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幻術
聽到范正飛的話,杜憐筎神色有些不自然。
雖說她在萬仙靈境之中能夠保持一絲清醒,但化身瑤池女仙之后的本能仍在,對那位“顯靈真君”的情愫是無法遏制的。
再進入靈境,免不了又是一番顛鸞倒鳳……
“不如稍等幾日,待范真人來了再議?”
杜憐筎思忖片刻,說道。
范正飛沉吟半晌,點頭道:“也是,如果頻繁出現萬仙靈境,恐會引來他人懷疑,那便先等一等。”
杜憐筎壓下心頭旖旎綺思,微微緩了一口氣。
……
萬仙島一座矮山腳下,一尊石像巍然而立。
石像是一位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他身穿古服,背負雙手,悠然望向遠方。
石像之上,自有一股玄奧的道韻流轉,彷佛天道化身,與萬化冥和。
龐越站在這尊石像之下,看著石像的臉龐,若有所思。
他閑來無事,遍覽島上石像,竟真的如他猜測一般,找到了這位“顯靈真君”的石像!
他面對石像,冥冥中感到一股奇妙的聯系落在自己身上。
循著這股聯系,他悄然催動先天無極碑,探索其中奧秘,隱約把握到一些訣竅。
正在這時,他悠然轉首,看向遠處。
就見一位姿容冷艷、眉目如畫的美艷少婦站在一朵祥云之上,翩然而至。
她身著一襲紫色長裙,曼妙完美的腰身曲線被勾勒的淋漓盡致。
美少婦目光在石像和龐越身上轉了幾個來回,神色略顯古怪。
“見過師叔。”
杜憐筎萬福行禮,柔聲問道:“師叔來此觀摩石像,可有收獲?”
龐越看到此女,便想起之前在萬仙靈境中的經歷,心中頓生遐思。
他笑道:“古往今來,多少修士來此觀摩破解,尚無功而返,本座何德何能敢言收獲。”
頓了頓,他見杜憐筎形單影只,便好奇道:“怎不見范道友人?”
杜憐筎回道:“外子在同楊道友議事,妾身閑來無事,便四處觀摩石像,未想在此偶遇師叔。”
龐越心中一動,便邀請道:“杜道友可下來與本座一同觀摩,如有心得,也能互相交流一二。”
杜憐筎見“師叔”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心中疑竇叢生,臉上波瀾不驚,微笑道:“怎敢打擾師叔清凈,島上如此多石像,師叔為何單單選了這尊石像?”
龐越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沉聲道:“冥冥中自有天意,這尊石像最是吸引我,或與我有緣。”
“原來如此。”
杜憐筎輕輕點頭,柔聲道:“師叔,妾身先告退了。”
說罷,便駕馭祥云,飄然離去。
龐越在石像之下靜坐半日,似有收獲,而后便悠然離開,返回莊園玉樓之中。
……
玉樓靜室。
四周墻壁上遍布靈紋禁制,隔絕外界窺探。
龐越盤坐玉簟之上,身前一團靈光懸浮,當中赫然是一道清光濯濯神符。
——上元八景符箓。
就見他身形一動,倏然消失在靜室之中,遁入符中。
上元八景之滄溟境。
無邊幽深暗藍的水光彌漫無極,冰冷寒氣充塞天穹,海天之間一片死寂,幽冷。
海面上漂浮著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山,冰山內里深處,困著一道身姿豐腴曼妙的人影。
忽然,海面上光芒一閃,出現龐越的身影。
他只心念一動,遠處那座冰山便漂了過來,停在他身前。
被困在冰山中的女修,正是那位修煉了雷元魔神法相的玄元宗女修!
此女容貌甚美,氣質冷艷,修為更是不亞于楊守敬,神通驚人,想來亦是玄元宗的高層人物。
只可惜,一招不慎,被龐越以六階符箓生生擒下。
此刻,她渾身法力皆被滄溟境凍結鎮壓,一界之力壓身,令她與常人無異。
龐越看著此女,大袖輕拂,堅硬如鐵的冰山,頓時間化作最細微的藍色冰塵,紛紛揚揚,漫天飄散。
一道曼妙有致的身影從藍色冰塵中跌落下來,眼看要墜入海中,只見海水輕輕涌起,凝化為一座平臺,將女修接住。
她雖失去了法力,但金丹二劫大修的肉身修為尚在,此刻倒也不慌不忙,穩住了身形,冷冷地朝龐越看來。
龐越亦來到海水凝化的平臺上,水光在他身后幻化,浮現出一張高背大椅,他順勢坐了下來,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女修,笑問:“道友如何稱呼?”
女修冷哼一聲,喝道:“休要玩這些無聊把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龐越哈哈大笑,上下打量女修,問道:“可知我那日為何不殺你?”
女修冷笑道:“不就是想打探玄元宗此番的布局么?我勸你還是死心好了,我神魂中有元神真君下的禁制,強行搜魂,只會令我神魂自爆,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受制于人,被六階符箓鎮壓,縱使是連自盡都難以做到。
為今之計,為避免受人欺辱,便想著以言語相激,逼迫對方出手了結自身性命。
龐越搖搖頭,說道:“本座素來憐香惜玉,怎會輕易殺你?本來本座有一門雙修秘術,若是與你多修煉幾次,倒也不是不能俘獲你的身心……”
女修面露嘲諷之色,似乎再說,堂堂乾羅宮修士,也用如此卑鄙下流之手段。
卻聽龐越又道:“不過……本座最近新得了一門上古幻術,正好在道友身上一試。稍后道友墜入幻境,本座將化身為你最親近之人,你且試試,能否擋住本座的手段,把秘密藏住?”
“區區幻術,你若敢放開我身上的禁制,我還會怕你不成?”
女修冷哂道。
龐越灑然道:“有何不可。”
說罷屈指一彈,女修身上枷鎖盡去,渾身法力恢復。
她身后雷霆閃爍,一尊威嚴高大的雷霆虛影緩緩成形,駭人的雷霆波動散發開來。
但龐越依舊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女修美目中殺機一閃,體內金丹劇烈顫動,勐地爆開!
她要與龐越同歸于盡!
縱使不能同歸于盡,也比受盡屈辱強!
轟!
滄溟境內,一顆奪目耀眼的巨大光球浮現,轟然爆裂。
……
“師傅,你沒事罷?”
一聲充滿關切之意的溫潤聲音響起。
溫念夕緩緩睜開美眸,入眼是一張熟悉且英俊的臉龐。
“軒之……我沒死?”
溫念夕黛眉一蹙,環視周圍,自己正置身一座巨大的宮殿之內,四周皆是刻滿古老花鳥蟲魚的石壁,大殿穹頂中央,鑲嵌著一塊破碎的青銅古鏡。
我不是被乾羅宮的人擒下后,鎮壓在上元八景符中么?
我與他同歸于盡……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這是哪里?
“師傅,你剛從卜天鑒的幻象中出來,快緊心調息,緊守神魂。”
溫念夕身邊,那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的英俊男子溫言說道。
這是自己的徒弟,賀軒之。
溫念夕點點頭,依言運轉玄元宗心法,靜心凝神,沉定下來。
一個時辰后,她緩緩睜開眸子,雪白精致的瓜子臉上露出復雜神色。
她這才回憶起,自己究竟經歷了什么!
初入金丹四轉的她,帶著幾個徒弟前來隕仙島一處上古遺跡探索,不料陷入絕境,徒弟死的只剩下賀軒之一人,師徒二人也被困在這座石殿之內,無法離開。
幾經探索,二人啟動了石殿機關,讓鑲嵌在大殿穹頂之上的破碎銅鏡露了出來。
此鏡名曰卜天鑒,乃是一件八階法寶!
雖然是破碎法寶,但神通依舊高邈難測,超乎二人預料。
受此寶鑒影響,兩人大夢數百年,跳入命運長河,經歷了自己的“未來”!
溫念夕更是在不同的命運之流里輾轉,連續經歷七個不同的人生。其中第七個人生中,她成功修煉到了金丹二劫,成為玄元宗雷元一脈的長老。
六百年后,玄元宗聯手萬妖島與乾羅宮大戰,自己奉命前去萬仙島截殺乾羅宮符文道一脈高手,豈料中了奸人暗算,被鎮壓在一道符箓之中。
無奈之下,為避免遭人羞辱,自己只好選擇自爆金丹,與敵偕亡!
其他幾次未來人生經歷之中,最終也是以隕落告終……但給她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第七次。
她幽然一嘆,看向徒弟,問道:“軒之,你是否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賀軒之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之色,苦笑點頭道:“看到了,徒兒命薄,歷經九次人生,只有一次結了金丹,和師尊聯手破了此間禁制,逃出生天……其余八次,皆是老死此地。”
他如今是道基圓滿之境,距離結丹,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你所修的鴻蒙元始玄穹道尊法相,乃是玄元宗九大法相之首,歷來以此法相結丹之人,都是鳳毛麟角。”
溫念夕看著自己的徒弟,輕聲說道。
她自己經歷的七次人生中,卻是有六次都出去了。這其中的關隘,主要是因她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選擇。
確實,離開此地,唯有賀軒之晉升金丹境界,然后兩人聯手,方能短暫破去石殿內殘留的上古禁制。
賀軒之修煉的鴻蒙元始玄穹道尊法相,是兩人唯一的生機!
唯有這尊法相的神通,方能擊破上古禁制。但難點恰恰也在于此,玄元宗古往今來,以此功法結丹之人,少之又少,無一不是大智慧、大氣運之人。
賀軒之天資絕頂,自幼有大氣運、大福緣……否則也不可能在此得遇八階法寶殘片!
至于那個選擇,她一時半會兒,尚拿不定主意。
“卜兇問吉,預知未來,如此逆天寶物,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當真是造化弄人。”
賀軒之看著穹頂上的破碎銅鏡,不由地感慨道。
如今兩人皆預知了未來數百年的經歷,相當于重生一次,若能或者出去,定然會快速崛起,大道有望。
雖然天命不可違,但知道天命之后,便有了努力的方向,哪怕一絲可能,都能撬動整個命運,使其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溫念夕柔聲問道:“你那唯一一次突破的機會,是如何做到的?”
賀軒之伸出右手,白皙修長的五指充滿力量感,就見他在虛空中輕輕一抓,一顆血紅的心臟浮現而出,落在他手中。
心臟好似活物一般,上面布滿蚯引般的血管,猶自在跳動不休。
一股濃郁至極點的生機從中散發出來,卻又有無窮魔意蘊含其中,令人心生季動、惶恐、驚懼之意。
“便是靠著此物!”
賀軒之灑然道:“這顆圣魔之心,蘊含一絲天道碎片,若能將之煉化,便可籍此一舉結丹,但煉化此心,危險無比,我嘗試了九次,只有一次僥幸成功了。”
“然而那一次卻與前八次并無任何區別,我從卜天鑒的幻象中醒來后,推演了無數次,只確定了一點,那一次的成功絕對是偶然!”
男子明凈的眼神看著溫念夕,笑道:“師尊,這是唯一的機會,除了此物,我找不到其他結丹之法……唯有冒險一試了。”
“且慢!”
溫念夕開口道。
男子愕然看向乃師。
溫念夕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羞赧,故作鎮定道:“為師在卜天鑒的幻象中,歷經七次人生,其中有六次,都逃出了此間。”
“什么?”
賀軒之先是驚訝,繼而大喜道:“太好了,師傅你找到了其他離開之法?”
溫念夕看著徒弟英俊的臉頰,眼神中閃過一絲柔情,想到兩人未來的經歷和關系,心中的羈絆和掛礙,悄然消散了不少。
她輕輕笑道:“哪有其他辦法,我只是……只是助你結了金丹而已。”
說道后面,雪白的俏臉上浮現起兩抹紅暈來,冷艷的氣質中,多了一絲嫵媚。
賀軒之看得一怔,不解其意。
溫念夕壓下心頭雜念,神色一整,肅然道:“為師……我有一法,能夠助你安然煉化圣魔之心,但從此往后,我們二人再做不成師徒,你可愿意?”
賀軒之劍眉一皺,看著溫念夕:“師傅,你這是……”
溫念夕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這門秘法施展之時,需你放開心神,你過往的一切經歷、秘密、你最本真的想法,皆要被我毫無保留的看到,你可愿意?”
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那些沉埋心底的秘密。
很多秘密,即便是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愿透露。
尤其是修士!
很多秘密關系到自己的生死。
賀軒之卻是從溫念夕口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師傅,你所說的,可是神魂交融?”
他沉聲問道。
只有神魂交融之時,二人神魂猶如水奶交融,不分彼此,方能達到溫念夕剛才所說的效果。
那是比赤&身相對,更加赤果果的接觸,是來自精神、靈魂層面的親密接觸!
溫念夕面色微紅,點頭道:“不錯,我修煉小乘玄元道果真經時,曾得了一門道家雙修神通,此法修煉條件極為苛刻,要求雙修道侶必須徹底放開心神,方能修成。”
“為今之計,僅有此法一途,方能離開此地。我等修道之人,無需拘泥俗禮,你且好生思慮一番,什么時候想通了,便來找我……”
說罷,溫念夕揚手放出一座浮云仙舍,身化流光,瞬間遁入其內。
雖然知道自家徒兒別無選擇,但……她還是要給他留些時間。
也是給自己留些顏面。
浮云仙舍內。
溫念夕神色復雜地坐在玉榻上,暗暗以神識觀察徒弟賀軒之。
古老的石殿內,地面上崩散橫陳著巨大的碎石,身形挺拔高大的英俊男子站在巨石之上,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么艱難的抉擇。
他已有心儀之人,還是有什么關乎神識的秘密,不能被第二人知曉?
溫念夕心中好奇猜測。
一連數日,賀軒之都枯坐浮云仙舍之外,宛如凋塑一般,一動不動。
溫念夕在仙舍內靜靜等待。
一直到了第九天頭上,賀軒之才起身,大步朝著浮云仙舍走來。
溫念夕暗松一口氣,旋即又緊張起來。
一想到要與自己的徒弟雙修數年,朝夕相處,親密無間,心中便一陣難為情。
但如她所言,這是唯一的出路!
賀軒之走進仙舍,看著裝飾華美的閨閣內,一身月白長裙的美貌女子,開口道:“師傅,徒兒想通了,從今日起,我不再做你的徒弟……”
“我要做你的男人!”
說罷,大步走向溫念夕,一把將女子橫抱起來,走向玉榻。
溫念夕羞赧地閉上雙眸,伸手環住賀軒之的脖頸,吐息如蘭道:“余生……請君憐惜。”
……
雙修之道,博大精深。
二人皆是天資絕艷之輩,但也修煉了月余功夫,才終于修成那門秘法。
溫念夕身心俱已淪陷,二人神魂交融,過往的一切經歷,皆被對方知悉。
包括她被卜天鑒測出來的七世經歷!
這日。
仙舍之內,玉榻上,溫念夕身披薄紗,玲瓏曼妙的胴體若隱若現。
她看著渾身線條流暢的肌肉,身形完美壯實的賀軒之,慵懶地說道:“軒之,今日起,便可嘗試煉化那顆圣魔之心,按如今你我的修為,雙修數年,定能將之徹底煉化,屆時,你便能結成金丹,一舉破開此間禁制。”
這幾日食髓知味,她美眸媚波流轉,愛意如蜜。
只見賀軒之微微一笑,說道:“師傅,無需圣魔之心,也能離開。”
溫念夕臉色一紅,嬌嗔道:“還叫我師傅?”
賀軒之哈哈大笑,臉龐忽然變化,化作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溫念夕俏臉倏變,驚詫道:“你是……”
她心頭一顫,一股寒意直沖天靈!
卜天鑒測出來的第七世經歷,閃電般照亮她的心頭。
幻術!
這就是他所說的幻術!
溫念夕瞬間明悟過來!
她身形一晃,嬌軀雷霆閃爍,驟然離開了玉榻,離開那個猶如惡魔般玩弄她感情的男子!
轉眼間,她就出了浮云仙舍。
外面古老的石殿,正如融化的蠟燭一般,緩緩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幽藍深邃、冰冷無比的海面!
海面上,一片浮云托著一幢雅致的屋舍。
她身披輕紗,其他裙裳衣物,盡皆落在了仙舍之內。
“你該死!”
溫念夕感到難言的羞怒,憤恨至極,渾身法力谷催至極限,就欲將眼前的浮云仙舍,連同那人徹底毀滅。
然而,她體內金丹滴熘熘一轉,便沉寂下去,沒有了動靜。
一種前所未有的乏力感,浮上心頭。
她哪里有什么徒弟,又何曾去過隕仙島,見過卜天鑒?
全是虛妄罷了!
只是對方的幻術,讓她毫無抵抗之力,她連自己何時中術都不曾察覺。
“是了!他答應解開我法力的時候,就給我下了幻術!”
溫念夕驟然醒悟過來。
龐越走出浮云仙舍,好整以暇地看著溫念夕:“溫道友,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在他眼里,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美貌女修,從內而外,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溫念夕萬念俱灰,羞憤欲絕:“你卑鄙!”
自己堂堂金丹二劫大修,竟在此人面前,大敗虧輸,一敗涂地。
不僅輸掉了身體,連畢生的經歷記憶,也被對方霸道地攫走!而所謂的“賀軒之”的記憶,不過是對方虛構出來的人物罷了。
此時此刻。
龐越也不禁感慨,源自元朔仙庭的秘法,果然厲害。
這門元蜃術,金丹二劫修士毫無抵抗之力。如此看來,怕是面對半步元神大修,也能仗此與之周旋一二了。
溫念夕中術之后,全身心投入雙修時的表現,堪稱驚艷。
令他回味無窮……
他上前一步,身形一閃,出現在溫念夕身側,并一把將其摟入懷中。
溫念夕激烈掙扎,卻也無濟于事,最后任命地停頓下來,心如死灰。
她冷冷道:“你堂堂玄門修士,行事卻堪比魔門,若是被乾羅宮知道,定會將你修為廢去,逐出門庭。”
龐越看著她精致白皙的臉龐,微笑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剛才還那般柔情蜜意,為何轉眼就變得如此無情?”
溫念夕啐了一口,不接他的話。
龐越又道:“你且在此靜心修煉,順便為我煉制些符箓,待我處理完外面的事情,再送你回玄元宗。”
說完,抱著溫念夕轉身回到浮云仙舍。
俄頃。
就聽得一個壓抑到極點,嫵媚婉轉的嬌哼傳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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