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得對！”

　　涂山紅紅非常贊同方銳的前半句話，不論是涂山容容身上的傷勢，或是昏迷未醒的疤臉少年，確實都需要專業的醫生。

　　至于方銳所說的后半句話，等她辦完前兩件事情應該能想起來吧？……大概！

　　一行人沒有繼續在此停留，當即啟程前往涂山狐域。

　　涂山狐域的占地面積相當廣闊，以苦情巨樹為中心的方圓幾十里是涂山的核心區域，多數狐族和少部分其它妖族便居住在此范圍內。

　　少部分狐族、愿意遵從涂山規矩的妖族和接受涂山庇護的妖族居住在外圍區域。

　　而涂山狐域的邊緣地帶，幾乎沒有妖族居住在此。

　　前往涂山狐域的辦法有很多，海陸空都行，其中“陸”最安全，因為海里有守衛航路的妖怪，如果沒有互相確認身份的手段會被攻擊。

　　同理，涂山有著簡單的防空措施，如果在被涂山狐族發現且沒有及時表明身份和來意，那么接下來迎接他的……將是璀璨的法術光輝。

　　因此，方銳選擇的最安全的“陸”。

　　次日，接近正午時分。

　　群山簇擁的蒼翠森林，一塊表面畫著狐貍形狀的石碑佇立于此地。

　　在跨過界碑的時候，方銳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面：

　　笑瞇瞇的涂山容容一手拿著算盤，一手快速敲打著算珠，說著你該繳納多少過路費。

　　涂山的規矩：“雁過拔毛、獸走留皮”。

　　但是……

　　方銳的目光投向傷痕累累的兩個狐妖少女，規矩的制定者和負責算賬的賬房尚且年幼，規矩應該還沒有實行……吧？

　　考慮到可能是家傳規矩，方銳橫移兩步靠近涂山容容，彎腰貼近她的耳畔，小聲詢問：“涂山沒有收過路費的規矩吧？”

　　在趕路的期間，涂山容容和涂山紅紅的傷勢都已被方銳用符箓治愈，因此一人兩妖之間的關系拉近了點兒。

　　聞言，涂山容容面露疑惑，歪著頭看向方銳，語調輕緩道：“沒有哦~涂山沒有那種規矩，為什么會這么問？”

　　涂山容容瞪著翠綠色的瞳孔，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好奇。

　　“咳，只是聽人這么說過，應該是誣蔑。”方銳隨口扯個理由敷衍，緊接著轉移話題：“話說我一個外人進入涂山不會有事吧？”

　　聽到方銳的回答，涂山容容若有所思，正準備回答他后續問題的時候，全程旁聽的涂山紅紅搶先回答道：

　　“不會，你是我帶回涂山的，是涂山的客人，除少數幾個區域不可進入之外，其它區域都對你開放。”

　　“這樣么……”方銳微微點頭表示了解，緊接著他繼續問道：“如果我想看涂山收集的書籍呢？包括妖術和功法秘籍……”

　　涂山紅紅腳步未停，聲音稍后傳來：“可以，如果你真的想看，我可以給看守藏書室的守衛吩咐一聲，讓她允許你進入。”

　　“看來你的地位在涂山不低呀~”方銳揣著明白裝糊涂。

　　涂山紅紅沒有回答。

　　而涂山容容見姐姐沒有說，她同樣沒有說。

　　一旁聽著的雀鷹妖王聞言非常心動，她想著自己同樣是客人，應該也能進入藏書室……吧？！

　　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說的：“我也想……”

　　然而未等她說完整句話，就被涂山紅紅打斷：“不行！”

　　冷漠的話語直接讓她閉嘴，后面的話語頓時憋回腹中。

　　她癟著嘴，在心里吐槽涂山紅紅區別待遇，明明都是客人。

　　如此想著，她看向方銳，頓時明白自己的處境。

　　準確點兒來說，用客人的仆從形容她更合適一點兒。

　　抱歉，是我異想天開。

　　在心中如此說著，雀瑩頓時有些自閉。

　　在進入涂山狐域之后沒有多久，一只只身穿統一服飾的狐妖陸續從森林之中竄出來，分立于涂山紅紅和涂山容容周圍，語氣恭敬道：

　　“紅紅大人，蓉蓉大人！”

　　旁邊的方銳輕聲吹個口哨，在心里贊嘆不愧是老牌勢力，真是有牌面。

　　“他們是客人，給他們安排客房。”

　　涂山紅紅微微點頭表示回應，然后指著方銳說道。

　　“是。”兩位狐妖應答一聲，來到方銳的身邊擺出“請隨我來”的姿態，“客人，請隨我來。”

　　說著，兩位狐妖轉身朝山林內走去，方銳和雀瑩跟隨在后。

　　另一邊，涂山紅紅和涂山容容在眾多狐妖的簇擁之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段時間之后，一行人就走出山林，抵達涂山狐域的核心地帶。

　　此時的涂山狐域沒有數百年后商業極其發達的涂山狐域那么繁榮，但是總體來說依舊能用“繁榮”二字形容。

　　寬闊平坦的石板路四通八達，古風濃郁的樓閣隨處可見，狐妖等妖族穿行于城市間。

　　至于城內的人類……唯有方銳一人。

　　因此他走在城里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少妖怪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不是表達友好的蠢蠢欲動，而是想要真人PK的蠢蠢欲動。

　　但是看見方銳身旁的涂山狐族，心中蠢蠢欲動的殺意便隨之平息。

　　畢竟是涂山狐族的地盤，要給她們一個面子。

　　“總感覺我要是一個人上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會被人套麻袋暴打一頓。”

　　注意到周圍那些妖怪看他的眼神，方銳低聲嘀咕。

　　聽見他碎碎念的雀鷹妖王，示意他別想的那么保守：“大膽點，或許是百分之百。”

　　“多謝你的提醒。”方銳嘴角一抽，對雀瑩投以無語的視線。

　　“客人，里面請~”

　　兩位狐妖在一棟二層閣樓前止步，推開房門對二人說道。

　　此地離苦情巨樹已經非常近，算是非常靠近核心的區域。

　　站在門口仔細打量一會兒，方銳忽地轉頭看向兩位狐妖問道：“對了，涂山紅紅和涂山容容住哪兒？”

　　兩位狐妖回以禮貌的微笑，表示此問題不在回答的范圍內。

　　“我們的一日三餐該怎么解決？”

　　考慮到涂山狐域內其它妖族對他的態度，方銳問出比較要緊的問題。

　　兩位狐妖明白方銳詢問此事的緣由，當即回答道：“請客人放心，我們會按時送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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