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羽靈又不肯走，厲宸看著她，很是理直氣壯：“別人都是這么逛的，少爺你頭回來沒經(jīng)驗，信我的就是。”

        “？”

        我信你個大腦殼錘錘。

        然而厲宸牽得很緊，擺明了不會放手，他們周圍的幾個青樓女子看他們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些變了。

        衛(wèi)羽靈低下頭，摸出幾只尋蹤蟲來遞給厲宸：“若我們走散了，夫君可跟著此蟲，便能找到我。”

        說話間，她手一揮，幾只綠色的小蟲悄然落到厲宸的身上幾處，很快便隱身不見。

        厲宸這才松了手，兩人并排而行，開始了第一次逛青樓之旅。

        見他們終于走進瑞豐樓里，門外站著的幾個女子之中，一個著胭脂色衣裙，身體較男子一般壯實的女子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

        進了瑞豐樓，方才發(fā)現(xiàn)里頭別有洞天。

        自外面看看似只有三四層的小樓里頭自地底延伸了幾樓出來，整個中央被架空成一個圓形，數(shù)十條紅綢從屋頂高懸而下，看起來十分的壯觀，衛(wèi)羽靈看了一會兒，目光移向四周。

        除了中央，每一層樓邊都圍著木頭欄桿，欄桿之后，隱約可見一間間緊閉的房門。

        跟外頭的喧囂熱鬧不同，瑞豐樓里面非常的安靜，安靜到人影都見不到幾個。

        正看著，二樓傳來一聲腳步聲。

        真的只是一聲，但在安靜的樓里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衛(wèi)羽靈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身形高挑，神色慵懶的紅衣女子正緩步下樓，衛(wèi)羽靈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她輕巧的落下一步，可伴隨著她這一步，隨之而來的腳步聲卻如同先前那般突兀。

        還想再看，那女子卻停了。

        衛(wèi)羽靈視線上移，嗓子壓低了幾分：“你是這里的老鴇？”

        女子懶洋洋的靠在木制樓梯上，笑得風(fēng)情萬種：“正是小女子，官人來得早，樓里的姑娘還在準(zhǔn)備呢。”

        衛(wèi)羽靈擺擺手：“好飯不怕晚，等等也無妨。”

        女子聞言一笑：“那可不成，哪里有讓貴客等著的道理。”

        她說完，站直了身子，抬手輕輕的拍了拍，落手的力度很輕很輕，但那聲音卻足以讓整座樓里的人都聽見。

        因為下一瞬，從一樓往上所有緊閉的房門一間間的打開，一個一個穿紅著綠，衣衫單薄的女子打著呵欠從屋子里出來，靠在欄桿上，伸頭往下看。

        一聲聲“媽媽”隨之而起。

        等她們喊完，紅衣老鴇方才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嗯，客人已經(jīng)來了，都打起精神來。”

        衛(wèi)羽靈有些無語，這里就你看起來最沒精打采，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說真的，她還挺詫異的，雖然沒有來過青樓，但之前在話本子里也看過不少，誰家青樓不是鶯鶯燕燕風(fēng)流無邊，纏著客人纏到兩腿發(fā)軟，才好乖乖的為她們掏腰包，怎么瑞豐樓里的女子都一副眼里心里只有老鴇的模樣。

        她和厲宸兩個大活男人站在這里這么久了，也不見這些女子看他們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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