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等等,學(xué)弟……趙卿北!”
李星河在二樓的拐角處追上了他。
與其說是他追上,不如說他在喊出名字的時候,趙卿北已經(jīng)停了下來。
李星河見他轉(zhuǎn)過身來,喘著氣道:“你跑這么快干什么……剛才的事,謝了。”
趙卿北一挑眉:“謝我?不心疼你前男友?”
李星河干咳了兩聲,面露尷尬。
他在夏綺面前尚且很少提許之林的事,但今天這種見不得人的糾葛,卻被趙卿北看了個一清二楚。
為什么他每次都在這人面前出糗。
“你誤會了,我心疼你的鼠標(biāo)都不會心疼他。”李星河眼神飄忽,“那人是個渣男,前段時間他……劈腿被我抓到,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手了。”
他有點不大好意思提起這件事。
趙卿北不咸不淡地說:“我知道。”
李星河:“你知道?”
“我還知道他追了你三年,你是看在他表白的時候從熱氣球上摔下來小腿骨折,才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的。”
“……”
“那天你喝醉了,拉著我說了二十分鐘,全是關(guān)于他。”趙卿北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李星河想起那天晚上,不由感到愈發(fā)渾身不自在。
趙卿北盯了他一會兒,開口道:“剛才迫不得已在學(xué)長面前動手,很抱歉,我平時不會這樣的。”
“……不用道歉,是他欠揍。”李星河脫口而出。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趙卿北好像很在意他的看法。
平心而論,他挺感謝趙卿北幫他揍了那渣男的,只是稍微感到有些丟臉罷了。
“如果你們分手了,最好不要再藕斷絲連。如果他再來騷擾你,你可以找我。”趙卿北垂下眼眸,語氣嚴(yán)肅道,“不過學(xué)長要是覺得我是外人,沒資格插手,我也不會再多管閑事。”
“怎么會,謝謝你的好意。”李星河下意識點頭,沒來及細(xì)想他的話。
趙卿北對他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李星河在拐角處站了一會兒,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中午吃飯時,他和夏綺說了這件事。
夏綺差點沒把筷子折斷:“他媽的他還敢來找你?得虧老娘不在場,不然我一定扇他438個耳光,這個臭傻逼!”
“雖然沒機會扇他438個耳光,但趙卿北也把他揍得夠嗆。”李星河扒拉著米飯道。
夏綺的憤怒消散了不少,好奇道:“說起來,趙公子怎么會為你出頭?你不是說你把他得罪完了嗎?”
李星河想了想,中肯道:“其實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哈哈哈,”夏綺笑噴,“不是吧,你這就開始發(fā)好人卡了?”
李星河想,軍訓(xùn)的時候教他調(diào)光線拍照,剛才又幫他教訓(xùn)渣男。
好像以前真的誤解他了。
偶爾約個炮只是個人喜好而已,他也管不著,盡管這一點讓他有些莫名不太舒服。
他心里這么想著,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喝酒泡吧也不能說明他人品不好啦,畢竟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他還安慰我來著……”
夏綺的眼睛陡然睜大,“你說什么?那天跟你約炮的是他??”
李星河沒想到她這么敏感,忙狡辯道:“不是啊,他當(dāng)時和我們一個酒吧,所以……”
夏綺的第六感猛然浮現(xiàn),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是了,肯定是他。難怪后來我問你那個炮友的事,你總是支支吾吾。所以,你真的把趙公子給睡了?”
“睡個錘子!我們純聊天來著。”李星河說完,立馬捂住頭。
操,還是說漏嘴了。
夏綺差點跳起來:“真的是他!我靠,我靠!李星河你有點東西啊,我就說你為什么躲他跟躲瘟神一樣!天哪,這么大的瓜,你到現(xiàn)在才告訴你!你是不是人啊!”
一整個中午,夏綺都在他耳邊瘋狂碎碎念。
李星河萬分后悔在她面前過于放松警惕。
最讓他吐血的是,在下午的選修課上,夏綺靠近他小聲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們還蠻般配的哎,其實開學(xué)那天我就想說了,但當(dāng)時沒敢說。”
李星河跳腳:“哪里配了?你當(dāng)時沒敢說現(xiàn)在就敢說了?”
“外貌配,身高也配。當(dāng)時我不知道你們睡……你們聊了一晚上天。”夏綺上下打量他,“嘖嘖,比許之林合適太多了,跟他一比,許之林簡直就是癩□□。”
李星河忍無可忍地用書推開她:“閉嘴,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我拿他當(dāng)正經(jīng)學(xué)弟,你不要搞我。”
夏綺吃吃地笑了起來:“okok,那我私底下偷偷想。”
李星河:“……”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問。
“你們那天不是沒穿衣服睡一起的嗎?怎么樣,他身材好不好,那里大不大?”
“……你別逼我。”
“好好好,我不問了。”
空氣安靜了下來。
這節(jié)課不是專業(yè)課,老師在講臺上講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案例,臺下趴倒了一片人。
李星河坐在窗邊,外面烈日炎炎,一只胖乎乎的麻雀在窗棱上覓食。教室里冷氣開的很足,他一半身子在陽光里,另一半在冷空氣中。
他的心情也忽冷忽熱,倏然想起夏綺剛才的話。
他身材……的確挺好的,露出的肌肉線條不似少年人那般削薄,而是充滿沉穩(wěn)的力量感,卻不過分夸張。
那里……應(yīng)該也挺大的,雖然只驚鴻一瞥,但只要是個男人都能看出來很壯觀。
穿著衣服的時候看他覺得挺瘦的,沒想到衣服下面那么有料,這種人體力應(yīng)該很好吧。
他突然無端地?zé)┰昶饋恚鷲灇馑频霓哿艘话杨^發(fā)。
媽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啊?都怪夏綺,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九月天,麻雀在發(fā)呆,而他在想趙卿北大不大。
-
第二天上午,葛云辦公室。
李星河,曹旭和夏綺都在。
“隨便坐,自己倒水喝。”葛云招呼他們。
她的頭發(fā)盤于腦后,穿著中規(guī)中矩的套裙,臉上不茍言笑。
辦公室的另一個老師沒來,李星河便跟曹旭擠在那張椅子上,讓夏綺坐另一張。
“今天找你們過來,是想商量一下迎新晚會的事。”葛云說,“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曹旭向來很怕她,捅了捅李星河示意他回答。
“還在商量階段,節(jié)目就是我上次發(fā)您的那個,但情景劇的男主角暫時還沒找到。”李星河說。
“說說情景劇的安排。”葛云喝了口花茶。
李星河說:“我們想根據(jù)歌曲的內(nèi)容,衍生出一個關(guān)于婚嫁的故事,目前出演的是兩男一女,劇本還沒敲定。后面可能會穿插演唱部分,整體控制在六分鐘左右。”
“好,故事線盡快寫出來,給我看看。”葛云點了點頭,“演員是你們?nèi)齻嗎?”
曹旭微弱地表示:“我要負(fù)責(zé)電子樂器,出演不了。”
葛云皺起眉:“那你們部門的其他人呢?”
曹旭總能精準(zhǔn)踩她雷點:“唐鑫也是女生,我們部門男的少。”
果不其然,葛云火了:“那么大一個文藝部,你找不出第二個男生來演?我不管你是請外援,還是怎么樣,周一之前必須給我把人選定下來,不要隨便拉個人來糊弄我。”
她音量一上去,曹旭嚇得不敢作聲了。
“去年學(xué)生會的節(jié)目拿到了最佳獎項,今年你們看著辦。”她沉下臉說。
夏綺思索道:“老師,我們可以找表演社的人來演嗎?我在那里有認(rèn)識的學(xué)姐。”
葛云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能找到最好,明天周六,你們抽空把人選和劇本內(nèi)容都搞一搞。”
臨走之前,葛云叫住了李星河。
“對了,上次軍訓(xùn)的新聞弄得不錯,領(lǐng)導(dǎo)在會議上表揚你了。那些圖都是你拍的?”
李星河說:“我?guī)Ц辈块L一起拍的。”
葛云滿意地點頭:“這樣的新聞才像樣子,你們平時沒事,多跟攝影社的交流交流。”
李星河愣了愣,隨即應(yīng)了一聲。
他們一出門,夏綺就咕噥道:“什么跟攝影社交流交流,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學(xué)校的攝影社有多難進(jìn),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有,阿星,明明那些照片都是你一個人拍的,我跟佳姐拍的根本都不能用好吧。”
曹旭愁眉苦臉:“祖宗,你先別管照片了,我們得盡快把人選給定下來。”
李星河是個行動派,當(dāng)即道:“我周六要回家一趟,我們現(xiàn)在就去表演社,把人弄過來。”
三人一拍即合,立刻騎上路邊的電動車,往表演社趕去。
夏綺的學(xué)姐說他們在籃球館排節(jié)目,讓她去那里找人。
“為什么在籃球館啊,你們連個教室都借不到嗎?”
夏綺坐在李星河車后面,發(fā)語音道。
沒一會兒,那邊發(fā)了回來:“不是借不到,是我們在拍一個vcr,要拍打籃球的視頻。小恒找了一群帥哥過來,嘿嘿,你剛好可以隨便挑。”
夏綺馬上變臉,“啊啊啊,有帥哥,李星河,快點快點!”
李星河簡直想把她甩下去。
十分鐘后,他們到了籃球館大門口。
老遠(yuǎn)就聽到里面籃球砸地板的聲音,和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夏綺剛進(jìn)去,就眼尖地看見學(xué)姐。
兩人隔著半個籃球場激動地?fù)]手,大聲喊著“哈尼”沖向?qū)Ψ剑堑貌簧偃硕伎戳诉^來。
李星河和曹旭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只見周圍圍了三臺攝像機,中間有幾個人在打籃球。
籃球場正中央——
趙卿北手腕下壓,輕松躍起,完成一個完美的三分球。
周圍喝彩連連,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他往門邊看了一眼,在瞥見那個身影時,動作停了下來。
攝影師說:“這一part結(jié)束,拍的很棒,大家先休息。”
話音剛落,圍在旁邊的幾個女生就一擁而上。
“哥哥,這是給你的水。”
“哥哥,你渴嗎,要不要喝這個,這是運動飲料。”
瞬間,趙卿北面前出現(xiàn)了好幾瓶水。
姜宇恒既習(xí)慣又嫉妒,搭著他肩膀酸溜溜地模仿:“哥哥,你人氣要不要這么高嘛,我但凡和你打球,就沒見你自己帶過水。”
趙卿北伸出手,離他最近的女生又驚又喜。
而他只是說了句:“借過一下。”
然后就頭也不回地甩開姜宇恒的胳膊,往大門口走去。
“喂喂,你干嘛去啊?”
姜宇恒一臉茫然地被丟在原地。
李星河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里面的情況,沒想到卻看見一張熟悉面孔。
趙卿北走向他的時候,身后連帶了大半個籃球場的目光。
“學(xué)長,是來找我的?”他走過來道。
他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籃球服,露出的手臂線條猶如雕刻。汗水打濕了發(fā)絲,煙灰色被染成了略深的色澤,襯得他整個人愈發(fā)帥氣逼人。
李星河看得有點恍神,正準(zhǔn)備解釋。
曹旭對他小聲說:“我的天,這不是趙公子嗎,他叫你學(xué)長?連主席他都不這么叫的。”
李星河微微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好像確實沒聽他叫過別人學(xué)長。難道這個稱呼只是針對他?
就像現(xiàn)在他和曹旭站在一起,趙卿北也只是喊了他,沒有叫曹旭。
他突然有點害臊,擺手道:“不用老叫我學(xué)長,喊我星哥就好,他們都這么叫。”
他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趙卿北臉上還是有幾分淡喜的表情,說到最后一句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足足有那么幾十秒,趙卿北都沒說話。
他瞇了瞇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揚起嘴角道:“好啊,哥哥。”
李星河先是舒了一口氣,心想他終于不再“學(xué)長,學(xué)長”的叫了。
兩秒后,他回過神來,一臉愕然道:“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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