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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綠茶學弟總在釣我 > 第78章 第 78 章

第78章 第 78 章


趙雪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和厲霄都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孔一樣的稚嫩,身上的校服一樣的潔白。

        那是剛入夏不久的季節,  空氣中漂浮著燥熱和雨水的味道。

        厲霄像是一瓶清涼潤喉的鹽汽水,往他枯燥無趣的高中生活里,  注入了鮮活和喜悅。

        那會兒他們剛開始談戀愛,兩個人都是第一次,  對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新奇。

        第一次牽手,  手心不約而同地微微汗濕。

        第一次擁抱,  彼此的心跳聲都大到如雷貫耳。

        第一次接吻,  一不小心就磕破了對方的嘴唇。

        還有……第一次上床。

        這件事是發生在厲霄家里對,那天晚上下著暴雨,雨水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小坑。

        他們打籃球打的晚了,  便就近選擇了厲霄家住一晚。

        兩人淋得渾身濕透,仗著行人看不見,  在傾盆大雨中用最大的力氣親吻彼此。

        厲霄顯得格外熱情,把他的嘴唇都吸腫了,  才訕訕地放開手。

        要不是怕他感冒,  估計他們會在雨里站更久。

        晚上夜深人靜,  別墅里悄無聲息。

        兩人擠在一張床上,  少年的荷爾蒙熊熊燃燒。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等趙雪盡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已經被扒光了衣服。

        他們都生澀且莽撞,  猶如往干枯的木柴里點燃了一把烈火,  任何事物都別想熄滅他們的熱情。

        盡管不得要領,  但誰都不愿意停下來。

        趙雪盡對第一次很痛很痛,  痛得一輩子都忘不了,  痛得第二天起來都不想理厲霄,翻臉不認人地罵他讓他滾。

        厲霄或許是得到了饜足,也或許是心存愧疚,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對他稱得上言聽計從,他說往東絕不往西。

        趙雪盡還是不想理他,畢竟他真的把他搞的很痛。

        一開始哄著他說,一喊疼就停下來。

        可誰知這狗東西出爾反爾,開始了之后耳朵完全聽不見他的叫停聲,j蟲上腦似的只會一股腦地用蠻力瞎折騰。

        趙雪盡從小就嬌氣,怕痛。

        偏生他在這一點上,不管他怎么喊痛都不會手軟。

        往常厲霄從來不會這么讓著他,過了那天晚上像是開竅了似的,簡直把他寵得沒邊了。

        而他也或多或少利用了這樣的“特權”,逼著厲霄跟那幫混社會的小痞子斷了聯系。

        當他不再整天喝酒打諢的時候,當他不再看見個妞就吹口哨的時候。

        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了個捧在心尖尖上的男朋友,那個成績特別好的趙雪盡。

        厲霄逢人就說,趙雪盡這人是個死心眼,認準了一個人就絕不會反悔。你們別看我順著他,其實是他離不開我。

        那時候趙雪盡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現在他才知道,其實厲霄說的沒錯。

        離開厲霄之后,他輕生了三次,兩次都被管家和李立安救下了。最后一次,他剛拿起刀片,那個熟悉的號碼剛剛好打了過來。

        盡管已經分開那么久,兩人互刪了所有聯系方式,可這個號碼已經像肌肉記憶一樣刻進了他的身體里。

        在看見那串數字的一瞬間,他的所有行為都不受控制了。

        刀口在手腕處流下淺淺的痕跡,他用簌簌發抖的手接通了電話。

        厲霄喝醉了。

        他一邊哭一邊大聲質問他,為什么要拋棄他,為什么不和他一起面對。

        然后,一個好聽的男孩子聲音接了過去。

        他說:“不好意思啊,厲總喝多了,打擾您了。”

        趙雪盡張了張嘴巴,卻像嗓子里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邊疑惑地“喂喂”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浴缸發呆了許久,久到那一缸溫水涼透了、冰徹骨,這才打電話給管家,讓他帶藥箱來幫自己包扎傷口。

        管家用中英文摻雜的話,苦口婆心地勸他別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淡淡地說,“放心吧,我不會再這么做了。”

        他忽然很想活著再見厲霄一面,哪怕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看看他現在過得怎么樣,長高了沒有,身邊是不是已經有其他人了。

        憑著這股信念,再難受再痛苦的治療過程他都熬了過來,每回從醫院出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可是他漸漸地感受不到疼痛了,因為胸口像是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有時候他自嘲地想,不讓厲霄參與這些是正確的。

        他的治療過程那么恐怖,現在身體機能又非常的差,整個人瘦得脫相,臉色也總是帶著病態的慘白,這樣的他,怎么配的上厲霄。

        以前的他有多驕傲和灑脫,生病之后的他就有多自卑和焦慮。

        趙雪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李星河帶著趙卿北趕了過來,一個勁兒問他感覺好點沒有。

        趙卿北雖然沒怎么說話,但臉上一直透著擔憂的神色,時不時往他吊水的瓶子里瞥一眼,像是很不放心的樣子。

        李星河看了兄弟二人一眼,很機靈地退了出去,留下趙卿北一個人在病房里。

        趙卿北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講話。

        趙雪盡看著這個親弟弟,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終于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坐吧!彼曇暨有些虛弱,失去了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趙卿北拉了張椅子,卻又聽他說:“坐這兒來!

        趙雪盡指了指身旁的座椅,抬起頭望向他道:“我很多年沒見你了,小北,坐過來讓我看看你!

        也許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太過不堪一擊,又或者是因為李星河的話,趙卿北想開了。

        他猶豫了片刻,便坐到了趙雪盡面前。

        兩人說了半個多小的話。

        大部分時候都是趙雪盡在說,趙卿北在聽。

        他說了自己這幾年的生活,以及為什么要去國外那么久,趙卿北沉默地聽著。

        過了很長時間,才自嘲地笑了笑說:“原來你一直不回來,不是為了躲我。”

        趙雪盡一愣,“我沒有躲任何人,小北,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偏見。那時候之所以讓你聽爸爸的話,是因為我擔心我的病情惡化!

        他語氣一頓,想起了當年蝕骨的恐懼和害怕。

        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我擔心會永遠離開你,更擔心你如果在我身上投入太過依賴,我走之后你會承受不來。”他注視著趙卿北,眼中帶著弄得化不開的憂傷。

        那是一種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無奈與妥協。

        趙卿北心口微微刺痛,他從沒想過會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他安靜了幾分鐘,最后起身道:“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趙雪盡心里一陣失落,垂下眼睫“嗯”了一聲。

        趙卿北走到門口,忽然轉身問道:“明天就能出院了,我來接你去爺爺那里吧,別到處亂跑了!

        趙雪盡眼睛一亮,笑了起來,“好,謝謝你,小北!

        趙卿北出去之后,李星河又回來了一趟,說是已經把門口那兩個人趕走了。

        趙雪盡詫異道:“許朗呢,他也走了?”

        他記得厲霄把人給揍了,還沒跟人家賠禮道歉呢。李星河拿出袋子里的粥,打開放在他面前道:“走了,他說會給你打電話的。那個許朗看起來不像是個會隨便跟別人動手的人啊,怎么會……”

        他說到一半,想起來那個撩架的人是厲霄。

        好吧,那就是他倒霉了。

        趙雪盡打開盛粥的盒子,拿著勺子的手停了下來。

        里面是他最喜歡的,外國語高中門口的那家皮蛋瘦肉粥。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了。

        “這是許朗買的?”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帶了幾分不確定,以及十分隱秘的、連他自己都不忍察覺的期待。

        李星河一邊喝粥一邊回答:“厲主編買的,怎么,不合你口味嗎?”

        趙雪盡懸著的心放了下去,但在觸底的那一刻,又感受到隱隱約約的陣痛。

        他果然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么。

        趙雪盡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悲傷。

        “沒有,我很喜歡!彼艘簧诐L燙的粥送進嘴里,燙的瞬間眼淚模糊。

        可惜身邊再也沒有那個人,會一勺一勺地吹冷掉,再喂進他嘴里了。

        -

        趙雪盡還是在醫院多呆了兩天,因為醫生說想讓他多留在病房觀察一下,免得出去之后又突發意外。

        這些天厲霄沒有再出現在他跟前,甚至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完全不見蹤影。

        如果趙雪盡稍微理智點,就會察覺到古怪。

        但他情緒很是低落,每天都躺在病床上翻書,其他的事一概沒有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趙卿北的主意,醫院給他換了個醫生,說是這方面的專家,也是一位副院長。

        那位副院長來后,居然親自先幫他把身體檢查了一遍,然后又詳細詢問了病史以及用藥經過。

        趙雪盡覺得國內的醫生還挺負責任的,絲毫不比他在國外的差。

        副院長出了病房,回到辦公室,看見了坐在他椅子上的厲霄。

        他不禁嘆了口氣道:“厲總啊,你的這位朋友,病情可不是能輕易控制的住的。”

        厲霄原本在無聊地玩他電腦上的掃雷,聞言停下來看向他,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

        趙雪盡被強制待在醫院已經快一個禮拜了,饒是他向來沒什么娛樂需求,也禁不起這種天天對著雪白墻壁和滿屋子消毒水的日子。

        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

        在李星河來給他送飯的時候,問道:“星河,小北有說過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嗎?”

        李星河茫然地抬起頭,“小北?他不是說是你自己要住院一段時間的嗎?”

        趙雪盡怔了怔,否認道:“我從來沒說過要住在醫院,是誰告訴他的?”

        李星河一拍腦袋,說:“哦對,是你的主治醫生,曹院長。他說你最近身體虛弱,受不得刺激,最好是在醫院里靜養。”

        趙雪盡蹙眉道:“我每天吃的都是基礎藥物,那些我都有,在醫院也沒有其他項目要做,我想去爺爺那里了!

        “好啊,那我給小北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出院好了!崩钚呛庸麛嗟,他也不喜歡讓趙雪盡一個人住在醫院,總覺得這樣照顧不好他。

        趙雪盡點了點頭,他便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

        大約過了十分鐘后,李星河回來了。

        “大哥,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幫你收拾東西,小北七點鐘來接我們!彼ξ卣f,“去你爺爺那里太遠了,要不今晚就跟我和小北住一塊兒吧!

        趙雪盡沒想到他倆已經住在一起,臉色略微尷尬道:“那樣不會打攪你們嗎?”

        “放心吧,不會!崩钚呛优牧伺男馗馈6昼姾,趙卿北到了醫院停車場。

        他上來幫趙雪盡拿東西,在聽到李星河說,要邀請他去他們家里住一晚的時候,趙卿北的臉色果然黑了。

        他拎著東西說:“對了,厲霄沒上來嗎?”

        “什么,我們主編來了?沒看見他啊。”李星河莫名其妙。

        趙卿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趙雪盡說,“哦,是嗎,我在停車場看見了他的車,以為他是來看大哥的!

        他說的順口,“大哥”但稱呼幾乎是脫口而出,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李星河馬上咧著嘴笑開了,“誰知道呢,他朋友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來看大哥的嘛!

        他著重強調了一下“大哥”這個詞,趙卿北偏過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趙雪盡的眼神也緩和了不少,說道:“我們沒見過他。”

        他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里面傳來一個軟軟的男孩子的聲音:“霄哥,那謝謝你啦,等我拍電影之后賺到第一筆錢,一定……”

        電梯里面站著兩個人,西裝革履的厲霄,和一個挽著他手臂說話,長相分外惹眼的漂亮男孩。

        眾人面面相覷,俱是感到愕然,尤其是厲霄的視線,牢牢地盯在了趙雪盡身上。

        他看了看趙雪盡,又看了看趙卿北手里的行李,眉頭很快皺成了一團。

        趙雪盡打量著對面的男生,覺得似乎在哪個廣告牌上面見過他的臉,貌似是個小明星。

        厲霄先出聲道:“喲,出院呢?”

        趙雪盡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臂上,感到胸前一陣鋪天蓋地的鈍痛。

        他無比嘲諷地想,原來從來都是自以為灑脫的人放不下。他明明不奢望更多,卻還是會在看見這樣的場景后,控制不住地感到心梗。

        厲霄仔細地看著他的臉部表情,瞇了瞇眼睛,正要開口。

        李星河搶先一步道:“是啊,帶大哥回我家里。這位是厲主編但新男朋友?”

        他總是聽前臺說,厲霄這個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也會有交往固定男朋友的一天,看來這個看似柔弱的男生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直覺不太喜歡厲霄身邊的人,因此語氣也怪怪的。

        厲霄看著趙雪盡,把旁邊的小明星一把拉進懷里,近乎挑釁地抬了抬下巴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童言。小童,跟他們打個招呼。”

        童言那叫一個一臉懵逼,懵得都快把“你在說什么玩意兒”寫在臉上了。

        不過他演技雖然爛,好歹也是演藝圈摸爬滾打上來的,很快就心領神會,靠在厲霄身上眨巴著眼睛甜甜地說:“哥哥們好,我叫童言,是一名歌手兼演員,我最近有一首新專輯要上線了哦!

        他趁機見縫插針地宣傳了一波新專輯,厲霄攬著他的手緊了緊,似乎是在警告他別多嘴。

        李星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不知道為什么,趙卿北叫他“哥哥”,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那是綠茶行為。

        甚至還會覺得,這就是心肝寶貝好弟弟!

        可這個童言叫“哥哥”但時候,他整個人雞皮疙瘩起了滿胳膊,喉嚨里像吞了一只蒼蠅般難受。

        好綠茶!

        厲霄眼睛瞎了吧,怎么會看上這樣的人?

        他二話不說,推著趙雪盡進了電梯,說:“你們該出來了吧,我們剛好要下去。走吧,別看了,小北!

        趙卿北一直在那里看戲,被點名道姓后也不驚慌,鎮定自若地和厲霄擦肩而過,嘴角露出幾分嘲弄的笑容。

        趙雪盡全程沒怎么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早在童言開口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來了,這就是當時那個接他電話的男生——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這么久了。

        在他們摁下地下車庫的樓層后,厲霄看著電梯門逐漸關上,慢慢地松開了手。

        這個場景像極了那次,他追著趙雪盡出教學樓。

        電梯門也是這樣慢慢悠悠地關上,一同關上的,還有他的冷到骨子里的心臟。

        自從那次喝醉后,他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回頭了,再也不要去求他了。

        那天其實他是從醫院偷偷跑出來的,酗酒,喝到胃出血。

        出來后他再度忍不住買醉,借著酒精的刺激給趙雪盡打了個電話。

        他萬萬沒想到會接通。

        也正是在接通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思念、疼痛,都一一爆發了出來。

        他好想他。

        如同中了最邪惡的蠱,被身上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膚都吸收殆盡了一般。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見到他,飛到他身邊,抱住他,狠狠地親吻他。

        他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狗,低聲下氣地又一次哭著求他回來,這種哀求隨著對方無邊無際的沉默,逐漸激化變成了謾罵和狠話。

        他說你別回來了,老死在外面好了,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了。

        他說我要跟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上床,我要把你忘得一干二凈,永遠不會再想起你這個人。

        他說我就當我們高中三年都喂了狗,你從來沒愛過我,我也從來沒迷戀過你。

        到最后,厲霄已經接近瘋狂。

        他只是一遍遍地重復著說:“你別回來了,永遠別回來了,我不想見到你。”

        沒說一句不想見,心臟就猶如被鋒利的刀片狠狠隔開。

        那一刀劃破了所有動脈,血液噴薄而出,痛徹心扉。

        他甚至想跑到馬路上,找一輛車把自己撞死算了,也許那樣就不會那么痛了。

        幸好,童言即使拉住了他。

        童言是他在一個酒局上認識的,這孩子以前心術不正,一心想找金主包養自己上位。

        恰好當時厲霄深受情傷,便答應跟他試試。

        可是結果并不能讓他如意。

        每次對著那張漂亮不可方物的臉,厲霄都親不下去。沒有想抱他的欲望,也沒有想和他交流的沖動。

        最重要的是,他石更不起來。

        連試都不用試,他就知道,自己肯定石更不起來。

        好在童言是個唯利是圖的主兒,只要有錢干什么都行,他也不在乎金主是否是個x無能,那樣更好,省得他動。

        后來他在娛樂圈小有名氣了,也就自然而然和厲霄斷了這層關系。

        直到那一天,他第一次看見厲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心想這他媽平日里多傲氣的一個人,居然失個戀記了他這么多年,還哭得這么埋汰??

        他心里一方面嫌棄厲霄是個死戀愛腦,一方面又有些好奇他的那個初戀,到底是個何方神圣。

        今天厲霄表現的很不同尋常,童言是個什么人精,一眼就看出了他跟那個坐輪椅的眉來眼去,八成那就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這個白月光長得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個病秧子,看著就像快沒了半條命似的,也不知道厲霄圖他什么。

        厲霄站在原地看著電梯門,看了起碼得有五分鐘。

        童言終是看不下去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嫌棄的那么明顯,“厲總要是真放不下他的話,追上去就是了!

        他想了想說:“你這幾天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八成全都是為了他的事吧?雖說曹院長是我叔叔,但他也沒有跟我講病人的隱私,那位先生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病嗎?這樣的話,你不是更應該抓緊機會。人生苦短啊!

        厲霄的身體動了動。

        在聽到曹院長說趙雪盡的病情時,他覺得整個腦袋都是麻木的。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病得這么重,幾次從鬼門關險險地撿回一條命。

        一想到趙雪盡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奄奄一息地插著滿身管子,他就感到心被凌遲成了一片一片的。

        本來以為和他分手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難受百倍的。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的人啊,是手指破點皮都會跟他撒嬌說好疼的人啊。

        他怎么受得了那樣的痛楚的?

        也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厲霄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憤怒和委屈再度充斥了他的腦袋——他寧愿躲到國外去死,也不愿意在他身邊,就對他這么沒有信心嗎?

        這種想法已經折磨了他一個星期,以至于剛才他頭腦一熱,做出了那么混蛋的事情。

        看著趙雪盡臉色發白的模樣,他絲毫沒有感到快意。

        胸口那處破損又愈合的地方,仿佛再次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

        更疼了。

        趙雪盡啊趙雪盡,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的。

        厲霄按下了電梯按鍵,對童言道:“你自己去找曹副院長吧,我先走了!

        童言見他想通了,便松了口氣,也沒計較他把自己一個人丟下的事,反而勸道:“厲總,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么,你現在已經28歲了,那個人估計也跟你差不多大,但他看起來……可能不會像正常人活得那么久,我、我說話比較直接,你別瞪著我。”

        童言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你之前說你們分開快十年了,那么留給你們的時間,還有幾個十年呢?什么尊嚴啊,什么逞強啊,哪兒有自己愛的人重要?你說是吧,厲總!

        厲霄沉默不語,只是在電梯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拜拜,厲總。”童言狗腿子地揮了揮手。

        -

        厲霄開車一路狂奔,終于在快到趙卿北家里的時候,追上了他們的車。

        趙卿北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車,揚了揚眉毛道:“哥,有跟屁蟲追上來了。”

        李星河坐在副駕,馬上露出氣勢洶洶的表情,“他還追過來干嘛?別理他,大哥!”

        不等他說完,厲霄已經停好車,走過來敲他們的車窗了。

        李星河拉下窗戶,也顧不得他是自己的上司了,沒好氣地問:“干嘛,厲主編?”

        厲霄是跑著過來的,他從前面的車窗往后看去,趙雪盡正坐在后座的角落里。

        車內的燈很昏暗,陰影籠罩住了他半個身子,另一半暴露在燈光下,垂落的眼睫顯得格外清冷。

        “雪盡,下車,我有話對你說!眳栂龃鴼獾。

        李星河說:“你讓他安靜會兒吧,別煩他了!

        說著,就要升起車窗。

        厲霄卻迅速將手卡在了車窗的縫隙里,強硬道:“雪盡,下車!

        他哽咽了一下,又說道:“求你了!

        趙雪盡的身體微微發抖,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病嗎?這樣的話,你不是更應該抓緊機會。人生苦短啊!

        厲霄的身體動了動。

        在聽到曹院長說趙雪盡的病情時,他覺得整個腦袋都是麻木的。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病得這么重,幾次從鬼門關險險地撿回一條命。

        一想到趙雪盡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奄奄一息地插著滿身管子,他就感到心被凌遲成了一片一片的。

        本來以為和他分手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難受百倍的。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的人啊,是手指破點皮都會跟他撒嬌說好疼的人啊。

        他怎么受得了那樣的痛楚的?

        也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厲霄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憤怒和委屈再度充斥了他的腦袋——他寧愿躲到國外去死,也不愿意在他身邊,就對他這么沒有信心嗎?

        這種想法已經折磨了他一個星期,以至于剛才他頭腦一熱,做出了那么混蛋的事情。

        看著趙雪盡臉色發白的模樣,他絲毫沒有感到快意。

        胸口那處破損又愈合的地方,仿佛再次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

        更疼了。

        趙雪盡啊趙雪盡,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的。

        厲霄按下了電梯按鍵,對童言道:“你自己去找曹副院長吧,我先走了!

        童言見他想通了,便松了口氣,也沒計較他把自己一個人丟下的事,反而勸道:“厲總,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么,你現在已經28歲了,那個人估計也跟你差不多大,但他看起來……可能不會像正常人活得那么久,我、我說話比較直接,你別瞪著我。”

        童言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你之前說你們分開快十年了,那么留給你們的時間,還有幾個十年呢?什么尊嚴啊,什么逞強啊,哪兒有自己愛的人重要?你說是吧,厲總!

        厲霄沉默不語,只是在電梯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拜拜,厲總。”童言狗腿子地揮了揮手。

        -

        厲霄開車一路狂奔,終于在快到趙卿北家里的時候,追上了他們的車。

        趙卿北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車,揚了揚眉毛道:“哥,有跟屁蟲追上來了!

        李星河坐在副駕,馬上露出氣勢洶洶的表情,“他還追過來干嘛?別理他,大哥!”

        不等他說完,厲霄已經停好車,走過來敲他們的車窗了。

        李星河拉下窗戶,也顧不得他是自己的上司了,沒好氣地問:“干嘛,厲主編?”

        厲霄是跑著過來的,他從前面的車窗往后看去,趙雪盡正坐在后座的角落里。

        車內的燈很昏暗,陰影籠罩住了他半個身子,另一半暴露在燈光下,垂落的眼睫顯得格外清冷。

        “雪盡,下車,我有話對你說!眳栂龃鴼獾馈

        李星河說:“你讓他安靜會兒吧,別煩他了!

        說著,就要升起車窗。

        厲霄卻迅速將手卡在了車窗的縫隙里,強硬道:“雪盡,下車!

        他哽咽了一下,又說道:“求你了!

        趙雪盡的身體微微發抖,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病嗎?這樣的話,你不是更應該抓緊機會。人生苦短啊!

        厲霄的身體動了動。

        在聽到曹院長說趙雪盡的病情時,他覺得整個腦袋都是麻木的。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病得這么重,幾次從鬼門關險險地撿回一條命。

        一想到趙雪盡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奄奄一息地插著滿身管子,他就感到心被凌遲成了一片一片的。

        本來以為和他分手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難受百倍的。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的人啊,是手指破點皮都會跟他撒嬌說好疼的人啊。

        他怎么受得了那樣的痛楚的?

        也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厲霄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憤怒和委屈再度充斥了他的腦袋——他寧愿躲到國外去死,也不愿意在他身邊,就對他這么沒有信心嗎?

        這種想法已經折磨了他一個星期,以至于剛才他頭腦一熱,做出了那么混蛋的事情。

        看著趙雪盡臉色發白的模樣,他絲毫沒有感到快意。

        胸口那處破損又愈合的地方,仿佛再次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

        更疼了。

        趙雪盡啊趙雪盡,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的。

        厲霄按下了電梯按鍵,對童言道:“你自己去找曹副院長吧,我先走了!

        童言見他想通了,便松了口氣,也沒計較他把自己一個人丟下的事,反而勸道:“厲總,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么,你現在已經28歲了,那個人估計也跟你差不多大,但他看起來……可能不會像正常人活得那么久,我、我說話比較直接,你別瞪著我!

        童言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你之前說你們分開快十年了,那么留給你們的時間,還有幾個十年呢?什么尊嚴啊,什么逞強啊,哪兒有自己愛的人重要?你說是吧,厲總!

        厲霄沉默不語,只是在電梯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拜拜,厲總。”童言狗腿子地揮了揮手。

        -

        厲霄開車一路狂奔,終于在快到趙卿北家里的時候,追上了他們的車。

        趙卿北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車,揚了揚眉毛道:“哥,有跟屁蟲追上來了!

        李星河坐在副駕,馬上露出氣勢洶洶的表情,“他還追過來干嘛?別理他,大哥!”

        不等他說完,厲霄已經停好車,走過來敲他們的車窗了。

        李星河拉下窗戶,也顧不得他是自己的上司了,沒好氣地問:“干嘛,厲主編?”

        厲霄是跑著過來的,他從前面的車窗往后看去,趙雪盡正坐在后座的角落里。

        車內的燈很昏暗,陰影籠罩住了他半個身子,另一半暴露在燈光下,垂落的眼睫顯得格外清冷。

        “雪盡,下車,我有話對你說。”厲霄喘著氣道。

        李星河說:“你讓他安靜會兒吧,別煩他了。”

        說著,就要升起車窗。

        厲霄卻迅速將手卡在了車窗的縫隙里,強硬道:“雪盡,下車!

        他哽咽了一下,又說道:“求你了!

        趙雪盡的身體微微發抖,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病嗎?這樣的話,你不是更應該抓緊機會。人生苦短啊!

        厲霄的身體動了動。

        在聽到曹院長說趙雪盡的病情時,他覺得整個腦袋都是麻木的。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病得這么重,幾次從鬼門關險險地撿回一條命。

        一想到趙雪盡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奄奄一息地插著滿身管子,他就感到心被凌遲成了一片一片的。

        本來以為和他分手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難受百倍的。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的人啊,是手指破點皮都會跟他撒嬌說好疼的人啊。

        他怎么受得了那樣的痛楚的?

        也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厲霄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憤怒和委屈再度充斥了他的腦袋——他寧愿躲到國外去死,也不愿意在他身邊,就對他這么沒有信心嗎?

        這種想法已經折磨了他一個星期,以至于剛才他頭腦一熱,做出了那么混蛋的事情。

        看著趙雪盡臉色發白的模樣,他絲毫沒有感到快意。

        胸口那處破損又愈合的地方,仿佛再次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

        更疼了。

        趙雪盡啊趙雪盡,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的。

        厲霄按下了電梯按鍵,對童言道:“你自己去找曹副院長吧,我先走了。”

        童言見他想通了,便松了口氣,也沒計較他把自己一個人丟下的事,反而勸道:“厲總,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么,你現在已經28歲了,那個人估計也跟你差不多大,但他看起來……可能不會像正常人活得那么久,我、我說話比較直接,你別瞪著我。”

        童言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你之前說你們分開快十年了,那么留給你們的時間,還有幾個十年呢?什么尊嚴啊,什么逞強啊,哪兒有自己愛的人重要?你說是吧,厲總!

        厲霄沉默不語,只是在電梯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拜拜,厲總。”童言狗腿子地揮了揮手。

        -

        厲霄開車一路狂奔,終于在快到趙卿北家里的時候,追上了他們的車。

        趙卿北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車,揚了揚眉毛道:“哥,有跟屁蟲追上來了。”

        李星河坐在副駕,馬上露出氣勢洶洶的表情,“他還追過來干嘛?別理他,大哥!”

        不等他說完,厲霄已經停好車,走過來敲他們的車窗了。

        李星河拉下窗戶,也顧不得他是自己的上司了,沒好氣地問:“干嘛,厲主編?”

        厲霄是跑著過來的,他從前面的車窗往后看去,趙雪盡正坐在后座的角落里。

        車內的燈很昏暗,陰影籠罩住了他半個身子,另一半暴露在燈光下,垂落的眼睫顯得格外清冷。

        “雪盡,下車,我有話對你說。”厲霄喘著氣道。

        李星河說:“你讓他安靜會兒吧,別煩他了!

        說著,就要升起車窗。

        厲霄卻迅速將手卡在了車窗的縫隙里,強硬道:“雪盡,下車。”

        他哽咽了一下,又說道:“求你了!

        趙雪盡的身體微微發抖,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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