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調虎離山
曲江聞言,點頭道:“師傅說蓉市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田老松了口氣道:“那這么說,上面應該已經有所打算了,那我們也不用太操心了,等候指示就行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還是跟上面提議加強蓉市的警戒。”
曲江無奈的搖了搖頭,田老面色有些不悅道:“小曲啊,你有意見?”
曲江擺手道:“我之前的觀點已經說出來了,反正蓉市這邊的事情您說了算。”
說完他起身就勢往外面走。
田老嘆了口氣,什么話都沒說,拿起電話跟上面提議去了。
慕慕趕忙出去追曲江,一直追到市局的大門口才算追到他。
問道,“曲江哥,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曲江扭頭望著慕慕說道:“我問你,如果真的是護法級的人物來了,你認為警戒還有意義嗎?”
慕慕聞言,微微一愣,試想了下五個以上季黎、百曉生那種級別的高手如果想殺人,普通的警戒似乎還真沒什么作用。
搖了搖頭,疑惑道:“那你剛才在里面怎么沒跟田老這么說呢?”
曲江苦笑著道:“田老的慣性主導思想該改一改了。”
說完,直接走出了市局的大門。
慕慕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再次追了上去。
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嚴正以待了。
可事實上,計劃永遠沒有變化來的快,就在這天夜里的凌晨,命案發(fā)生了。
而當慕慕眾人接警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早上,慕慕還在睡覺中,就被小汪急急忙忙的給弄醒了。
慕慕一臉的睡眼惺忪,“怎么了?”
“市局出事了。”
慕慕不由得眉頭一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汪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剛才曲江打電話來說的,讓我們趕緊過去。”
慕慕皺了皺眉,拿起床頭上的電話看了下才發(fā)現(xiàn)手機居然忘記充電了,于是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朝衛(wèi)生間走去,隨后跟小汪兩人開車往市局趕。
路上慕慕給曲江回了個電話詢問。
電話里面,曲江說,“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上市局值班室的小章跟小天死了!”
“而尸體就被吊在值班室里,監(jiān)控并沒有拍到任何可疑人員,門衛(wèi)大爺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情況。”
慕慕聞言,心下一沉,怕什么來什么,沒想到對方下手的這么快,而且首先選擇的就是市局。
這是要敲山震虎嗎?
趕到市局門口時,門衛(wèi)大爺并不在,大院里的同事都在議論紛紛,面色都不太好。
慕慕跟小汪兩人下車后,曲江站在門口朝慕慕揮了揮手,慕慕趕忙走了過去。
“慕慕,要緊時間了,開始吧。”
慕慕點了點頭,“好,尸體在哪兒?”
聞言,他嘆了口氣說道,“嘍,值班室,應該是第一現(xiàn)場。”
慕慕趕到地下室,取出工具后,就朝值班室趕了過去。
值班室大門外聚集了好些同事,都是刑偵科的,臉色都很差。
田老跟曲江也在,田老讓曲江把眾人都支開,免得影響大家情緒。
一百來平米的值班室辦公桌旁邊的地上躺著兩個人,身邊放著解下來的繩子,慕慕嘆了口氣,戴上手套上前將尸檢箱放在旁邊,走到尸體前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脖子,勒痕很深,已經勒進了皮肉里,瞳孔擴散已經形成了尸眼,嘴部由于舌頭外吐無法合攏,口水到處都是。
初步判斷是吊死的,隨后進行摸骨,摸骨得出結論,除脖子處勒傷外并沒有明顯外傷,身體里也無明顯骨質傷、內傷。
檢查完畢后,慕慕試著捏開死者的咬骨,想將舌頭給送回去,結果怎么塞都塞不進去,曲江突然從后面拽住慕慕的手,沉聲道:“喉嚨里有東西!”
慕慕隨即將視線投向尸體的喉嚨部位,果然發(fā)現(xiàn)微微蠕動物。
什么東西?
怎么之前摸骨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
慕慕掙扎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尸體的頭部放下,用鑷子將舌頭往下壓,一股黑血從喉嚨里涌了出來。
接著原本躺著的尸體猛然坐了起來。
曲江跟田老兩人也沒反應過來,都是一臉駭然。
這是詐尸?
那尸體坐起后一動不動,慕慕跟曲江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再次朝尸體走了過去。
慕慕伸手朝尸體低垂的面部晃了晃,身后的田老沉聲道:“小心點。”
意外的是尸體并沒有任何襲擊的動作,慕慕松了口氣,疑惑的道:“可能是條件發(fā)射,剛才捏咬骨的時候造成的。”
事實上,這句話,就連慕慕自己都不能信服。
慕慕猶豫了下,對他倆說道:“估計得解剖一下看看。”
田老點頭,曲江出去叫人,沒一會兒兩具尸體就給抬到了特殊化驗室。
然而解刨后的結果讓在場的人包括慕慕在內渾身都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兩具尸體的體內發(fā)現(xiàn)了密密麻麻,一公分長短、數(shù)量無法統(tǒng)計的小螞蝗。
全部附著在尸體的內臟以及皮肉上。
而之前發(fā)現(xiàn)喉嚨的異物則是由于摸骨造成的,尸體之所以忽然坐起來也是因為體內的螞蝗吸血后分泌的物質聚集后造成的化學反應。
曾經的同事如此慘死,三人都有些不忍心,可尸體里的螞蝗慕慕發(fā)現(xiàn)用碘酒都無法殺死。
于是取了兩條出來,然后將尸體重新縫合。
田老面色凝重,曲江沉默不語。
“尸體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螞蝗吃光。”
曲江扭頭問田老:“要不就把他們送到殯儀館用低溫快速冷凍,或許這樣能夠殺死螞蝗也說不定。”
田老點頭說道,“嗯,可以試一下。”隨即問慕慕,“慕慕,尸檢怎么樣?”
慕慕點了點頭,“基本完成。”
隨后他打電話讓林姐聯(lián)系殯儀館過來。
回到大廳后,慕慕將那兩條螞蝗讓小汪送到檢驗中心去查一下,然后就去田老辦公室研究尸檢報告。
死者死因基本可以斷定是窒息死亡,給的這個結果與體內發(fā)現(xiàn)螞蝗無關。
從身體的基能檢查發(fā)現(xiàn)螞蝗并不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就算沒有吊死,最多也不會活過兩天就會被螞蝗咬死。
田老疑惑的道:“既然兇手已經把人給吊死了,為什么還要在體內放那么多螞蝗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曲江想了一下開口道:“我想那些螞蝗很可能還有其它原因,這要等送檢以后的結果下來才清楚,暫時還不能斷定。”
慕慕點頭表示贊同,田老沉吟了下道:“這個案子如果是鳩止干的,那要想查下去,怕是沒那么簡單了。”
曲江表示贊成道:“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jù)顯示是鳩止干的,但是能悄無聲息的進警局殺人又在體內放這么螞蝗,估計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跟動機了。”
一個小時后,林姐那邊聯(lián)系了兩位同志的家屬,商量將尸體送到殯儀館的事情。
尸體送走時已經有些走形了。
而關于螞蝗的檢驗是中午發(fā)過來的,小汪接收的,報告上說,送檢的螞蝗是幼蟲,按照基因推衍成年可以長到十多公分長,并不是本土的,應該屬于東南亞國家特有的。
看了報告后,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后眾人又再次調看一下市局的監(jiān)控以及周圍的監(jiān)控,均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員。
一直到下午,曲江忽然過來找慕慕。
疑惑道:“慕慕,兇手在那兩位同志體內放螞蝗的用意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他們是永遠無法被消滅的?”
慕慕望著他道:“為什么這么說?”
曲江撇了撇嘴道:“你想啊,如果是鳩止的人干的,那他為什么要來市局殺人?”
“報復?”
曲江搖頭道:“不全是,要報復我們很簡單,根本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的跑進警局里。”
“那就是敲山震虎,想激怒我們。”
曲江再次搖頭道:“這個應該是他們希望我們這么想的。可事實上,我懷疑他們的用意是想暫時用一些讓我們莫名其妙又忌憚的無厘頭案子鎖住我們,拖延時間在蓉市發(fā)展勢力。”
“你想啊,雖然我們還未證實你四叔說的那個人是否就是鳩止總部派來的護法,可他的實力放在那里,就算不是那位護法也很可能是鳩止的高手。”
“對于他們而言,我們并不知道他的到來,而在這時候,市局發(fā)生了這么一樁案子,我們或許會懷疑是鳩止干的,但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專注的盯著他們,咱們的敵人并不止鳩止一個,苗疆的、九江郡的。或許鳩止就是想調虎離山。”
慕慕若有所思了下道:“還真有這種可能,經過你這么一說,我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還真沒什么頭緒,手段模糊,手法滴水不漏,很難查。”
曲江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鳩止的人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達到蘭靈山了。”
說完后,臉色一變,對慕慕道:“你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你哥哥在不在家?”
慕慕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不過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取出電話,撥回了家里。
電話是家里阿姨接的。
“慕慕?小慕慕,這么長時間都沒回來,我們都很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對了阿姨,我哥哥呢?”
“在家,回來也沒兩天,一直在書房待著。”
“好的,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隨后掛了電話。
…
曲江焦急的問道,“怎么樣?”
“我哥在家,家里阿姨說回來好幾天了吧。”
曲江頓時神色大變。
曲江倒吸了口涼氣道:“我懷疑他們的目的是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
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
難道說這其實早就已經預謀好的了,殺警察只不過是轉移他們視線的一步棋,真正的大殺招是發(fā)生在蘭靈山?
想到這里,慕慕跟噌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勢要去找田老。
卻被曲江無力的給攔下,道:“找他沒用,你直接打電話給季黎,告訴她現(xiàn)在這邊的情況,讓她早做安排,時間不等人,我懷疑他們今天就會對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下手!”
“另外,你最好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哥哥一下。”
慕慕點頭,隨即就撥通了季黎的電話,告訴她的設想。
“肯定嗎?”
“事情沒發(fā)生誰都不清楚會不會有變數(shù),但是如果要等到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那想彌補也都來不及了。”
季黎一聽,頓了一下,“行,我知道了。”隨即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以后,慕慕再次撥通家里的電話,破天荒的是,這次電話居然是哥哥慕言接的。
慕慕同樣告訴他市局的案子,以及方才的猜想,哥哥聽了以后說道,“這次蘭靈山你跟曲江兩人就別去摻和了,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
放下手里的手機,曲江問道,“怎么樣?”
“我哥他已經去了,不過他說了不讓咱們去蘭靈山。”
曲江一聽,愣了下,隨即釋然道:“那咱們就不去,這次的事情不同往日,已經不是咱們這種級別能摻和的了,既然你哥哥已經去了,咱們還是伺機而動吧。”
雖然一直以來大家都在告訴慕慕,哥哥很厲害,非常厲害,能人所不能,可每次聽到他要去做危險的事情,慕慕總會擔心。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私其實也是人的一種天性,但自私與善良并不矛盾。
一個自私的人并不代表他沒有善良的事情,只是很多時候為自己考慮的要多一些罷了。
就在慕慕和曲江兩人的心情陷入焦灼的過程中,田老過來詢問情況,應該是季黎給他打電話詢問什么了。
兩人將目前的局勢跟他說明了以后,他立即返回了他的辦公室。
十多分鐘后,回來告訴慕慕和曲江兩人道,“我已經通知蘭靈山上的人時刻做好準備。”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充斥著蘭靈山乃至于整個蓉市,大戰(zhàn)很可能就發(fā)生在入夜以后。
四點多鐘的時候,懸案組終于再次安排人過來了。
這次來的除了玄機一處的沐戎以外,還有一個叫尼格買提的新疆人。
只見此人腰間插著兩把彎刀,跟慕慕的銀月彎刀不太一樣,看上去要更為鋒利一些。
尼格買提倒是個很熱情的人,跟沐戎的性格截然相反。
考慮到蘭靈山的復雜情況,最終決定由慕慕跟沐戎帶著曲江以及尼格買提去蘭靈山。
車子是曲江開的,由沐戎指路,慕慕跟尼格買提兩人在后面瞎聊著一些關于蘭靈山的情況,他的普通話很蹩腳,不仔細聽很難聽懂他在說什么。
傍晚時分,眾人終于驅車來到蘭靈山腳下。
這是慕慕第二次踏足蘭靈山了,整座山看上去早已經沒了往日的朝氣,死氣沉沉的樣子。
在上山前,眾人通過了兩道卡口,都是由十個人以上的禁山部隊把手關卡的。
臨走前,慕慕下意識的朝他們看了幾眼,心里忍不住有些悲涼。
這些人或許還不知道入夜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他們一個人都活不了。
慕慕很想告訴他們,讓他們離開,但現(xiàn)實不允許慕慕這么做,而他們都是現(xiàn)役軍人,就算明知道危險,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也不能離開。
說句難聽的話,在大局下,像他們這些小人物永遠都是沖在前面的炮灰,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一點,慕慕想曲江、沐戎、尼格買提都應該有這種覺悟。
天黑后,眾人終于趕到了蘭靈村的村部。
一位肩膀扛著中校的中年軍官接待了眾人。
進屋后,慕慕四處張望,希望能看見眼熟的人。
可惜并沒有,慕慕忍不住過去問那位中校,“你好,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呢?”
那位中校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告訴慕慕道:“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一直都在深山腹地跟血棺對峙,我一個禮拜前去給他們送過吃的。”
慕慕心下一沉,一個禮拜前?
于是趕緊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其實也不清楚深山腹地發(fā)生了什么對嗎?”
那中校點頭說道:“沒錯,釋迦活佛跟龍淵道長兩人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我們已經撤離了對腹地的監(jiān)控。”
曲江沉聲道:“鳩止方面應該也清楚腹地的情況,看來我們應該是猜對了。”
沐戎跟尼格買提兩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曲江身上。
曲江跟中校借來了一個蘭靈山詳細的地圖,遂指在地圖中的一個紅圈處道:“這應該就是釋迦活佛跟血棺對峙的位置,佛道大陣之中他倆暫時是安全的,就算是星耀級別的高手想要輕易突破也沒那么容易。”
“當然這個陣法同樣對我們也有效,所以這次上面安排了尼格買提過來。”
說著他朝尼格買提看了一眼,尼格買提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上方往上揚的胡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盅形的物件道:“這個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探陣蜂,不管什么陣法都沒有問題。”
曲江嗯了一聲接著道:“釋迦活佛與龍淵道長在陣中與血棺對峙,血棺當下的實際實力應該是半步領主修為,但是它也只能自保而已。”
“所以我們只要能夠擊退襲擊的人就行了,對方中很可能有星耀級高手,而我們這邊除了沐戎是鉆石級之外,慕慕因為輪回者身份,實力可能在黃金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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