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傅鈺珂這邊的事情衛羽靈卻是毫不知情的，一回到將軍府，她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抬了桶熱水進房間，將自己好好洗了個干凈。

        等她沐浴更衣完畢，天色都已擦黑了，先前回府她便吩咐下去，讓膳房的人準備羊肉鍋子，和一堆尸體混了半天，她太需要暖暖了，原本讓折枝也下去歇著的，這丫頭死活不肯，非說今日該她當值，要伺候完衛羽靈再去吃。

        衛羽靈也不跟她犟，直接點了白芷進來布菜，盡快讓四個新丫鬟熟悉主子身邊的事務，這是以前就說好的，折枝沒話可說，但還是不走，就待在屋子里，以備白芷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好隨時提點。

        這也是以前說好的，衛羽靈只好由她去。

        沐浴之時衛羽靈便提前遣人到浩然軒去請厲宸來落月居一起用膳，等菜上桌，請人的丫鬟一個人回來了：“回稟夫人，鳳家六老爺和少爺來了，將軍正在會客，讓您不必等他，自己用了便是。”

        “好，知道了，辛苦你了，先下去吧。”兩個人都忙，有空一起用膳，沒空各用各的，衛羽靈對此十分平靜，甚至還吃了一片羊肉。

        旁邊的折枝卻輕輕“咦”了一聲。

        衛羽靈慢慢嚼完嘴里的羊肉方才道：“怎么了？”

        折枝道：“也沒什么，就是覺得鳳六老爺最近好奇怪，突然愿意來將軍府了呢。”

        衛羽靈前世整天忙著做壞事兒，跟鳳六爺也不熟，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前世是沒有在將軍府看到過這個人。

        “聽你的意思，鳳六爺以往不愿意來將軍府？這是為何？”衛羽靈隨口問道。

        折枝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旁人說過，從前老將軍在的時候，厲家和鳳家來往是十分密切的，那會兒鳳六老爺也是常來將軍府做客，不過后來臨郢關出了事兒，老將軍、老夫人和鳳老爺和鳳老夫人都去了，鳳六老爺便獨自一人搬到了蒼梧山去，而且再也沒來過將軍府。”

        “許是怕觸景生情吧。”衛羽靈有些唏噓。

        十年前臨郢關曾差點被韃子打破，厲家軍無數將士在那一場戰役中送命，包括當時的統帥，厲宸的父親厲朝章在內。

        事情發生的時候衛羽靈已經四歲了，所以隱約還留著些記憶，那個時候向來熱鬧的京都也難得肅穆一回，到了待嫁年齡的小姑姑還曾經在她耳邊抱怨過好幾回所有詩會，花會都停了這事兒。

        還有一次，她去后花園里撿風箏的時候，看到父親一個人在亭子里喝酒，一個人，卻有三個酒杯。

        小時候的記憶都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很多事情經年之后再想起，才會真的了解其中的意義。

        接下來的時間衛羽靈有些沉默，一頓飯吃的十分安靜。

        用完晚膳，正準備翻翻醫術，便有下人來報，說前院出事了，知府衙門的人帶了搜查令過來，要搜府。

        衛羽靈心中一驚，第一反應就是今天的事情被發現了，沒辦法，做了壞事兒難免心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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