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柳綿綿的詢問，肖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柳綿綿會如此勇敢。

“小柳，這只是外公和我開的一個玩笑而已，你不要當真啊。”肖航急忙解釋道。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姜偉達連忙澄清道，然后轉身離去，留下兩人獨處。

“肖先生，你是不是認為姜老先生的提議不可行？或者說，你覺得我根本配不上你？”柳綿綿突然開口問道，她的眼神堅定而銳利。

“不，小柳，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肖航連忙擺手說道。

“我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但肖先生，關于你的事情，我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柳綿綿繼續(xù)說道。

“我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肖航的臉色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肖先生，我雖然只有小學文化，但從小就在社會摸爬滾打，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經歷過？我之所以選擇閉嘴不言，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鬧大。我愿意聽從你的安排，也無非是想從中獲利罷了。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是個任人愚弄的傻瓜！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你為何如此積極地想要在苑先生和曲姐姐中間制造矛盾嗎？”既然已經將話題挑明，柳綿綿也就不再有所顧慮，直接把心里的話全盤托出。

“你……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我根本聽不明白！”肖先生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神慌亂地躲閃著。

“肖先生，你肯定聽得懂我說的話，而且心里也清楚得很。所以，拜托你別再裝糊涂了。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些事情張揚出去的。”

“什么事？你到底看見了什么？”肖先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我看到了你對苑先生的關心，還有你在提到曲姐姐時，那種無法掩飾的厭惡之情。像你這樣有錢又有房的人，難道還會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保姆來照顧苑先生嗎？這種托辭，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你想怎么樣？”肖航語氣冰冷地問道。

“我能怎么樣么。肖先生，我只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老先生的話。我想，你目前這種情況是應該找個人照顧你的，也應該舉行個婚禮，給家里安慰的。這樣才會讓你父母沒有遺憾。”柳綿綿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這是在咒我？什么叫做不留遺憾呢？”肖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我當然不是在咒你，我每月還仰仗你付的工資，這世上最希望你長命百歲的人就是我了。”柳綿綿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委屈。

“你這是在諷刺挖苦我？”肖航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也沒有。肖先生，你太敏感了。我這么做是為了你好，我家里都是病號，我也是看了好多心理學方面的書籍。你長久以來，背著這么個心理包袱，對你的病情恢復絕對沒有好處，你一直呆在這里，只是會讓你更加患得患失，有一天，這種求而不得的心情會徹底拖垮你的。”柳綿綿認真地解釋道，目光堅定地看著肖航。

“那么，依你的意思，我應該怎么辦呢？”肖航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里有些復雜。

“和家里坦白病情，然后和我結婚，咱們搬到楓城去生活，我會扮演好一個好妻子、好兒媳的角色，當然，你愿意和我假戲真做也可以，只是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更高一點。”柳綿綿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仿佛這一切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肖航聽她這么坦白，反而笑了一下，“你倒真是什么都肯犧牲的。”他不禁感嘆道。

柳綿綿輕輕點頭，“沒什么不能舍棄的，我的舍棄在你的面前，還能換回我需要的東西，我在其他人面前舍棄，只會一無所獲。肖先生，你好好想想，這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可以說，我提供的價值并不算大，可恰巧都是你需要的。”她的眼神堅定而自信。

肖航沉默片刻后開口：“不好意思，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你的坦率。”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落葉紛紛，心中思緒萬千。

……

次日中午的時候，曲知遙剛吃過午飯，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號碼，但還是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你好，我是姜偉達。”對方自我介紹道。

“姜偉達？”曲知遙疑惑地皺起眉頭，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請問你是誰啊？”

“哦，我想，我們應該認識一下。”對方笑道，聲音洪亮而爽朗，“我是苑明皙的外公。”

曲知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想見見你。”姜偉達直截了當?shù)卣f道，“你不用跟我說你和明皙已經分手了之類的話，我這么大歲數(shù)，又從那么遠的地方趕來，你總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沉默片刻后，她終于鼓起勇氣問道：“老爺子，你要見我，苑明皙知道嗎？”

姜偉達哈哈一笑，“我可不需要他知道，這是我想見你，可不是他。我的親家說，明皙要是娶了你，這輩子就完了。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說完，他再次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似乎并不在意曲知遙的反應。

這笑容也感染了曲知遙，不知為什么，她覺得這位老人很是親切，和苑家的其他人不太一樣。于是，她答應道，“老爺子，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如果你喝著不舒服，咱們改喝別的。”

“咱們就喝咖啡。”姜偉達干脆地說。

等他見到曲知遙面的時候，忍不住打趣道：“丫頭，你看起來不像是有那么大的破壞力呀，怎么就把苑老爺子嚇成那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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