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魂不守舍地用意念和女兒交流著。

他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秦雅可能會被奪舍，秦雅的意識可能會消散。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此時除了擔心和焦急之外，他卻是什么都做不了，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等到了承襲的關鍵時刻，一定要盡全力知道嗎，務必保證你媽媽她還是她。”

“嗯嗯，爸爸我知道了。”

陳晞沒再用意識說話，好似徹底沉溺在自己的情緒中，過往和秦雅相處時的那些畫面，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

有第一次在夢境中會面時的，有第一次親密接觸時的，有在現實中逛街時的，有......

記得當初他被沈婉晴謀害，身陷陰陽琉封陣中時，曾去過秦雅的夢境。

在得知沈婉晴背叛自己的事情后，秦雅說了很多安慰自己的話。

她當時還說，人心是很善變的，任何人都會改變。

陳晞問她，那她以后會不會也改變，變得對他而言不好。

秦雅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也許她有一天也會發生改變。

此時待在女兒幼小的身體中，陳晞心里突然感到好怕，怕秦雅接受完這什么承襲精神印記就會發生改變，變得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

可能是見他的精神一直在沉寂，小家伙用意念弱弱道：“爸爸，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保護好媽媽。”

“沒有。”

有未知的神秘存在插手，小家伙若是有能力阻擋，又怎么可能會放任秦雅被控制著接受這什么承襲精神印記。

那個神秘存在，顯然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變相復活那個已經泯滅的更高層次生命體。

“真的沒有嗎？”小家伙又問。

“當然是真的。”

陳晞毫不猶豫地答道，只是精氣神不高。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用意念問道：“對了真理，你是怎么知道承襲精神印記這些的？”

“以前見到過。”

“以前見過？”

“對啊。”

小家伙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她的本質生命存在真的是在秦雅腹中誕生的嗎？

若不是，那她究竟來自哪里？

陳晞遲疑著道：“真理，爸爸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呀，爸爸你想問什么都可以。”

“那能告訴爸爸你來自哪里嗎？”

聽到陳晞這話，小家伙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用意念道：“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呢，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你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

“對呀，找了好多地方呢，也找了好長好長時間。”

“為什么要找我？”

“因為你是爸爸呀。”

“為什么認為我是爸爸？”

小家伙似乎是被問迷糊了，若是在那片純白色的精神空間，她絕對會可愛地歪著小腦袋滿臉疑惑。

“因為你本來就是爸爸呀。”她意念說。

陳晞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

按照小家伙的說法，她一直都存在，一直都在找爸爸。

既然如此，那她的意識存在就并非是因為系統道具而誕生，也不是在秦雅腹中誕生。

那自己究竟真的是她爸爸，還是說，是系統讓她認為自己是她爸爸的？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去到你媽媽肚子里的？”陳晞用意念問。

小家伙答道：“就是察覺到爸爸的氣息了呀，剛開始的時候我還過不來呢，這個世界的空間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了，我費了好大勁才將一縷精神力傳輸到爸爸身上，后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能跨越空間橫渡過來了，然后就到了媽媽肚子里。”

“這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能橫渡空間，為什么會到你媽媽肚子里？”

“嗯嗯。”

“那你就......沒懷疑過這件事嗎？”

“懷疑什么？”小家伙很是疑惑。

“就是......就是......”陳晞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用意念道：“就是懷疑自己為什么會到媽媽肚子里，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等。”

“這個沒什么好懷疑的呀，只要能見到爸爸就可以了。”  小家伙理所當然地說，似乎不理解為什么要懷疑。

見陳晞沒開口，她隨即又道：“我會去到媽媽肚子里，這個肯定和爸爸有關系。”

“和我有關系？”

“是呀，雖然我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做到的。”

小家伙能去到秦雅肚子里胎降，這絕對是系統道具造成的，和自己只能算是有間接關系。

“那你現在的這具軀體是怎么誕生的？”陳晞又問。

“這個是爸爸和媽媽弄出來的呀，和人類的繁衍差不多。”

“可鬼和人不是不能繁衍嗎？”

“爸爸不是鬼呀。”

“我不是鬼？”陳晞好似抓住什么，用意念問道：“那我是什么？”

“是爸爸呀。”

這......

說了等于沒說。

小家伙又道：“反正這個軀體絕對和爸爸有關系，還有爸爸的精神氣息呢，不然爸爸你應該不能來到這具軀體里見我。”

陳晞若有所思，隨即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問道：“對了，你還沒回來的時候，這個晶體蠶蛹一樣的東西外面，空間發生了某種震蕩，就好像是有某種恐怖的東西要降臨，你知道這個是怎么回事嗎？”

“空間震蕩？我看看......”小家伙似乎是在感應什么，沉寂了幾秒后才道：“沒什么奇怪的呀。”

“那應該是那東西已經離開了。”陳晞用意念道。

先前有巨大的危險即將來臨，系統提前做出警示，發布強制任務讓他將女兒召喚回來，

這也就是說，系統是有一定智能的，可以做到掃描感應什么的。

通過和女兒的聊天，還有先前的經歷，有一件事陳晞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那就是系統技能屬于系統，自身天賦技能絕對屬于自己，最多就是系統幫助自己快速學會而已。

確定這一點后，他腦海中想了很多事情，有關于系統的，有關于女兒的，有關于【神之贊音】的，有關于當初邊疆省古墓里那個存在的，有......

但有些事情他就算想再多，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卻也沒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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