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顧硯初沒有多問,而是讓開了身子,將人請了進去。
秦夫子讓到一旁,他旁邊的男子率先走進去,在院子里的方桌前兀自坐下。
此人身材挺拔,五官俊朗,周身都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他扯了扯嘴角,但卻沒顯出什么笑意:“顧秀才,請坐。秦先生也坐。”
方才跟在他們二人身后的幾個人卻沒有進來,而是在顧硯初的院門外把守。
秦夫子四下看了看,說道:“顧秀才,今日冒昧前來,多有打擾。這位就是老夫和你提及的故友,他用了你開的方子以后,情況大有好轉。我今日便是前來登門道謝的!
顧硯初注意到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以對面男子的身份,自是不會用“謝”這個字。
他不動聲色道:“先生不必客氣!
男子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審視,聲音十分醇厚:“聽聞秦先生說,你的學識十分淵博,恰巧在下也喜好讀書,不知日后顧秀才是否有興趣一起探討。”
“榮幸之至!
他緊緊盯著顧硯初的眼睛:“烏梅膏的方子是從哪里學來的?”
“家師所傳!
“令師是何方人士?”
顧硯初不答反問:“兄臺又是何方人士?”
空氣一時凝滯下來,男子銳利的眼神盯著顧硯初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終于開口道:“京城人士。”
顧硯初垂下了眼睫,左手的三根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不知道心里在思索什么。
男子沒有催促他,目光卻落在了他剛剛看過的那本書上。
敞開的頁面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批注,而這批注的筆跡與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所寫的一般無二。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年趙大人教他讀書時的模樣,心中對顧硯初師父的身份更加確定。
他的聲音低沉暗。骸俺,范陽祖逖,少有大志,與劉琨俱為司州主薄。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
這是師父當年教他讀書時,所講的第一個典故,如果顧硯初的師父也是趙良韞的話,那么他一定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他的話音剛落,顧硯初敲擊桌面的動作就是一頓。
他收回手,不急不緩的說道:“家師是浙江青田人,曾是太康三年的狀元,授翰林院修撰,在太康十一年時,成為太子的講官,太康二十三年受太子牽連,死在獄中!
隨著顧硯初的話說出口,對面男子和秦夫子仿佛全都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就是當年被廢的太子,知道自己不但還活著,而且也知道他的存在。
顧硯初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醫術盡得了師父的真傳,他在臨死前要我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日后到他家中看一看他的妻女,再查清楚當年的真相,為他那冤死的學生報仇雪恨!
太子的雙目赤紅,隱在袖中的雙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一陣沉默過后,他深深的呼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苦澀:“硯初,也許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師弟。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在秦先生向你求方子的時候?”
見他微微點頭,太子又道:“當年在流放的路上,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是一直跟隨在我身邊的暗衛救了我。青州是我母后娘家崔氏的地盤,我唯有藏身于此處,才能茍活至今!
顧硯初道:“盧家氣數將盡,不出兩年,圣上必將其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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