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遙不可及
李御風(fēng)臉色頓變,和鳳陽相視一眼,又道:“我聽說皇上不是派發(fā)了銀晌救災(zāi)嗎,為什么這里的情況不見改善?”
“公子您是外地來的吧,唉!難怪您對這兒的情況有所不知,天高皇帝遠,就算派了銀子救災(zāi),能到我們這些百姓手中,也是遙不可及之事。”
“不要亂說話。”旁人用眼色制止,“這是朝庭的事,哪容我們這些百姓過問,更何況你忘了上次被趙大人當(dāng)街?jǐn)厥椎淖锓噶藛幔俊?
那人一聽,便不敢再繼續(xù)多言。
李御風(fēng)還想再問,就聽身后馬蹄聲聲,眾人臉色一變,全部讓開,就在此時,只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騎著駿馬,率領(lǐng)十幾名士兵快馬跑來,那邊朱允兒還在安慰小男孩,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滾開,都給本少爺滾開……”
青年手持馬鞭,大吼出聲,李御風(fēng)和鳳陽同時沖朱允兒撲去,將她和那個娃娃帶至一旁,才幸免被馬兒踢飛的下場。
“又是那個趙少爺在橫行霸道了……”待一隊人馬過去之后,百姓憤憤不平。
“做孽啊。”
“允兒,你沒事吧?”被剛剛那副場面嚇得差點失了神的李御風(fēng),此時摟著懷中的小人兒,上下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公子,我……我沒事。”
好容易從震驚中恢復(fù)后,朱允兒氣得大罵,“剛剛那是什么人啊,還有沒有王法啦?怎么可以那么囂張。”
她氣得捏緊小拳,又打量身邊被鳳陽救下的孩子,“鳳陽哥哥,孩子沒事吧?”
“還好,只是有點被嚇到了。”
“請問各位,剛剛那個騎馬的是什么人?”鳳陽不解的垂問。
周圍的百姓圍了過來,有叫好的,有羨慕的,“這個趙少爺是知府趙大人的寶貝獨生子,平時就囂張得很,誰敢管誰敢問啊,上個月還騎馬踢死一個八旬老爺子呢。”
“那個趙少爺實在可惡,仗著自己老子是山東知府,為所欲為,強搶民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眾人一提起這趙少爺,憤言四起,沒一會兒,已經(jīng)邏列出幾十件罪行。
鳳陽在一邊很有技巧的打探,李御風(fēng)便始終保持著平靜面孔,不動聲色的聽著,聽到可恨之處,朱允兒便揮著拳頭一臉怒氣,“可惡可惡!皇上應(yīng)該砍了這壞蛋的腦袋。”
說著,小臉一揚,看向李御風(fēng),而李御風(fēng)卻穩(wěn)穩(wěn)一笑,大手輕拍了朱允兒的后腦一記,“我們是商人,哪敢妄言官家事非,走了……”
“可……可是皇……公子……聽那些百姓說,那個姓趙的官府是很可惡啊……”
她雖不懂政治,但抱打不平還是會的。
見皇帝不理自己,允自走著,她心有不甘,又去抓鳳陽的衣袖,“鳳陽哥哥,你看公子,怎么可以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
鳳陽也學(xué)著帝王穩(wěn)穩(wěn)一笑,“公子自有定斷便是。”
回到客棧沒多久,鳳陽便受差去辦事,隔天,他帶著朱允兒邊游邊逛,日子過得悠哉而清閑。
只是在路邊遇到災(zāi)民,小允兒難免又難過萬分,將出門時帶的碎銀和點心都分了出去,自己倒是一分不剩。
李御風(fēng)也不管她,任她慷慨施舍,由著她的性子大發(fā)善心。
這樣過了幾日后,朱允兒從中得出一個道理,原來她一味的施舍,并不能真正解救百姓于危難之中,苦日子依舊繼續(xù),災(zāi)民不斷擴大。
她很沮喪,李御風(fēng)便給她講道理,每天這個時候朱允兒最為乖巧,可以安靜的躺在帝王懷中,愜意而溫暖。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她自小便被皇帝帶直宮中,小時候怕黑,一旦一個人睡的時候便哭個不停。
那時年僅九歲的李御風(fēng)便摟著五歲大的朱允兒睡在龍床上。
隨著年紀(jì)越來越大,為避免流言,便給她安排在自己寢宮的隔壁,但朱允兒不懂這些,有時候頑皮,半夜便會跑到帝王龍塌上,怏著要皇帝哥哥陪著睡。
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李御風(fēng)便也由著她鬧,一味寵著,如今出了宮,怕她遭遇不測,自是把她守在身邊。
夜深了,兩人聊了一陣,沒一會兒功夫,這朱允兒便躺在他的懷中沉沉睡了。
看著懷中沉靜的睡顏,他心底輕嘆,今夜……怕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此刻,門聲微響,武功頗高的李御風(fēng)眉頭一皺,正想反擊,只聽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公子,我是鳳陽。”
山東城內(nèi)發(fā)生一件大事,知府趙大成被查出貪污大救災(zāi)官銀四百五十萬兩,同時還查出其子草菅人命,作惡多端等罪狀共七十八起,證據(jù)確鑿,白紙黑字。
之后,鳳陽以欽差身份,手拿圣旨,親口宣讀,趙大成一家老小,有負(fù)圣恩,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山東知府哪知皇帝會親自到場,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當(dāng)他知道自己要被斬首示眾時,嚇得大哭,但見圣意已決,便氣得破口大罵。
“狗皇帝,你竟敢殺我?你可知,那手握兵權(quán)的六王爺,還尊我一聲恩師,我若死了,六王必不會饒你……”
當(dāng)人頭落地時,詛咒不斷,天氣灰蒙蒙,竟飄下雨絲,散發(fā)著慘淡的氣息。
身為欽差兼主斬官的鳳陽并不為所動,看著趙家一顆顆人頭落地,百姓叫好,無不拍手稱快。
為了懲罰惡臣,圣旨中還提到要將趙大成的尸首爆到城門外,曬尸七日。
但籠罩在帝王心頭的陰云,卻越來越嚴(yán)重,果然趙大成被斬后的第三天,一隊浩蕩人馬出現(xiàn)在山東城內(nèi)。
為首的青年,二十多歲的年紀(jì),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精悍,身著一襲華麗錦袍,目光犀利逼人。
身后至少五百名士軍,列隊井然有序,顯然是戰(zhàn)場英豪,個個英姿煥發(fā),氣度不凡。
此人便是那傳說中可以和輔政大臣李庭琛相提并論的六王爺李御逍,手握數(shù)十萬兵權(quán),鎮(zhèn)守邊外。
雖然從不過問帝王事,但朝庭上下,又有幾人不知,六王和當(dāng)今圣上,并不親熱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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