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靈挑眉看她：“你見過將軍夫人？”

        老鴇勾唇一笑，有些神往：“嗯，之前夫人乘馬車過長街，奴家有幸見過一回。”

        衛羽靈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她很高調的去知府衙門那一回，實在沒想到，連得勝府長街的人都去看了熱鬧。

        “你這鴇母還挺八卦。”她笑一聲，強行轉移了話題：“不過這個點了，你就樓上那些客人？沒有別的人了？”

        紅衣老鴇笑笑：“小少爺有所不知，我的瑞豐樓不是所有人的生意都做，只有非富即貴之人方才能進來的。所以里頭的恩客大多都是熟面孔，或者是來自熟人引薦，如此要來的自然會來，不來的急也無用。”

        衛羽靈挑眉，所以這就是瑞豐樓門口攬客的姑娘相貌平平的原因嗎？

        她還是頭一回見著這么做生意的。

        單靠熟人支撐，能撐到幾時。

        思索間樓里想起一陣鈴鐺聲，衛羽靈抬頭，看見之前懶洋洋靠在欄桿上的女子們都站起身，不知去了何處。

        面前的老鴇也矮身一禮，道：“春山曲要開始了，奴家得去準備準備，小少爺且自便。”

        衛羽靈不知她說的是什么，無所謂擺擺手：“去吧去吧。”

        人走了，衛羽靈看了一眼二樓，厲宸還在說話，瑞豐樓里的姑娘們都回了屋子，她想了想，招了個龜奴過來：“本少爺累了想歇歇腳，可以去何處？”

        龜奴恭敬道：“爺若想歇腳，可去雅間。門口掛著紅木牌的，便是已經有老爺在里頭的，門口掛綠木牌的，便是無人的。

        除此之外，每個雅間門口都有姑娘姐姐們的閨名牌，有爺喜歡的，只需要摘了牌子進去便是。

        只不過現下姑娘姐姐們大多都準備春山曲去了，旁的也不在屋內。

        爺若是想喊姑娘伺候，拉拉床頭的搖鈴就好。

        若是不想要伺候，您進門的時候將綠木牌翻一面兒，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您休息了。”

        衛羽靈聽完，思索著他的話，問道：“怎么，你們不是才開張，這么快就有客人進來了？”

        “回爺的話，有些老爺是昨日、前日或是更早之前就來了的。”龜奴道。

        不僅是青樓、酒肆、茶館，還能充當客棧。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說完看見龜奴手里端著的托盤，又道：“等等，給我一壺酒。”

        打發走了龜奴，衛羽靈便直奔雅間而去。

        如厲宸所言，林知府三日前就進了瑞豐樓，那么自然在掛了紅木牌的屋子了。

        厲宸既然沒派人，而是親自來瑞豐樓找人，定然是不方便叫人知曉林知府在這樓里，但他現在身后跟著三十多條尾巴，一舉一動想讓人不知道也難，是以這個不是很光榮但儼然非常艱巨的任務便順理成章的落到了她身上。

        搖鈴之后，整個瑞豐樓似乎忙碌起來，衛羽靈沿著木質欄桿悠閑踱步，一邊留意雅間門口的木牌，一邊觀察著樓里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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