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夫人！”

        這一通話下來，折枝滿肚子的氣一下就消了，立馬笑著同衛羽靈一起走了。

        熱鬧轉瞬散場，兩個女侍衛被罵的云里霧里，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百姓們不敢惹將軍夫人，對她們可不會客氣，此起彼伏的笑聲一陣陣傳進她們耳朵。

        兩人神色憤憤的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卻沒有發現——

        在緊閉的大門之后，一個女子站在其后。

        疤痕遍布的臉上，滿臉蒼白，雙拳緊握。

        而在她身后一處不遠的閣樓之上，一個青衣男子遠遠的注視著這一幕。

        他的眼中滿是殘忍之色，削薄的唇卻微微勾起一角：

        真好，魚兒，上勾了呢。

        回去的路上，折枝這個小嘴自然是一路上叭叭叭叭個沒完的。

        先前衛羽靈突然發力，她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解氣，當時配合演戲時最重要的事情。

        等這會兒反應過來，才發現先前夫人那些話，何止是解氣啊，那可真是太解氣，賊解氣了！

        一骨碌又一骨碌的話倒給衛羽靈，衛羽靈一邊嗯嗯啊啊的回應著，一邊在腦子里想著別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慮了，她總覺得鳳六叔有些怪怪的。

        雖然先前見到的鳳六叔眼神清明，渾然不似那日在將軍府的癲狂模樣。

        但是，十分莫名的，她就是覺得怪。

        可是具體哪里怪，她又說不上來。

        歸根究底，還是對這個人，實在太陌生了。

        前世的衛羽靈一天天的背著厲宸他們在厲家軍里搞事情，但是都未曾接觸過鳳六叔，更別提知道他腦子異于常人這件事了。

        但她仔細一想，若他們真的熟悉，那或許她反而不會覺得鳳六叔怪了。

        她會覺得怪，大部分是從一個大夫的角度出發。

        知道鳳六叔的病癥之后，她閑著沒事曾經翻閱過許多醫書尋找這種病癥，最為接近的一種，名叫“雙生繞”，歸為心疾的一種。

        意為一腦生雙子，纏繞兩不分。

        當然了，這是大夫們的叫法，更通俗一些民間叫法是失心瘋。

        衛羽靈仔細對比過兩種病癥，“雙生繞”和“失心瘋”一個是瘋中帶著清醒，清醒中帶著瘋，而另外一個則是瘋中帶著瘋狂，帶著瘋癲。

        她由是就“雙生繞”這類病癥再查閱了一番醫術，心疾類的病癥并不算太普遍，愿意就醫的更在少數，是以病例也非常的少。

        勉強找出來兩三個，都是距今很遠的朝代的病例了。

        但這僅有的兩三個“雙生繞”的病例，病人同樣是受了刺激之后性格大變，變法卻和鳳六叔大相徑庭。

        “雙生繞”，什么叫繞，便是纏繞的意思，是以這些病人更多的表現都是情緒十分不穩定，一瞬溫和，一瞬暴躁，一瞬溫柔，一瞬殘忍，但無論如何，這些病人從整體來看，還是一個人。

        而鳳六叔這種情況，卻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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