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靈窩在他懷里，有些沒心沒肺：“知道啊，但這世上沒有‘若是’這種事嘛，事實就是夫君來得剛剛好！”

        厲宸瞪她一眼，又問：“方才當著眾人，為何不說實話？”

        衛羽靈坐起來，趴在他身上，伸出手點點他的額頭：“鳳嵐歌好歹是你表妹，夫人我這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懂不懂？就憑她敢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丫鬟，要不是沾了你的光，你以為你的好表妹今日還能好好站，哦不，是跪著同你說話嗎？”

        “又胡說。”

        她一介弱女子，雖然身上帶點武功，那日她到城門送他，厲宸也見過了，不過是些身法漂亮的輕身術，最多在逃跑能有點助益，對上鳳嵐歌這種身上實打實有硬功夫的人，還是只能吃虧。

        這件事她明顯不愿意追究，他也不便再插手，但卻意識到一件事，從前是他疏忽，往后得在她身邊留兩個暗衛才行。

        衛羽靈見他明顯的不相信，也不解釋，白皙的手指撫上腰間的素色錦囊，只要有這里面的寶貝在，就是厲宸，她也能一拳一個打得他哭。

        她索性繞開話題：“對了，夫君怎么今日就回來了？”

        談及此事，厲宸坐起身來，神色恢復如常。

        “昨日我收到消息，陸川村遭遇匪襲，此村雖是臨郢關屬地，卻背靠回榆關，陸川村遇襲，夫人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衛羽靈道：“夫君懷疑回榆關通匪？”

        厲宸眼中露出贊揚之色：“不錯，回榆關同我們臨郢關不同，身在后方，又背靠大山，面朝青衣江，易守難攻，乃兵家必爭之地。何況……”

        衛羽靈接過他的話頭：“何況回榆關守著青衣江入口，若是回榆關被韃子軍占領，再造幾艘小破船，一路乘風南下，便能直到京都腹地，到那個時候，厲家軍再是英勇善戰，也攔不住。”

        厲宸垂眸：“嗯。”

        其實還不止這個，回榆關土地肥沃，又有臨郢關和厲家軍在前面頂著，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韃子軍，在貧瘠的漠北地界，可謂是得天獨厚了，久而久之回榆關便成了漠北各關口主要物資供給之地，坐擁著漠北最大的通商口岸。

        商人重利，財帛動人心這無可厚非。

        但將士和朝廷命官若是被利益驅使，這事兒便大發了。

        衛羽靈越發不解：“既是如此，夫君為何會提前回來呢？”

        厲宸道：“前些日子曾有一神秘人往軍中送了些信件，我方知曉軍中一舉一動皆在朝廷掌控之中，甚至……甚至有些內容，乃是無中生有。”

        聽他提起這件事，衛羽靈眼皮一跳，又被她迅速壓下去：“嗯，然后呢？”

        厲宸沉聲道：“近些年陛下對厲家軍多有防備，從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方知其中緣由。”

        衛羽靈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后背：“那夫君準備如何做？”

        厲宸看著她，卻突然道：“陸川村其實并未遇襲。”

        衛羽靈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夫君設的局？兩位副將軍中，有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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