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是早安排好的，會有將軍府的管事和下人們領著他們去，走之前依著禮節，女眷這邊是要再來同衛羽靈請安道別的。

        等人都散完，已經深夜了。

        折枝扶著衛羽靈往落月居走，衛羽靈心中十分感嘆，從前她都是作客的一方，第一次做主人家，才終于體會到要應付這么多客人到底有多累。

        尤其頭頂上還得頂著將軍夫人的頭冠，這么幾個時辰下來，頭頂定然是已經壓出了紅印子了。

        夜色寂靜，索性左右無人，衛羽靈立馬道：“折枝，快將這頭冠取下來。”

        等了一會兒折枝方回神般道：“哦哦，好的，馬上啊夫人。”

        而后立刻靈活的將頭冠取下，衛羽靈摸了摸額頭，果然有一道很深的印子。

        嗯，往后如此鄭重的宴會，還是少舉辦的好。

        沒得把頭給壓出毛病來。

        斜覷了旁邊的人一眼：“又想什么呢？”

        折枝撇了撇嘴：“夫人，您脾氣為免也太好了。”

        衛羽靈笑：“可不是，不然就你這樣愚笨的丫頭，換了別的主子，早就丟去喂豬去了，誰還養在府里浪費糧食。”

        折枝有些委屈：“夫人，說林小姐呢，干嘛扯到奴婢頭上。”

        衛羽靈不再逗她：“嗯，林小姐怎么了？”

        折枝道：“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今日林小姐在尾牙宴上百般和您作對，而且還拿李小姐的字畫來充當自己的，夫人您為何要替她隱瞞？還有啊，先前不過來請個安，她還不忘擠兌您兩句，這樣的人奴婢看著都氣不過，夫人您就不生氣嗎？”

        衛羽靈聳聳肩：“不生氣啊。其一，林小姐雖然有些小心機，但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雖然有壞念頭，不過最后也被化解了；其二，今日的尾牙宴，本就是為了聚一聚，圖個樂兒，沒有必要因為她一個人攪得不開心，其三，之前宴會前有好幾個夫人特意拜托到本夫人頭上，讓本夫人幫她們家小姐物色個好夫婿，林小姐這么一鬧騰，倒是正好給了她們這個機會。”

        她停了停，腦海中閃過一張臉，聲音里染上些許溫暖的笑意：“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本夫人今日心情很好，是以并不想跟不相干的人置氣。”

        折枝聞言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衛羽靈立馬想到她先前的“背主”行為。

        一只手正要抬起來，折枝已經抱著頭冠跑到一邊，話題也被拉到另一邊：

        “這個，夫人說的真有道理！奴婢也是怕她刻意刁難您，搞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才藝讓您點評，然后您又說不出來，豈不是下您的面子。”

        “那怎么可能？”衛羽靈不以為然。

        折枝撓撓頭，又湊了回來：“夫人，奴婢聽聞衛老太傅博學多才，什么都懂，您以前是不是都藏著的，其實您除了會醫術，會打鐵，會制毒，會寫食譜，那些旁的正常小姐都會的琴棋書畫和刺繡您也都會？”

        話音剛落，腦門上就落下來一個腦瓜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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