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該殺的人
夏秋獨(dú)立在洞中,腦海里想到剛才被壯漢抱住的情景,還是心有余悸。
接下來的對手,會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夏秋望著黑漆漆隧道口,心中又慢慢緊張起來。
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再手軟,一定要先出手制勝。可是她又想到,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壞人怎么辦?對方如果不傷害她,她又怎么狠心傷害對方?
趁著現(xiàn)在對手還沒有來,她跳進(jìn)了水潭里。在水潭中盤腿打坐,水面正好到她脖子的位置。
白天雖然不讓她繼續(xù)修煉萬星月所傳授的內(nèi)功心法,但是她也不愿坐以待斃,只有盡快熟練地學(xué)會運(yùn)用內(nèi)力,才會有勝算把握。
她之前在石臺上修煉時渾身發(fā)燙,不得已停了下來,所以現(xiàn)在坐在水中,只希望能修煉久一些。
她面朝著隧道方向,閉眼凝神,開始了修煉。
這一次和之前一樣,身體漸漸發(fā)熱,頭上的汗水如雨淋一般落入潭水中。流動的潭水也為她起到了降溫作用。
她這一次確實(shí)比之前修煉得更久,甚至她都感覺到潭水在升溫,也感覺到身體中那股內(nèi)力忽然分成了兩股,兩股內(nèi)力平行于任督二脈,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暢快。就如病入膏肓之人,突然能下地走路了一般。
“姑娘……姑娘……”一個年輕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
夏秋心中一驚,忙收功睜眼,看到一個白袍公子蹲在面前,正微笑著又疑惑地望著她。
“姑娘,你怎么坐在水里?”
夏秋扭頭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白天,只有這公子一個人。她又自責(zé)不已,心說:“如果這個人剛才就出手,那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她忽然計上心頭,做出如夢方醒的神態(tài)說道:“這是哪里?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面前的公子也愣住了,說道:“我姓江。姑娘芳名怎么稱呼?”
夏秋道:“我叫小葉。我本來行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到這里來了。江公子,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江公子站了起來,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我也是行路之人,外面酷暑難耐,我看到此處有一個山洞,好奇之下就走了進(jìn)來。”
夏秋也更加好奇,問道:“你是自己進(jìn)來的?”
江公子道:“正是。”
夏秋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江公子道:“路上也有其他行人。葉姑娘,我看此處怪異,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夏秋道:“我衣服盡已濕透,不便和公子同行,公子先走,我隨后就去。”
江公子沒有離開,反而向石臺方向走去,問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夏秋道:“不知道。你在找什么?”
江公子沒有說話,身形消失在夏秋視野之內(nèi)。
夏秋忙站起來出了水潭,顧不得擰衣服上的水,跑到放包袱的地方,背上包袱就跑進(jìn)了隧道。
身后傳來了江公子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姑娘,小心點(diǎn),不要磕碰到了。”
夏秋沒有回答,她只想趁著入口沒有封堵之前跑出去。
有了第一次逃跑的經(jīng)驗(yàn),她這次只碰撞了五六次便看到了一片亮光,還有風(fēng)吹在身上的感覺。
她心情激動極了,再有十幾步就能重見天日了。她祈禱著白天不要回來,入口不要被堵上。
她的祈禱成功了,入口的巨石沒有封閉,她逃了出去。
炙熱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感覺很柔和也很溫暖。微風(fēng)輕拂著她的面龐,帶來一絲涼爽和親切。
隧道內(nèi)再次傳來了江公子焦急的呼喊聲:“等等我,葉姑娘......”
夏秋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腳步輕快地奔跑著,聽到聲音,回頭望了一眼。就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塊巨大的石頭上方,只見一個面色蒼白如紙的人正盤坐在那里,似乎正在修煉功法。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他的出現(xiàn)讓夏秋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和不安。
白天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的身體,看穿她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
夏秋心中一慌,急忙跪了下來,低頭說道:“師父。”
白天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用那冷漠而犀利的眼神凝視著她。
夏秋不敢起身,只能靜靜地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此刻她的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才掙扎著爬上岸,卻驚覺岸邊蹲著一頭兇猛的老虎,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江公子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他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秋,然后抬頭望向白天,拱手抱拳道:“前輩。敢問前輩所言之人,是否就是這位姑娘?”
白天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公子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前輩,她既然稱呼您為師父,那說明她是您的徒弟。晚輩不明白,前輩為何要逼我去殺害您的徒弟呢?”
白天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你的時間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果再不盡快動手,等毒性發(fā)作,你必死無疑。”
江公子咬了咬牙,沉聲道:“前輩,這其中恐怕有什么誤會。還請前輩明示,否則晚輩實(shí)在無法下手。”
江公子又看向夏秋。夏秋也站了起來,兩眼盯著江公子。
江公子問夏秋:“你師父為什么要你死?”
夏秋此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面前的江公子不同于之前的三個人,他能詢問緣由,說明他不愿意濫殺無辜。
夏秋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我?guī)煾嫡f我是個沒用的廢物,想要將我塑造成令他滿意的徒弟。他不是叫你來殺我,而是要我親手殺了你。”
江公子也恍然大悟,問道:“那你為何不動手?你有很多機(jī)會的。”
秋坦誠地回道:“因?yàn)槟銢]有對我動手。我能看得出來,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還有就是我根本不懂武功。”
江公子深感詫異,不禁問道:“你不會武功?”
夏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如果我能夠成功殺掉你,那么在師傅眼中,我就不再是廢物了,他就會傳授我武功。”
江公子若有所思地重重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邁步走到夏秋跟前,突然間揮出一掌徑直朝著夏秋的面門襲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夏秋并未做出任何閃避動作。以她的身手,即使想要躲避也是徒勞的。然而,她似乎完全沒有躲閃的念頭,仿佛一心求死。
就在江公子的手掌貼近夏秋鼻尖的時候,卻猛然停住了。他收回手掌,疑惑地問道:“你為何不躲?”
夏秋平靜地反問:“那你又為何停手?”
江公子語氣堅定地回答:“我從來不殺女人。更不殺不該殺之人。”
夏秋的眼神緩緩地移向隧道入口處,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奈:“那個地方就是一個牢籠,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又將目光投向白天,語氣中帶著憤怒與痛苦:“是他把我抓到這里來的,強(qiáng)迫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在這個洞里,我早已是一個沒有魂魄,沒有尊嚴(yán)的人,我覺得自己永遠(yuǎn)也不可能再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接著,他再次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梁公子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情,說道:“謝謝你,讓我又見到了天日。但是我知道我逃不掉,我再也不想進(jìn)那洞里了,在里面遲早會被他折磨死!我寧愿被你打死。”
江公子道:“你應(yīng)該活下去。我如果是你,我就要活下去。”
說話間,他用仇恨的目光瞟了一眼白天,話中意思也很明了,就是讓夏秋尋找機(jī)會殺了白天。
話音落,江公子忽然抬手向著自己太陽穴打了一掌,“啪”的一聲,江公子頭骨碎裂,倒地身亡。
夏秋震驚了,寧愿自己死也不亂殺無辜的江公子,讓夏秋內(nèi)心涌上一股暖流和悲傷。
她眼眶濕潤了。
她既然已經(jīng)不怕死,當(dāng)然也無懼白天。
風(fēng)吹在她堅定的臉上,她轉(zhuǎn)過身,大踏步朝著大道方向走了過去。
白天忽然說道:“你去哪?”
夏秋頭也沒有回,用滿腔怒火說道:“回家!”
白天道:“你是去送死!”
夏秋沒有回答,腳步也沒有停。
白天忽然一躍而下,如鬼魅般飄到了夏秋面前,喝道:“廢物!跟我回去!”
夏秋暗暗運(yùn)氣,猛然雙掌齊出,直直打向白天前胸。
白天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伸出雙掌就迎了上去。四掌相碰,就聽到如雷般一聲巨響,夏秋被震得倒退出五六步。白天的身子向后飛出十幾步,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夏秋呆住了。
白天不可置信地望著夏秋,忽然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忽然又沉下臉來,道:“你就算學(xué)會了武功又能怎樣?你依舊是個廢物!”
白天方才只認(rèn)為夏秋打出那雙掌只是蠻力,所以并未使出全力,只想給夏秋一個教訓(xùn),讓她受點(diǎn)內(nèi)傷。卻沒想到夏秋使出了內(nèi)力,而且是全力打出了那兩掌。
夏秋見白天吐血,心頭一喜,忽然又沖了上去,打算趁此機(jī)會殺死白天,那樣她就自由了。
白天見夏秋氣沖沖又追了過來,不慌不忙站了起來。
夏秋這次攥緊拳頭打出了一拳,這一拳直打白天的太陽穴,同時另一只手也握拳直打白天的小腹。
白天不再大意,他身子忽然向后倒下,躲過了兩拳,緊跟著身子又蹲了起來,同時掃出一腿,正掃在夏秋小腿上。夏秋躲閃不及,摔倒在地。
白天在地上一滾,就到了夏秋身邊,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你想殺我?你覺得能殺得了嗎?方才我是不想傷你,讓你一時得逞。你不要不知好歹!跟不跟我回去?”
夏秋動彈不得,說道:“你殺了我吧!我死也不回去!你就是一個壞人!”
“壞人?你懂什么叫壞人?臭丫頭!你要么回去,要么我把你扒光了點(diǎn)住穴道,把你放在大道上!你選擇哪一種?”
夏秋害怕了。她不怕死,但是被羞辱比死更可怕。
她說道:“你不怕睡著以后我把你殺了?”
白天冷笑道:“我倒是希望你真能把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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