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里奇的狀態還是有點不對勁,整條狗看起來蔫蔫兒的,平時挺活潑的一條狗,現在看起來跟被下了毒似的。
“里奇?”現在時間還早,余蒙昨晚還以為只是里奇沒玩夠,這時候察覺到不對勁了,當即托抱起他,“別怕,別怕。”
力量慢慢過渡到里奇身上,狗肉眼可見地有了活力,最后直接從余蒙身上蹦下去了。
現在是上午四點,余蒙剛剛把測驗卷批改完,書房的桌子腿下面還放著數十幾個記錄的牛皮本,每一本都有一個一元硬幣那么厚,沒想到幾個月下來已經都要見底了。
羽毛沒了作用,余蒙收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就去了學校。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五點了。
門衛大爺住在門崗,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坐在小窗戶后面端著茶揮舞著蒲扇,看到余蒙的時候還打趣說他總是來的這么早。
余蒙也對他笑笑。
上樓的時候正巧碰到剛進教室的吳悅,后者動作很快,打開教室燈之后就傳出了朗朗讀書聲。
辛曼淺眠,她醒的時候正好五點,室友都在睡覺,五點半查遲到,現在才算正好。
她這樣想著,手下發出的聲音沒控制力道,叮叮當當吵醒一眾不打算早醒的人。
上鋪的女生翻身幾次,最后打算出口說什么的時候辛曼已經出門了,她皺皺眉頭,心里嘟囔幾句,繼續睡覺了。
辛曼走到教室里,看到吳悅趴在一堆書后面悶頭讀,白色的短衫上都被汗浸濕了一部分。
她拿出政治書,開始背知識點。
學生們在讀書聲中把教室填滿,一臉的疲倦還沒有完全被涼水洗去,就跳入知識的海洋里繼續尋找拼湊著可以承載自己上岸的木板。
辛曼上完一個早讀就快要窒息了。
廣播讓學生們下樓集合跑操,她如獲大赦,迅速跑到集合點等著。
如果說在教室讀書是一罐子空氣被幾十個人搶奪,那跑操就是兩罐子空氣被幾十個人爭奪,這些人盡力呼吸,但后面還有甚至一百多人追趕著加快他們的呼吸,試圖讓空氣迅速流失。
辛曼的身高本來是該在中間跑的,但零距離她實在和班里的同學沒什么默契感,主動提出去后面跑。
就這樣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踩了人兩腳,后面的男生也跟不上她的腳步,最后勉勉強強才把艱難的早操跑完了。
不過這些天的磨合觀察好歹讓她有了點頭緒,跑起來起碼不會同手同腳了。
嚴銘請假留在教室,在音樂播到一半的時候又竄到了辦公室找余蒙,后者正在擦拭鏡片,旁邊還坐著一位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男老師。
“老師早上好啊!”
嚴銘沖她笑,扒著門框的雙手順勢推開了門。
“早上好,怎么沒去跑操啊?”老師隨意問問,看到他拿出來的請假條就笑了幾句,離開了。
余蒙從他和那位老師說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話說你們天使的考核真的就只是等那一瞬間嗎,”嚴銘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躺著看他,“你好像什么也沒做過。”
“你不也什么也沒做嗎?”
“我做了啊——我之前不是一直去醫院?”
“之后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完成了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做呢?”
“……”
嚴銘好像是被他逗笑了,本來就沒個正型,聽到他的回話就弓起身子低笑,隨后哈哈笑出聲。
余蒙不知道這一兩句話哪里戳到他的笑點了,瞥了一眼之后繼續收拾自己的。
“余蒙,”他笑夠了,伸出手拍拍余蒙的后背,“你的審核,是怎么做的?”
余蒙有點奇怪,嚴銘昨天來了,也做了他發下去的那套試卷,現在自己手里正好是旁邊這人的,上面的錯題倒是沒有,倒是有一些古老的文字符號。
“最后為被考核者提供選擇。”余蒙回答他的問題。
“中間你們什么也不做?”
“總會慢慢發展,也總會有人去做的,”余蒙把試卷遞給他,“下次想亂涂亂畫等我改完吧。”
“嗯?不小心就寫上了。”
嚴銘把卷子折好放進口袋,時間差不多到了,他卻還是坐在椅子上。
余蒙總是板著臉……也不是板著臉,感受不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這個人就只是單純地沒有表情而已。
嚴銘仔細看了一段時間,確保自己上一次數得眼睫毛和這次的數量相同,告了個別就回教室去了。
“嗨,嚴銘。”
謝可麗趴在欄桿上邊吃著餅邊和旁邊的人聊天,看到嚴銘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嗨,你晚上吃這個?”
“沒,吃完飯吃的。”
旁邊的馬禾媛經常和謝可麗一起吃飯,現在看他們說話,注意到嚴銘剛才是從辦公室出來的,好奇地問:“誒,嚴銘,你剛才去辦公室啦?”
“是——啊——”他的語調忽然變得悲嘆,“我沒去吃飯,想在教室補個覺,出去上廁所回來就碰見余老師了,他說我有一道不該錯的題錯了,讓我進去。”
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剛才那份試卷,原本干干凈凈的卷面多了幾個紅色的叉號,那些隨意寫下的文字也變成了一個個抽象的小人頭:“還讓我做題的時候專心點。”
謝可麗:“哇,一直說你說到現在啊?”
嚴銘點頭。
兩位女生抽了一口氣,繼續吃餅。
嚴銘哈哈笑幾聲,進教室了。
馬禾媛繼續剛才的話:“……然后你知道她,嘖,收拾東西噼里啪啦地,之前也沒見她這么積極,哦,可能有急事?但是你再有急事也得注意一下別人的感受吧?五點不到就起來,叮叮當當地吵得人睡不著,走的時候還摔門!”
她越說越氣,謝可麗騰出個手拍拍她的背。
“還有之前,我們組值日,讓她掃個地,她把整個教室都整得跟打仗一樣,就不會小心一點!邊兒上坐著的用的都是那樣沒有固定的書立,你撞了就倒,辛曼就是不注意!一個架子倒了還沒撿完,下一個又倒!”馬禾媛氣得不輕,恨恨地咬了一口餅,“怎么會有這種人啊,你撞到了不會扶起來?”
“昂,那就算她撿書也算扶了,但是!誒!!!”她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原本壓著的聲音多少揚了點,“她那樣胡亂抓起來放人家桌子上,還把書封皮都給撕爛了!這不純有病嗎!”
“純!有!病!”
謝可麗第一次聽她說這么多話,也有點驚訝,但是她對那個叫辛曼的女生不算多了解,附和了幾句就順著她的背拍拍,沒多說別的。
馬禾媛說完自己冷靜了一會兒,看到謝可麗一臉擔憂地吃著餅不發一言,憤怒過后心里反而生氣了另一種情緒。
“你不覺得她很過分嗎?”她問。
謝可麗吃著餅,說確實啊。
馬禾媛于是也吃餅。
她們后半段就是謝可麗可有可無地說這幾句話,馬禾媛也沒回,一直到餅沒了,她們回到各自的教室里。
嚴銘坐在后排,看到窗戶外面的她們彼此分開,馬禾媛的內心活動全都傳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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