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是老祖宗
程寂無緊挨著的慕慕的胳膊動了一下,繼而湊到慕慕耳邊小聲道:“其實你來我們家,我們兩個都沒跟家里人說。”
慕慕:???
慕慕皺了皺眉,小聲道:“要是去了你家,你家人不待見我,把我攆了出去,那怎么辦?”
程寂無微笑著說,“這怎么可能!”
車子走走停停的,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一棟四合院外停下了車。
下了車以后,站在院子外,環(huán)顧了四周,整個除了眼前的院子外,就沒看見其它的建筑物。
慕慕、程寂無眾人將行李拿下車以后,程寂無就勢要帶著慕慕進院子,卻是被那個他們稱作夜叔的男人給攔住了:“老爺子沒允許,她不能進。”
程婭忍不住開口道:“夜叔,她是我好朋友,太爺爺不知道她來,這不是我們家待客之道。”
程寂無沒理他,拽著慕慕就往院子里走,卻是被他攔在了門口,慕慕嘆了口氣,對他倆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在這外面等一會兒。”
兩人沒辦法,只好抱歉的朝慕慕笑了笑,匆匆的進了門。
兩人剛走進去沒多一會兒,那男人走到車前靠坐在車頭上,朝著手心哈了口氣,緩緩的對慕慕道:“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慕慕聳了聳肩微笑著道:“身份特殊,有死人味道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他冷哼了聲道:“你這話騙一騙他們兩個還成,在我這兒,行不通,你要是識相,現(xiàn)在就離開,我不為難你。”
慕慕冷笑了聲:“我沒太明白你在說些什么,是他們兄妹邀請我來的,走與不走,跟你沒多大關(guān)系吧?”
他緩緩的從車頭上站了起來,一聲不吭的就朝慕慕走過來,慕慕警惕的盯著他。
院門里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道沙啞且蒼老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砹顺鰜恚骸耙梗屗M來!”
那名叫夜的男人忽然停在了腳步朝院門里望去,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退回到了車頭前。
慕慕深吸了口氣,聽那聲音難不成便是程婭他們的太爺爺?
然而,當慕慕走進院門里時,卻是看見了一個留著清朝人頭型的老爺子。
老爺子身上穿了件黃色的夾襖,佝僂的身子望著慕慕,眼神昏暗無神,臉色同樣是蒼白病態(tài),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活僵尸。
他朝慕慕嘿嘿笑了一聲道:“是寂無跟小婭的朋友是吧,你跟我來。”
慕慕應了聲,因為沒看見程寂無和程婭兩人,所以也沒敢亂叫。
跟著他的身后繞過一顆碩大的槐樹就朝四合院的前廳走了進去。
站在院子外還沒感覺到,到了院子里,特別是當走到那棵老槐樹底下,感覺陰沉沉的。
就感覺像是一個普通人走到了亂葬崗里的毛骨悚然感。
很奇怪,明明是間院子,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種荒墳山野間才會有的陰氣。
老爺子帶著慕慕來到了左邊的一間廂房前,對慕慕小聲道:“今天晚上你就睡這間屋,記住了,夜里不論聽到任何聲音動靜都不要開門,更不要有好奇心。”
慕慕應了聲,見他要走,趕緊出聲問道:“那老爺爺程寂無和程婭兩人呢?我怎么沒看見人?”
老頭沉吟了聲,頭也沒回的回應道:“明天天亮以后你自然會見到他們的,記住了,夜里別出門!”
慕慕抿了抿嘴,無言。
想著等進屋以后直接給他們兄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也就沒再糾纏他。
望著他那一身黃馬甲似的夾襖跟拖在背后的那條灰白色的大辮子,再配上四合院里的景象,慕慕真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恍若隔世。
推門進屋,找到開關(guān),打開燈,好在里面沒慕慕想象的那么糟糕。
一應家居擺設(shè)還都是蠻現(xiàn)代的,慕慕將背包放好,坐在屋里的桌子前。
隨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壺,還是熱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的同時慕慕掏出了手機給程寂無那邊撥了個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掛掉了。
慕慕疑惑了下,又打了過去,結(jié)果卻關(guān)機了。
什么情況?
慕慕隨后又給程婭打了個電話,同樣顯示的是關(guān)機。
“怎么回事?”
慕慕搖了搖頭,怎么感覺有點古怪。
喝了口茶,味道還不錯,屋里應該是有地熱的,原本的寒冷在的慕慕感官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找他們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
門外傳來了那老爺子的聲音:“是我。”
慕慕起身開門。
老爺子拎著兩食盒,走進了屋,放在桌子上道:“吃吧。”
說完,也沒等慕慕道謝,就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外,反身將門關(guān)上。
慕慕納悶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打開看了看,里面疊放著三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
一葷一素,還有一碟黑乎乎的肉。
看上去挺有食欲,慕慕本來就餓了,也沒客氣,正打算吃一些,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嘴邊又沒有了食欲。
肉看上去和紅燒肉相差無幾,見狀,也就作罷,慕慕索性就喝了點水。
之后便弄了些水簡單洗漱一番。
慕慕躺在床上,忽然感覺胃里面有點惡心,起床倒了杯茶,原本以為會好點,沒想到那種惡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惡心的忍不住趴在一旁的盆上吐了起來。
可當慕慕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倒點兒水漱口時,正巧看見了之前老爺子送過來的那兩食盒,居然有些白乎乎的東西正往外爬。
慕慕下床,一把掀開食盒上面的蓋子,一股霉臭味從里面撲了出來。
里面居然爬滿了白乎乎的肥蛆。
腐爛的這么快?
好在剛才沒有吃。
這事不對勁,越想慕慕越覺得那老爺子有問題。
正想著,慕慕打算出門。
找了條毛巾清理了一下,重新穿上外套,慕慕拎著那兩個白蛆翻滾的食盒,打開了房門。
門外則一片漆黑,映入慕慕眼里的首先便是那顆陰沉沉的老槐樹。
黑夜中的老槐樹顯得有些面目猙獰,雖然無風,卻能聽見枝葉的搖擺聲響。
院子里除了它的聲音外,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就像除了慕慕身后屋子里的燈外看不見其它光亮一樣。
慕慕從口袋里摸出了隨身必備的小號手電,貼著屋邊的墻順著走廊往中間的那間屋子走過去,里面同樣沒有開燈,不過門倒是虛掩著的。
人呢?
慕慕正疑惑,猶豫了下,小心的推開門,拿著手電朝里面照了照。
卻發(fā)現(xiàn)這里面居然是一間祠堂,因為里面供奉了許多靈位。
可是哪有人會把祠堂建在自己家里的?
朝里面喊了兩聲,沒人回應慕慕,于是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就當慕慕轉(zhuǎn)身撤回手電光的時候,手電光居然掃到了一道黑影。
什么東西?
將手電光重新掃了過去,就看見靈位的供臺旁邊站著一個渾身穿著黑色的披風的人,臉色慘白。
慕慕一把推開門,拿著手電筒對著那人道:“誰在那兒?”
然而奇怪的是,慕慕已經(jīng)用手電筒光鎖定住他了,可他卻并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個死人?
一想到死人,又否認了,畢竟這是程寂無兄妹兩個的家,怎么可能有死人。
慕慕提著手電照著他的臉,然后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
當慕慕走到面前時,他仍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慕慕深吸了口氣,伸手推了他一下,這一推,入手則有些僵硬。
“難不成真是死人?”
慕慕抬手掀掉了他頭上的帽子,挑了挑眉。
原來是個蠟像人。
慕慕提著手電在祠堂里照了一圈,在角落中又發(fā)現(xiàn)了兩個蠟像人,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慕慕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再次撥打了程寂無的電話,這次電話打通了。
可電話里呲呲啦啦的響了好幾聲,才傳來了程寂無不太清晰的聲音。
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是在詢問慕慕在哪兒,聲音很著急的樣子,慕慕剛想說話,電話就斷掉了。
再次撥打了過去,可是卻再也打不通了。
程寂無雖然偶爾腹黑傲嬌,可從來沒跟自己亂開過玩笑,而此前這一系列的事情都隱隱透著詭異。
想到這兒,慕慕再也待不住了,趕緊從祠堂里出來了,外面依然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就連慕慕之前住的那間屋子的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滅了。
慕慕?jīng)]再原地里逗留,也沒返回屋子里去拿小挎包,而是徑直的朝院門方向走去。
可當慕慕走到院中央那顆老槐樹前時,忽然發(fā)現(xiàn)樹上吊著個身穿白衣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慕慕提著手電緊緊的照著吊在樹上迎風擺動的東西,緩緩的朝其走了過去。
走近前慕慕用手電筒碰了一下他的腿,依舊是一動不動。
死了?
因為他是背對著慕慕的,所以慕慕看不清楚他長什么樣子,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誰了。
于是慕慕從他的背后繞到了他的身前,手電筒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那是一張不到三十歲的臉,略帶書生氣息,蒼白的臉上似乎寫著不甘與無奈。
這人是誰?
為什么會吊死在程寂無和程婭他們家的院子里?
不知道為什么,慕慕心里此刻居然涌起了一種可憐他的念頭,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他那張臉一會兒。
突然!
他那雙原本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
慕慕的大腦嗡了一聲,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
那種強烈的眩暈感,致使慕慕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可等慕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居然一片明亮。
天亮了?
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懵,可慕慕依舊站在老槐樹下面,但慕慕面前吊著的那個人卻消失了。
四合院門外陸陸續(xù)續(xù)走進來幾十號身著老式軍裝,胳膊腕子上帶著紅袖章的男女。
手中紛紛拿著大旗、鐮刀、錘子,嘴里大喊著口號:“打倒?jié)M清韃子后裔,打倒封建主義!”
接著一群人朝慕慕這邊沖了過來。
而那些人似乎看不見慕慕似的一般朝慕慕撲了過來。
就在慕慕以為自己要和迎面撲過來的一個女孩撞在一起的時候。
她居然從慕慕身上直接穿了過去,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沒一會兒功夫轟轟蕩蕩的糾集出來一個頭上戴著高帽,胸前掛著大字板子的年輕人,五花大綁的給按跪在了門口。
那年輕人一臉倔強的昂著頭怒視著那些人,嘴角留著鮮血,臉頰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被劇烈毆打過。
這人…
慕慕心下一沉,這人正是方才她看到的上吊在樹上的那個年輕人。
所以…
眼前的一幕都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
慕慕望著正在發(fā)生的一幕。
那女孩看見眼前的陣勢非常滿意,興奮的再次喊道:“打倒封建主義!打倒階級主義!”
那些人再次附和的高聲喊道!
接著便看見兩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將戴著高帽的年輕人反鎖著胳膊暴力的扯起來,推著他就往院門外走。
慕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上,眼睜睜的望著他們從慕慕身上穿過去,繼而朝院門外走去。
走在后面的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到老槐樹旁,望著老槐樹,交頭接耳的說了些什么。
然后沒一會兒兩人提著一桶油桶潑在老槐樹上,原是欲將老槐樹給燒掉。
其中一個少年拿出火柴將汽油點著,那火苗噌噌的竄起了幾丈高,站在旁邊的慕慕,望著那熊熊的烈火似乎都能感覺到其灼熱感,而那兩個少年卻站在院門口望著大火哈哈大笑。
可慕慕卻看到原本晴朗的天迅速刮起了大風,烏云密布,繼而以飛快的速度在四合院上空形成了一股猶如漩渦般的烏云。
咔嚓一聲,開天辟地般的雷聲落下,豆大的雨水從天而落,將原本猙獰的怒火緩緩澆滅。
那兩個少年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哭爹喊娘的就往外面跑。
可還沒跑幾步,天上突然落下了一道似如鬼火般的雷火,將兩人劈倒在地。
慕慕望著院門外,那兩具已然燒焦成黑炭的尸體。
當慕慕再次將視線投向身邊的老槐樹上時,原本郁郁蔥蔥的老槐樹早已不復往前的光景。
樹葉被熏的黑黃,樹干被燒的似如黑炭,雨漸漸停了,樹上卻仍然冒著一絲絲黑煙。
時間仿佛被快進了,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兩具燒焦的尸體,來了很多人,隨后將尸體拖走。
天漸黑,之前被帶走的那個年輕人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里,望著眼前的老槐樹,臉色劇變。
隨后噗通一聲跪在了院門口,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走進了屋里,找了一根細繩一條板凳,將繩子拴在樹干上,套在頭上,腿一蹬,便死了。
細繩猶豫下墜的力量,將他脖子上的血管勒斷,鮮血順著腳尖滴在了地上,很快匯聚成了一大片。
鮮血繼而又被土壤吸干,神奇的一幕發(fā)生,原本那棵燒焦的老槐樹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活了過來,漸漸的樹干變成了原有的褐色,樹葉也長出了嫩芽。
時間再次被快進,一夜之間那具男尸變成了一具干尸,風一吹,掉在地上,腦袋跟身子分了家。
一條野狗跑進來,叼起了他的腦袋在旁邊啃,一道熟悉的身影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出現(xiàn)在野狗身邊,將其一腳踢死。
這時候慕慕才看清楚那人的身影,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夾襖。
頭上梳著清朝人才有的大辮子,灰白灰白的,正是之前領(lǐng)她進來的那個老爺子。
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隨后緩緩的跪在那顆被狗啃的不成樣子的頭顱前,老淚縱橫。
隨后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金黃色的布將那年輕人的頭顱包好,放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然后又雙手捧起了那顆人頭,走到了尸骸邊,將尸骸夾在腋下,走進了祠堂里,好一會兒都沒有出來。
慕慕在好奇之下跟著走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他燒了一大缸的蠟,將尸體做成了蠟像。
慕慕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真的是幻象,他并不能看到自己。
慕慕站在旁邊,順著外面照射進來的光線看到了已經(jīng)被打落一地的靈位,其中一個就倒在慕慕的腳邊。
慕慕緩緩的蹲下,望著靈位上的字‘愛新覺羅??清云之靈位’。
愛新覺羅。
是滿清皇族的姓氏。
慕慕又走到其它靈位前,無一不是愛新覺羅的靈位。
如此,那被批斗吊死的那個人想必也是滿清皇室的后代了。
慕慕深深的嘆了口氣,可慕慕嘆氣的聲音卻被另外一道蒼老的嘆氣聲給覆蓋住了。
只好便看見祠堂外走進來一個約莫六七十歲身上穿著清式錦緞的老人,走到了那黃夾襖老頭的身邊,那黃夾襖老頭跪在了他的面前沙啞著喉嚨喊了聲:“老祖宗!”
老祖宗?
這讓慕慕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那老人。
眼前這位被稱作老祖宗的人是誰?
帶著猜測,慕慕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那被稱為老祖宗的老人以后,并沒有找到任何跟歷史有關(guān)的線索,最終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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