敏感了？”

太平坊有什么啊，不過是一些鋪子，但是據說有幾間首飾鋪子，貨色比內城的好，都是從南邊淘換過來的。

“老奴看，老爺沒準是想給夫人驚喜，趁著辦案的時間偷偷去鋪子買首飾。”

林嬤嬤說好聽的，讓秦氏開懷，眼瞅著到農歷八月十五了，每年這個時候，老爺都會送夫人一件禮物，這個習慣堅持了十幾年。“是啊。”

說起這個，秦氏很是感慨，相識的第一年，林書生還是個窮書生，他送給她一籃子葡萄。

而后每年，她都能收到禮物，而且一次比一次貴重，他說，她跟了他，他不負她。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秦氏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林書生騎馬來到太平坊，沒見到周圍有可疑的人，他直奔嬌娘的宅院。

等秦氏的馬車進了胡同，林嬤嬤也發覺了不對勁，老爺來民宅作甚？

“此地陰森森的，老爺肯定是為辦案的。”

林嬤嬤拍了拍頭，恍然道，“夫人，老奴想起來了，于公子不是殺了好多有身孕的婦人，其中還有老王妃家遠方的親戚，就在藏在太平房的宅院了。”

林嬤嬤打開車窗，指著一處有封條的宅院道，“您看，就是這，封條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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