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衛羽靈卻沒有來的心中一慌。

        在他離開之前，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等等！”

        “嗯？”厲宸沒回頭。

        “是一件或許會叫夫君為難的事，但我可以保證，一定不會對將軍府和厲家軍不利。”衛羽靈急忙解釋。

        厲宸這次回頭了。

        他半蹲下身，握住衛羽靈的手，與她平視，眸色淡然。

        “真的。”衛羽靈道。

        這個時候，除了這兩個字似乎再找不出別的更好的話來。

        “那你呢？”

        厲宸終于開口，語氣如同他的神色一般淡然。

        衛羽靈一愣。

        她？

        若是事情順利，她自然是順帶著成為母儀天下，身份尊容的皇后。

        若是事情不順利，她定然會第一個沖出去將所有罪責攬下，變成史書上遺臭萬年的罪人。

        在她這是唯一的答案，可她也知曉，這絕不是厲宸想要的答案，她如何能這樣回答。

        可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厲宸語氣徹底沉了下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準。”

        “可是……”衛羽靈當然不肯。

        若不能報復井域寒，若不能將齊楚的江山捧給厲宸，那她重活這一遭的意義又何在？

        厲宸直接打斷她：“如果非做不可，那就讓我參與。”

        “不行！”衛羽靈脫口而出。

        謀逆這種事怎么能和厲宸、厲家軍扯上關系？

        他只需要繼續做他的大將軍，保家衛國，受百姓愛戴敬仰，至于那些背地里的勾心斗角、陰謀算計都讓她來就好。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抓住：“衛羽靈。”

        衛羽靈忽地僵住，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的女人。”厲宸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他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背后暗含著不該拋頭露面，不該擅自作決定等等等等字眼。

        他的女人，等同于被保護。

        空氣有些沉靜，厲宸說完了那一句話便也沉默下來，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衛羽靈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好半晌，像是認命似的，衛羽靈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

        她抬眸，迎上厲宸的目光，接著張了張嘴唇，這回有了聲音：“我知道的，不過……”

        “可以了。”厲宸卻再一次打斷她：“我同你說這個，不是非讓你將事情講出來，而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除了會傷害到你的事，這樣的事，交給我來。”

        這樣的話，將她的思緒剎那間帶回了前世，那時他捧著她已經腐臭的尸骨，仿若捧著什么珍寶一般，說要帶她回家。

        衛羽靈看著他，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厲宸的氣勢一瞬間消失殆盡，有些無措的伸手捧住她的臉，聲音溫柔得不能再溫柔：“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先前的語氣太兇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夫人你別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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