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關于你們說的誰貴誰賤的問題……”衛羽靈又道，“問題”兩個字尾音拖得長長的，卻遲遲沒有說接下來的話，像是在思考到底怎么解決一般。

        不上不下的，折磨的跪著的兩個人此刻非常脆弱的心臟。

        他們若真是有品階的朝廷命官倒也罷了，那樣就算是衛羽靈貴為從一品大將軍的妻子，正一品太傅的女兒，那么她也不能隨意的懲治他們兩個，一應都得走朝廷流程，一一報備，由上頭來定奪。

        偏偏他們兩個雖然綠袍在身，卻并不是因為他們已然有品階，而是借著通政使司超然的地位，使得兩個尚且無品的二把火也能穿上綠袍出去耀武揚威一下。

        這么“快意”的事兒他們沒少干，但鐵桶是頭回踢，別說，真的還挺痛不欲生的。

        沒有品階，還惹了這么大的禍，那是把小命交到別人手里捏啊。

        就在兩人的心臟都快跳出來時，衛羽靈終于把話接上了：“算了，也一應交給別人來管好了。”

        兩人聞言，竟是同時松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氣。

        剛松完，衛羽靈又說話了：“說起來你們竟然都不好奇我要把你們交給誰嗎？”

        那語氣，涼颼颼的。

        兩人同時搖頭，看到衛羽靈驀然更冷的神色，又哭著點頭。

        衛羽靈勾唇一笑：“我看，就把你們交到厲家軍刑罰營去怎么樣啊？刑罰營的主事本夫人也見過幾次，嘖嘖，那一雙眼睛，那一雙手……”

        兩人憋著一口氣，四眼忐忑。

        衛羽靈卻像是沒了興致，雙手一攤：“算了，跟你們說這么多做什么？”

        兩人哭了，這大半天的，你明明除了恐嚇什么有用的話也沒說啊！

        折枝還在哭著，抽抽搭搭的，手里抱著斷掉的那縷頭發。

        見衛羽靈朝她走過來，她抬起頭：“夫人。”

        就喊了兩個字，那委屈卻突然放了閘似的一股勁兒的往外涌。

        衛羽靈摸摸她的頭：“好好哭一會兒吧，哭完了記得去把氣出回來。別擔心也別害怕，不管何時，你身后還有我，還有將軍府，知道嗎？”

        “嗯。”折枝眼淚涌得更兇。

        哄小姑娘可以，哄這種哭著的小姑娘……衛羽靈想了想，覺得自己既沒有經驗也沒有辦法，而且先前哄了那么一句小姑娘還哭得更厲害了，于是她很果斷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然后縮回了醫藥館。

        雖然“禍世”已經壓下去了，但也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活的。

        這一次的“禍世”明顯有異常，染病到出風這個本來該用幾個月時間來完成的過程竟然生生的在一個時辰內就完成了，值得慶幸的是除了時間更快，別的倒是沒有什么異常。

        這一次在場的百姓不少，染病的也不少，顯然不能再向之前大壽那次那樣的處理，后續還有很多麻煩事要做，現在不光光是衛記醫藥館，厲家軍軍營和知府衙門都已經忙碌了起來。

        而衛羽靈身上任務也不少，最重要的，關于這次不同尋常的“禍世”，她和馮知初兩個人需要探查出原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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