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以假亂真
說著他從另外一個保險柜中,吃力的抱出了一大塊翠綠色的石頭,放在工作臺上,喘了口氣道:“我們所長說了,既然大制造來都來了,還望能幫我們也做幾個盒子的仿品以備不時之需。”
大制造抬手作了個拘:“既然官家這么看的起老朽,老朽恭謹不如從命了。”
說完,他對著慕慕幾人道:“這盒子的工藝極其復雜,內里乾坤莫變,要想仿出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幾位還是容老朽獨自作坊吧。”
曲江扭頭跟慕慕對視了一眼,慕慕朝他點了點頭,曲江對著旁邊的眼鏡男道:“還請王博士多多照顧一下大制造。”
眼鏡男微微一笑道:“兩位就放心吧。”
隨后他就領著慕慕幾人出了研究所,再由那位大校領著慕慕幾人出了***。
一直到走出***后,慕慕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旁邊的曲江笑著道:“被人一直用槍指著不舒服吧。”
慕慕苦澀的搖頭道:“不會是每個進入里面的人,都有一把槍指著頭吧?”
曲江笑著說道:“差不多吧,畢竟那個地方住著些什么人,你也清楚。”
慕慕沒再出聲,曲江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對了慕慕,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在京都除了程家別墅,我還能去哪兒?”
曲江又繼續說道:“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慕慕詫異道:“什么地方?”
他神秘的笑了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車頭一拐,將車子拐上了另一條路上,接連穿過幾條街巷,忽然間感覺眼前的街巷有些眼熟。
恰時間,曲江把車子停在了旁邊的一個停車位上,隨后帶著慕慕步行進入了一個老胡同里。
當走進那條老胡同時,慕慕終于明白了,這是哪兒了。
原來是他師父化相大先生家里。
不過化相大先生并不在家,家里只留有他的一個師兄煬連子。
這個人,慕慕以前聽曲江提過,據說他有圍棋超九段的實力,比之當下國手還要厲害,只不過從來沒參加過正式的比賽,下棋時通常后手,棋風刁鉆詭異,常常以連子連成收官,所以化相大先生給其取了個名號‘煬連子’。
這煬連子相貌上比不上諸葛那般豐神俊朗,但在學識上,卻絲毫不亞于諸葛,這一番對比之下,曲江倒是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不過好在他現在也算是棄文從武了,那老道士的一番醍醐灌頂,將他硬生生的塑造成了一個深不可測之人。
慕慕幾人談論到曲江這次的塞翁失馬時,煬連子笑著道:“這事兒最初我也有些擔心,不過我看諸葛跟師父都那么能沉得住氣,就去問師父,師父就告訴我說,小江這小子命主天斗,一輩子就是這么坎坷,你要刻意去干涉,就是有違天命,反而失了天斗的氣運。”
曲江聽了苦笑著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也真能狠得下這個心,他是不知道,當時我差點兒就真的死了。”
天斗氣運?
慕慕詫異的看了看兩人。
曲江這才反應過來,給慕慕解釋道:“我打小一直生病,三歲前幾乎一直都處在發燒的狀態,當時我住的那個孤兒院的院長幾乎都以為我活不成了,沒想到后來巧的是遇到了我師父,他一直將我帶在身邊,從那以后,我的燒居然奇跡的退了。”
“當時年幼我還沒記事兒,發燒的事情也都是后來師兄們告訴我的,十多歲的時候,我發現師傅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早起時,會在房間里擺弄一下偏桌上的星盤,直到我成年以后,師兄們才告訴我,師傅每天都會堅持給我遮星運。”
煬連子感嘆道:“師傅這輩子除了那盤大棋外,最耗費心思的就屬我們小師弟了。”
曲江訕訕的撓了撓頭道:“師兄又在胡說,師傅可是把圍棋之學盡數傳給你了,當時把我羨慕死了。”
慕慕心里一沉,詫異道:“那豈不是說,你也是星主?”
曲江點了點頭。
煬連子笑著道:“星主一說,其實不太盡然,很早之前師傅曾經跟我說過,每一顆星在認主之前都是無主的。”
“而星運認主,其表面上看起來,簡單易懂,實際內里乾坤復雜多變,打個比方說,你慕慕,命中主七殺,這在命理中的縱橫線上是既定的,但是世間又存在往之變數,這個往之變數同樣也可能是命理中縱橫線既定的。”
“所以雖然你有一定幾率能成為七殺星主,但如果在七殺星尚沒有晦暗,或者被同樣命理中主七殺的人搶先一步點開,那么在往之變數的縱橫線中,你的命理縱橫線就會被改變,改變后的你,星運又是一番光景,所以古人會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曲江在旁邊附和著點了點頭,慕慕咀嚼了一番他的話,忍不住苦笑著說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情愿這顆七殺星被別人搶去。”
煬連子擺手道:“雖說七殺亂世,在星宿中屬戰邪星,但只要星主能夠莫忘初心,無論星宿是正是邪,都能有一番大作為。”
提到正邪,慕慕忍不住心里一顫,難道自己現在變的越來越冷漠是跟星主有關?
曲江見慕慕面色不對,問道慕慕,“你怎么了?”
慕慕回過神來,搖頭表示沒什么,笑著朝煬連子道:“聽先生一席話,勝讀幾十年書啊。”
煬連子擺手道:“慕慕繆贊了,那什么我這打譜的時間到了,小師弟你陪陪慕慕,我得去忙了。”
說完,煬連子站起了身,曲江應了聲,煬連子走后,慕慕白了曲江一眼道:“好家伙,你這隱藏的挺深啊,沒想到你也是個星主,居然瞞了這么久。”
曲江解釋道:“當時我跟你也不是太熟,等咱倆熟了,你又沒跟我提這茬了,我要是刻意跟你說,豈不是顯得我這人太高調?”
慕慕剛想繼續跟他理論,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曲江面色一喜道:“師傅回來了。”說著就迎了出去。
慕慕跟著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剛走到中院前,就瞧見化相大先生,手里正提著老式的燒水煙囪朝慕慕和曲江兩人看了過來。
曲江上去喊了聲師傅,慕慕跟著過去,朝他微微躬了下身。
化相大先生,慈祥的笑著道:“慕慕也來了啊,看到你跟小江,不得不讓我這個老家伙感嘆老了啊。”
曲江笑著道:“師傅怎么會老,又再胡說。”
化相大先生提著燒水煙囪,走到旁邊的水缸旁,拿著水舀子朝里面灌水道:“慕慕,你朋友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別忘了,這么多年,他都安然無恙,這次我這個老家伙給你擔保,他會平安回來的。”
慕慕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絲絲感動,激動的朝化相大先生拜了兩拜道:“多謝大先生吉言。”
化相大先生放下手中的水舀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我也算是跟你家人打過交道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們年輕人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干,出了簍子,自然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只是希望等我們這些老家伙在入土前,能見到天下之清平無事,百姓之幸福安康就知足了。”
曲江在旁邊道:“師傅你又說那跑題了,你還是沒說,天塹這次劫持小梁的真實意圖呢。”
真實意圖?
難道不是為了翠綠盒子嗎?
化相大先生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小子今天有點放肆啊,不過卻如你之前電話里所提的,天塹這次劫持你朋友,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明里暗里其實是一個險招,但如果做好了就是一箭三雕。”
“這之前我跟凈咉的那幫子老不死的也探討過,天塹之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劫持你朋友,其風險實在是利大于弊,得到了那個盒子,又能讓羅布泊那邊的戰勢對他們有利,同時又能因此而讓彼岸與凈咉開戰。而他們的代價只是多了神邸這么個仇人。”
“但是對于天塹來說,神邸遲早會與他們為敵,這里面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慕慕你。”
因為自己?
這怎么可能?
化相大先生抬手將已經裝好水的燒水煙囪提到了已經點燃的小火堆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看來你是當局者迷,其實這很容易看破,你與那離姬關系如何?”
慕慕冷冷的道:“我與那女人勢同水火。”
化相大先生嗯了一聲道:“你能這么想,那離姬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她必定也知道這個結果,所以遲早也是要得罪神邸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得到更多他們想要的。”
慕慕恍然明悟,原來是這么回事,不禁有些感嘆,大巧者有所不為,大智者有所不慮。
這話放在化相大先生身上,實為其所。
隨后化相大先生,用燒開的水親自給慕慕跟曲江泡了茶,這讓慕慕頗為有些受寵若驚,曲江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見著慕慕有些不自然道:“你這丫頭不用每次見到我師傅都這么拘束啊。”
慕慕不太自然的朝他笑了笑道:“我只是驚訝于像大先生這樣身份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平易近人。”
化相大先生笑著擺了下手道:“慕慕謬贊了,這人與人之間生來就是平等,我這個老家伙又是什么身份?無非也就是個凡人罷了。”
曲江端起茶壺給慕慕跟化相大先生續杯,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大智者必謙和,大善者必寬容,唯有小智者才咄咄逼人,小善者才斤斤計較。”
“有大氣象者,不講排場。講大排場者,露小氣象。大才樸實無華,小才華而不實,大成者謙遜平和,小成者不可一世。”
慕慕不禁有些汗顏,想起之前自己的種種,還真戳對了曲江口中的那個‘小’字了。
化相大先生笑著道:“小江這是刻意捧殺我這個老家伙,讓慕慕你見外了,其實小江這番說辭,首先就與自相相駁,佛道都提倡說世間無大小,無貴賤,所以哪里又會有‘大’和‘小’,只要能臥守本心,無論大小高低,都是上乘。”
曲江一口將杯子里的茶喝盡:“得了,這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慕慕啊,我師傅這是估計你面子,你也就權當聽聽得了。”
慕慕聳了聳肩道:“我無所謂的。”
晚飯后,曲江親自將慕慕送回了程家別墅,回到家里,吉田雅子正坐在沙發上做面膜,程婭坐在旁邊舉著啞鈴,在練習肌肉。
程寂無則在電話旁邊小聲的打著電話。
瞧見慕慕進門后,吉田雅子趕忙爬了起來,慕慕趕緊朝她做制止手勢。
她有些茫然的愣了一下,失落的重新坐回沙發上。
不遠處的程婭笑著道:“看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剛從化相大先生家回來。”
提到化相大先生,程寂無的面色一冷,繼而問道:“曲江帶你去的吧,怎么?那老頭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了?”
慕慕忍不住有些好奇的走到他身邊,詫異的道:“我真的很好奇,化相大先生到底是對你們程家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讓你這么恨他?”
程寂無淡淡的道:“之前我告訴過你的。”
慕慕擺手道:“別騙我了,那應該不是主要的。”
程寂無嘆了口氣道:“算了,你也不是我程家什么人,也用不著你幫我程家背負什么。”
說完他轉身欲走,慕慕伸手拽住他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扭過頭,詫異的望著慕慕,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道,拽著慕慕的手,朝樓上走去。
慕慕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就跟著他上了樓。
隨后他將慕慕帶到一間里面掛滿了滿清帝王相的房間里,關上門,隨即跪在畫像前拜了拜,隨即站起身,望著慕慕沉聲道:“我愛新覺羅家之所以改姓程,都是那老家伙一手造成的。”
“你別以為他只是個博學多聞的老學究,他可是當下世上唯一一個將腹黑學跟縱橫學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人。你知道當年改姓時,我家死了多少人嗎?你不知道。你知道改姓對于一個曾經皇族來說意味著什么嗎?你也不知道的。”
“其實自從龍脈被斬斷以后,我愛新覺羅已經不復存在了,為什么還要因為這一點,趕盡殺絕呢?”
慕慕茫然的搖了搖頭道:“那些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嗎?況且每當改朝換代,這樣的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相信,這一切,并不一定是化相大先生的本意。”
程寂無冷笑著道:“你也不用為他開脫什么,其實我們也沒因為這件事情為難過他,太爺爺也曾經說過,他化相不是壞人。可我是親眼目睹那些親人一個個死去的,所以我終于不能釋懷。”
慕慕嘆了口氣,望著身后十幾張身著龍袍的畫像,輕輕的道:“我想諸位列祖列宗也是希望你和程婭能夠放下。”
……
接下來,在京都一連等待了七天,***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而在此期間,慕慕卻接到了諸葛君的電話。
就在早上,他們在村門口老槐樹上,發現了一具被吊死的赤果尸體,尸體上被用孩子的血寫了一行越文警示言。
大體的意思就是每三天,他們會殺死一個孩子。
“能不能跟彼岸的人商量再寬限幾天?”
可惜的是,要想跟對方取得聯系,只能等月半,而距離下次月半,那些孩子都得死光了,所以只能寄托于,***那邊仿造的工作能夠快一點兒。
然而,仿造那種工藝復雜的東西,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而更重要的是,這明顯已經打亂了眾人最初的計劃。
本來眾人是準備兩邊同時交易的,那樣對付不容易發現,就算后來發現,這邊也已經解救成功了。
可現在如果先與彼岸方面交易,那么這邊不僅中了艷姐的計謀,而且小汪還會因此處境變的極其危險,因為天塹完全可以認為,他們給他們的盒子是假的。
現如今怎么辦。
這簡直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難道真的要魚和熊掌嗎?
舍棄掉那些孩子?
無奈之下,慕慕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程寂無,程寂無聽了詳細后,開口道:“這事兒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怎么處理都不行,實則只要要好好處理,還是沒問題的。”
慕慕詫異道:“怎么說?”
程寂無沉吟了下,接著道:“這么說吧,彼岸和天塹之間是否有聯系我們不去管它,但是兩者絕對是不可能結盟的,這一點在羅布泊那邊的事情來看,是成立的。”
“所以兩者之間也不會真正的相互信任,只需在散發個迷霧彈即刻,而且天塹方面可沒有規定我們不能提前交易啊?”
“不過得看大制造那邊是否能夠在三天內做出兩樣贗品。”
程寂無的一番話,讓慕慕茅塞頓開的同時不禁感嘆他的聰明,原本一件在慕慕看來已經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經過他這么一說句話變活了。
只不過對于大制造能否在三天內做出兩件贗品慕慕已經不太奢望,只能寄托于天塹那邊不會那么輕化相信這邊已經將‘盒子’交給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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