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縱然已如云煙散去，幸而眼前人是心上人，衛羽靈心中一熱，跳起來就想去抱抱厲宸。

        她原本是躺著，要想跳起來自然不是站著或者坐著的那種跳，而是雙腿猛然用力，砸在床板上，撐起上半身的那種跳。

        跳也就算了，先前厲宸拉開被子之后，為了防止她縮回去，是以手沒有放開，以至于衛羽靈兩腿一噔，“咚”的一聲巨響，下半身助力成功，上半身卻被攔截在了青春的墳墓里。

        簡言之，這含情脈脈的一跳，她失敗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厲宸默默移開了放在被子上的手。

        衛羽靈身體比腦子更快，就勢坐了起來，三下五除二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連肚兜都扯了下來：“你不信你就看啊，我身上的傷都好了，根本不會留疤，也不需要再吃藥。”

        厲宸忍無可忍，終于“哈哈哈哈”大笑出聲。

        他的笑聲也讓衛羽靈反應過來自己先前做了什么，她的臉噌地一下，一路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但這時候退縮是不可能退縮的，她也是個要面子的體面人！

        瞪了厲宸一眼，光腚的不怕穿衣服的，你且笑吧，看你一會兒怎么哭。

        事實證明，臉皮厚果然是無敵的，厲宸笑了一會兒，便在衛羽靈的注視下停了。

        他咳了咳，將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往衛羽靈身上套。

        那一晚沒有留意，原來她不僅臉上的皮膚潔白如玉，吹彈可破，身上的也是如此。

        這是他第一次幫人穿衣，動作不熟練且笨拙，手指穿梭間難免碰到，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小別勝新婚”，很快便有些心猿意馬，呼吸也亂了起來。

        衛羽靈見他遲遲穿不好，抬起頭來看他，輕盈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頸之間，厲宸心中一動，不由分說把人按進了自己懷里：“別亂動。”

        又自己在心里默念兩遍：控制，控制！她是傷患，她是傷患。

        哪能料到，他這里東墻還沒補好，西墻就被人拆了。

        柔若無骨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先前還埋在他懷里的人靈巧的往上一鉆，讓自己整個人跨坐到他身上，而后微微一用力，便顛倒了上下的位置。

        “百煉鋼成繞指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原是這番滋味。

        衛羽靈低下頭來，埋到他的耳邊，呵氣如蘭，媚眼如絲：“夫君不看妾，原來是不想用眼睛驗，想用身體來驗。”

        用身體驗，怎么個驗法？

        厲宸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滿心滿眼只剩下一個想法。

        錦被翻浪，無限風光。

        翌日，衛羽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床上已經只剩她一人。

        厲家軍每日點卯，晨起操戈，厲兵秣馬，厲宸作為統帥，日日以身作則。

        衛羽靈看著床頂，呼吸可聞都是他的氣息，眼中所見全是他的模樣。

        恍惚間一句話閃過腦海——想和你一起入眠，一起起床，閉眼是你，睜眼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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