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賣女

所謂高門，從未有什么寡廉鮮恥，重規矩也是為更好的計算得失。

秦南煙早就看得清楚，所以她想往上攀爬，嫁給洛王。

若是對洛王是愛慕，實則為了對方的身份地位，她可以不要臉皮，可是在沒有希望以后，她終于有了心儀的公子。

“娘，我曉得了，你別瞞著我了。”

秦南煙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哽咽道。

她娘想把她送走躲避風頭，可是娘親自己又如何面對爹爹？已經是官夫人，真的要被休回家？秦南煙不能那么自私一點不為娘周氏考慮，她不走。

“女兒啊，是娘不好，不怪你爹爹。”

周氏抹了抹眼淚，閨女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么可能不疼。當初一念之差，她總是想著女子嫁人后，回娘家的機會少之又少，才想多留女兒兩年，誰料卻等來這個結果。

“娘，這不是您的錯。”

秦南煙紅了眼眶，最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道，“現在兩家沒有把此事定下來，那就是說還有回轉的余地。”

萬一，萬一林書生那邊有點道德感，不同意娶她這個侄女，兩家的親事就成不了。

任憑秦家一頭炕熱，也沒用。

“可是……”

周氏猶豫了，現在不跑，若是這門親事定死了，女兒一定被會老太太的人看管起來，想跑都沒機會。

母女二人在一處相互安慰，周氏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秦家有老太太在，周氏雖說作為當家主母，可大事還是擺脫不了秦老太太，她不過是個傀儡。

對于女兒的婚姻大事，自己竟然沒半點說話的余地，讓她很是憂心。

母女倆存著僥幸心理，而到晚上，林書生在下衙以后，再次來到秦府。

這一次，林書生只見了秦老爺，二人在書房里密會。

“秦大人，此事你該怎么給本官一個說法？”

林書生擺明和秦老爺疏遠，做出一拍兩散的架勢。

“妹夫啊，是秦家對不住你。”大體情況秦家已經找人調查過，前后串聯到一處，秦家相信彩蝶的說辭。

秦氏以前曾包場聽戲，只是最近一段林月紗被接回府上，秦氏才去得少了。

估計也是因此，彩蝶得不到賞錢又見不到秦氏，才會迫不及待地把人約出來要銀子。

“這么多年，我對秦氏一心一意，當初答應她寫下承諾書，我雖然是三品大員，卻沒有納妾，以此成為京城里的笑柄，眾位大人背后嘲笑我妻管嚴，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我都可以忍……”

林書生敞開了說，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根本停不下來。

若秦氏是個天仙也就罷了，不過是蒲柳之姿，為林家多開枝散葉也可，二人成親好幾年，才有一子，若是秦氏生不出兒子，林家就要斷了香火。“她嫌棄我娘是鄉下老太太，不肯把我娘接到京城，導致我和娘母子分離……”

諸如此類的秦氏的不孝，霸道，善妒，這七出之條，基本上條條跑不了。

“若非念著當初秦家對我的伯樂之恩，我也不至于委屈至此……”

現在，秦氏死了，還給他戴一頂綠帽子，就沒他活得這么憋屈的人！

林書生說完，心中感慨萬千，忍不住失聲痛哭。

林書生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發生過的，其實對于男子不納妾，秦老爺也覺得過分苛刻，但是他們只以為林書生低賤，當初怎么也想不到林書生能爬到京兆尹的高位。

若是知道，他們也不敢這么欺負人了。

現在，弄得林家對秦家無比怨念，如何修補，兩家的利益不能斷。林書生把案子壓下來，就證明還是心有疑慮，沒想著鬧開，此事還有商議的余地。

“妹夫啊，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秦老爺讓林書生附耳過來，小聲地道，“這件事也算是成全了你，那個彩蝶把秦氏的尸身扔到了于公子的宅邸，我們不如把兇手推給于公子的余孽。”

于子澄一手策劃京城孕婦案，以至于風聲鶴唳，現在有身孕的婦人都不敢隨意地出門，于子澄雖然被打入天牢，但是保不準有同伙。

“若是余孽報復你，殺死了秦氏，而你痛失愛妻，保不準還能得到今上的同情。”

今上是個軟弱的應聲蟲，肯定會給林家嘉獎。

就算想不起來，還有衛皇后幫襯，吹吹枕邊風，衛家和林家也是姻親，三家捆綁在一處，不用怕朝堂上任何勢力，哪怕是作為皇親的洛王。“我知道此事委屈你，就讓南煙代替她姑母嫁給你做續弦。”

秦老爺拍板賣女兒，征求林書生的意見。

林書生本來是有些抗拒的，他不太想和秦家再親扯不清，而在外人眼里，二人就是一派，他也很是無奈。

之前，林書生是秦老爺的妹夫，等娶秦南煙，就是女婿了，低了一個輩分。

林書生真的不明白，這么荒謬的主意，秦家是如何想出來的。

“這也是老太爺的意思。”

秦老爺無奈，在親事上，他自己說的不算，反正他沒想反抗，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嫁誰不是嫁啊。

若是到林府也好，接管之前秦氏的嫁妝，他妹妹沒別的本事，做生意風生水起，這些年手里握著大把的錢財。“對外就說你思念亡妻，想不開恨不得隨著秦氏一起走，秦家不忍心你太過痛心，所以把最像秦氏的侄女南煙嫁給你，這也算是一樁美談。”

秦老爺為自己的餿主意喝彩，一點沒感覺他在坑人。

“思念亡妻，夜夜買醉……”

林書生一盤算，這個人設不錯，也省的流言蜚語說他巴結秦家矮半截。不敢出去喝花酒，他思念亡妻，表現的很深情，反而引人敬佩。

對，就這么辦，他同意了。

“那結親的日子……”

秦氏剛死，這么迎娶秦家女不太好，林書生還想等等。

“我找人看過，九月初九重陽是個好日子。”

秦老爺早已看好了日子，征求林書生意見。反正娶續弦不準備大辦，請親朋好友熱鬧一下就行了，畢竟秦氏還在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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