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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訶


王爺在王府沒留多久就被國相府叫去了,近日總是和國相府的走得很近,傅司禮在不遠處看著王爺離開的場面若有所思。

        “禮哥哥——”小七艱難的趴在外墻向傅司禮揮手。

        傅司禮收起愁慮露著笑,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這才吊兒郎當的過去用食指彈了彈他的腦門。

        “小七,你怎么來了?想你的禮哥哥了?”一番嘲弄的語氣,似乎見到小七連剛剛郁結的怨氣也消散了些。

        小七原名江止棲,從小是跟隨逃難的人一起來到邕寧的,見到小七時才七歲,那時的傅司禮比他高上一個個頭,在街上扯著傅司禮的衣襟,語氣帶著委屈,“哥哥,我餓……”

        當時難民來了好大一波,永安王爺心善,經常在長街濟粥,可輪到小七的時候大多發完了,要不就是被那些強勢的地霸搶走了。

        傅司禮當即領著小七在街上的一處食館大吃一通。

        本以為這事情就要過去的時候,再一次碰見小七,被一圈人圍著拳打腳踢,他蜷縮在角落彎著身子,始終不動彈,等傅司禮拉他出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只流浪狗。

        后來才知道他無父無母,一路跟著難民來到邕寧。

        自此,傅司禮便常常關照他,喚他的小名——小七。

        傅司禮毫不費力的翻出墻外,一把將趴在墻上的小七給拽了下來,“怎么這個時候來找我,店里不忙了?”

        小七一直在長亭酒館當伙計,白天客人很多,不能經常出來。

        “禮哥哥,今日我在倒茶的時候聽別人議論說,當今君主貴體抱恙,這幾日正要召見宮外的大臣還有王爺呢。”

        怪不得這幾日國相府的總是找永安王爺過去,已經隱退,來回怎么還要參與這些破事情……

        傅司禮臉色沉了沉,心里總感覺不安心,直接掉頭,“走,去一趟國相府。”

        國相府不近,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雨勢仍舊不減,滴滴答答的快一個月沒停。

        兩人一路躲過護衛,翻上了國相府的墻爬上了屋頂,前院燈火通明,護衛很足,根本不能靠太近,隔著屋頂看過去似乎一切都正常。

        就算沒有問題也不能白跑一趟,拍了拍小七的腦袋,“把你畫的國相府的地圖讓我看看。”

        小七扁扁嘴,從懷里將一塊兒布攤開,傅司禮還沒看上幾眼,幾巴掌就先招呼到小七的腦袋上了。

        “豬嗎你是,那是什么你看不出來!”傅司禮一邊指著地圖上的一處,一邊指著國相府的內院,少畫了好幾處。

        小七垂著眼睛不滿的辯解,“我記性又沒你好,看一遍就記住了,我好歹跑了好幾趟,就漏了一點點而已嘛……”

        一邊解釋一邊看著哪里還有錯誤,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傅司禮的粗魯,但還是很乖的記住漏下的想著回去補上。

        傅司禮罵罵咧咧回去了,小七在身后左一個“禮哥哥”右一個“禮哥哥”的,傅司禮硬是沒搭理。

        永安王爺跟著國相大人一起入宮見了國君,等把國相送回國相府的時候都已經夜半,路上沒敢在耽擱。

        天不隨人愿,偏偏就是來了一群人擋路。

        手拿長劍,面蒙黑紗,身著黑衣,乃有備而來。

        “王爺,有刺客!”

        這是永安王爺沒有想到的事情,邕寧城里還算安生,不像外頭世道險惡,也有些生意場上的,只謀財不害命,還算有些江湖道義。

        可這就不得而知了。

        兩方打起來,王爺這邊一點優勢都沒有。

        正當關小饒安排王爺自先逃命的時候,有一人拔劍而來。

        黑衣人沒有料到會有人闖來,看到這人身手很好,不免的有些考量,“大人,怎么辦?”

        黑衣人的領頭眼神一定,“給我殺!”

        眾人拔劍直朝白衣男子而來,白衣身形未退,揮劍間在一群黑衣中打起來,幾番較量只剩下三人,黑衣得知白衣實力拼不過,便含毒自盡了,還沒等白衣制止就已經斷了氣。

        永安王爺稍稍松了口氣,關小饒連忙查看侍衛們的情況。

        正當白衣要離開的時候,永安王爺叫住了他。

        “公子留步。”

        白衣頓步,冷聲解釋道,“路過,還望先生不要多想。”

        剛抬腳又被永安王爺叫住了。

        “這位公子莫要誤會,只是想請公子回我府上歇息,天色很晚了。”

        白衣想拒絕,可又懶得解釋,只好一路跟著回去了。

        傅司禮一夜未眠,早早的便起來了。

        推開窗,頓時鋪天蓋地的泥土味直沖面門。

        路過后院花園,一身白衣,總覺得有些熟悉。

        等白衣轉過身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對上了。

        傅司禮臉上帶著笑,“美人兒,我不會是在做夢?”

        “不是。”

        依舊是那副冷漠厭世臉。

        直到傅司禮看見熟悉的面容,還有那顆勾人的含淚痣,四肢才感覺活喚起來,變得有些熱血沸騰。

        “美人兒……”

        白衣頓了頓,眼神輕輕的落在傅司禮身上,“我不叫美人。”

        傅司禮頓時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變輕了,他在花園尋了尋,近日里有花開了。

        “那你叫什么,我還不知道呢。”

        白衣沒理。

        傅司禮尋了半天,也只是找了一只快要枯萎的芍藥花,折了下來遞到白衣面前,“送你!美人你看,這花多像你。”

        白衣垂眼看去,這株芍藥是白色的,花瓣上還帶著雨珠,沒枯萎的時候確實好看,可芍藥的花期過了。

        “謝忱。”

        傅司禮手依然舉著,半天沒反應過來,“什……什么?”

        白衣拿過他手里的芍藥花,轉身走了幾步,忽地想起些什么改口道“我叫阿訶。”

        傅司禮低頭輕笑,默念了幾下白衣的名字,心里只覺得有些奇怪,又追著過去問道,“你怎會來這,待多久?”

        白衣眼神落在傅司禮的眉眼上,僅僅一瞬就掃過去了,“意外,休息一日便走。”

        本來還想在說些什么,聽到這里又止住了,只好點點頭,怨氣又慢慢郁結起來,胸口就是一陣悶。

        “世子——公子——”關小饒低頭行禮,又繼續道,“王爺傳膳,請世子、公子一路過去。”

        飯桌上人不多,永安王爺、傅司禮、謝忱、還有傅家遠房親戚投靠過來的妹妹傅箬。

        王爺只管白衣叫阿訶,“阿訶,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留下來。”早膳將近尾聲,永安王爺還是忍不住說了,昨晚上跟白衣提了一嘴,讓他留在府上當侍衛,白衣當場委婉的回絕了。

        傅司禮心頭一震,當即覺得機會來了,學著王爺的語氣勸說白衣,“阿訶吶,留在我們王府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的,刮風下雨淋不著,還有我傅司禮罩著你……”

        “胡鬧!”永安王爺一聲呵斥,傅司禮閉了嘴,視線從白衣身上收回來的時候,看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往上彎了彎。

        這是他第二次笑。

        傅司禮嘴角也跟著往上揚,心里樂了起來。

        “還有意思笑,你瞧瞧你說的那些話,讓你讀的書都白讀了,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府,給我在書房好好看書!”

        傅司禮吊兒郎當的點點頭,看的王爺一肚子氣,用完早膳沒多久王爺又出府了。

        白衣剛想回房換身衣服時,一陣頭暈,扶著墻緩勁。

        傅司禮趕來拉住他道,“你這都什么毛病,怎么動不動的就暈呢?小饒小饒——”

        關小饒剛從前院跑過來就聽見世子吩咐,“請太醫來——”

        太醫瞧完也只是搖搖頭,傅司禮急忙問道,“怎么樣,你別搖頭啊!”

        “回世子,這位公子身子骨不好,想來從小便是含藥長大的,如今斷了補藥,毛病就都一一出來了,身上還有一股慢性毒。”

        傅司禮聽懂了這位太醫的話,原來他從小就是藥罐子,“太醫,那就繼續開補藥,還有,那個什么慢性毒,都給我解了。”

        太醫似乎覺得有些難度,傅司禮卻不管,大手一揮,“小饒——”

        關小饒明白傅司禮的意思,立馬將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放到太醫手里。

        太醫不經意的掂了掂錢袋的重量,一臉的笑容,頷首道,“多謝世子,小的立馬去配藥。”

        等屋里堆的人走干凈后,四周頓時安靜下來了。

        床榻上的人語氣有些疲憊,“多謝。”

        傅司禮抬眼看去,床榻上的人閉著眼,臉上的冷漠消失了幾分,看起來有些憔悴和疲憊。屋外沒有太陽,顯的屋里有些暗,另一半的側臉藏在一半陰影中,謝忱左手手心朝上搭在額頭上,眉頭稍稍有些皺。

        看起來有些累。

        許久,傅司禮看著屋外道,“等雨停了,我帶你去看看太陽吧。”

        床榻上的人輕“嗯”了一聲。

        在這一刻,心里很靜,卻難得的踏實。

        這一日雨停。一連著幾日,傅司禮一直在書房待著。

        他一直記著那日白衣答應他的話,“等雨停了,我要帶你去看看太陽”。他表現的很乖,因為王爺下了死命令不準出府,他要好好表現一番,讓他能提前出去。

        一旁的白衣始終很靜,看書很快,沒想到喝藥的時候半天下不去一口,一想到這里傅司禮就很想笑。

        白衣察覺到他的笑意,放下書偏頭問道,“笑什么?”

        傅司禮勾唇收了笑,拉住他的胳膊,“走,我們一起說好的,雨停了帶你去看看太陽。”

        白衣未動,傅司禮手心的溫度隔著單薄的布料傳過來,垂眼淡淡的道,“王爺不是說讓你在書房看書,不準你出去么。”

        傅司禮用力一拉就將白衣帶了起來,“跟著我就對了。”

        兩人出府,意外的是并沒有人阻攔。

        白衣步子很慢,傅司禮只好放慢腳步跟著他的步子。

        雨停,烏云已散,陽光從云層里露出頭來。

        這是白衣為數不多的舒坦日子,自從北國一路奔波,被追殺不停歇的逃命,直到南國,直到來了永安王府,總算能松口氣。

        日子一旦松下來,就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已經孑然一身,做什么也都沒有了意義。

        永遠都是一個流浪者。

        傅司禮帶著白衣一路來到街上,街市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吆喝聲,叫賣聲一片。

        耳邊到處都是熱鬧。

        傅司禮攔下一位扛著糖葫蘆串兒的,給了錢拿了一串,轉身遞著糖葫蘆對白衣笑著,“吶,白衣——嘗嘗!”

        街市上的這位少年滿身熱氣,陽光的有些讓他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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