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她的愛情,比肩而立(一更)
“祁氏集團這么有錢,應該不介意再出點血。打包價一千三百萬,我兩個一起放,否則——”那頭傳出一陣怪笑,令人毛骨悚然。
楊嵐正準備開口,被沈春江捂住嘴巴。
偌大的室內(nèi),落針可聞。
一旁監(jiān)聽的警察朝祁泰使了個眼色。
后者深吸口氣,強自鎮(zhèn)定下來:“我怎么知道她們現(xiàn)在是死是活?”
綁匪沒有接話。
祁泰緊跟著提出:“我要聽到兩個孩子的聲音,確認她們安然無恙之后,才會交付贖金!”無奈中透著一股強硬,讓對方清楚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
兩秒沉寂,而后,忽然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金屬材質(zhì)的東西被踹翻,砸在水泥地面上,伴隨著一陣骨碌滾動,漸行漸遠。
“啞巴了?!都他媽給我張嘴說話——”
先是沈嫣的驚呼,緊接著才是祁子顏狀若夢囈的輕喃:“爸爸……”
那一瞬間,沈婠看到祁泰眼里一閃而逝的淚光。
楊嵐被沈春江限制了自由,起初劇烈掙扎,可是待沖動過去冷靜下來,才想明白這個時候她的確不該貿(mào)然開口,否則打草驚蛇,惹怒了綁匪,小嫣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祁泰:“你不要傷害她們——我正在想辦法籌錢,但一千三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需要時間。”
“少他媽廢話!那是你的事,我只要錢。如果不能在凌晨十二點前湊齊,我就撕票!”
警察朝祁泰搖了搖頭。
“好,我一定盡力去籌……”
那邊,直接掛斷。
警察A:“有沒有監(jiān)測到有用信息?”
警察B:“對方用的是沒有實名登記的新卡,歸屬地顯示普秋。”而普秋是華夏西北的一處偏遠小鎮(zhèn),換言之,查無可察。
警察C:“聲譜分析出來了,對方用了變聲器。”
“地點追蹤呢?”
“中途出現(xiàn)干擾信號,加上通話時間不長,無法確定綁匪具體位置。”
“可惡!”
時針指向十一點,月上中天,夜色凄迷。
“嗯,我知道了……照顧好夫人。”祁泰結(jié)束通話,轉(zhuǎn)眼看向沈春江,“一千萬現(xiàn)金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是我能拿出的極限。”
原本祁泰連這一千萬都拿不出來,倒不是說偌大的祁氏沒錢,只不過短短幾個鐘頭,所能調(diào)動的資金有限。
還是清醒后的祁夫人拿出兩百多萬體己才勉強湊齊贖金。
“所以,那三百萬你那邊能不能先……”說到這里,祁泰面露愧色,“這事因子顏而起,牽連了小嫣……我愿意承擔全部責任,但當務之急是把兩個孩子救出來……”
“你不用說了,”沈春江出言打斷,“我知道輕重緩急,已經(jīng)讓人去準備贖金了。”
十一點半,一千三百萬現(xiàn)金備齊。
十一點四十,警察為祁子辰出發(fā)做最后檢查。針孔攝像機,隱藏式耳麥,GPS追蹤器……
十一點五十,綁匪再次來電。
卻并非直接通話,而是用短信告知。
僅寥寥一個地址:東城區(qū)紅石大道178號碧湖公園后門。
零點,祁子辰獨自驅(qū)車前往。
警察在一個安全距離保持跟車狀態(tài)。
剩下的人全部留在醫(yī)院保衛(wèi)科,等待最后結(jié)果。
誰也沒有注意到,室內(nèi)少了一個人……
祁子辰前腳帶著贖金離開,沈婠后腳就出了醫(yī)院大門。
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沈婠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轉(zhuǎn)頭看向駕駛位上的人,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她原本想的是找權(quán)捍霆借幾個身手不錯的小弟用用,沒想他竟然親自來了。
“寶寶,你要去砍人,寧愿帶小弟也不帶我,幾個意思?”
沈婠嘴角一抽,糾正:“我不是去砍人。”
“不砍人,你帶小弟?”
“……防患未然,懂嗎?”誰知道對面有幾個綁匪,是否持槍?雖然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但畢竟是猜測,還需進一步證實。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沈婠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自當小心謹慎。
權(quán)捍霆點頭:“是該未雨綢繆。不過,爺一個人也能保護你。”
“是嗎?”她挑眉,揶揄含笑。
某人亮出壯實的肱二頭肌,“絕對以一敵百。”
呵……自負的男人,還真是傲嬌又可愛。
沈婠:“綁匪的位置查到了?”
“嗯,在東城區(qū)的一個老倉庫。”
“距離交付贖金的地點有多遠?”
早在里面的時候,沈婠就把關(guān)鍵信息編輯成短信發(fā)給權(quán)捍霆,讓他提前做準備。
憑六爺在寧城的勢力和關(guān)系網(wǎng),想要找到一個兩個綁匪輕松容易。
男人聞言,放大手機上的地圖,“三公里左右。”
沈婠想了想,沒有去約定的贖金交付地點,而是直奔關(guān)押兩張肉票的老倉庫。
等開出一段距離,沈婠才發(fā)現(xiàn)他們后面跟著一輛黑色別克。
“這就是你所謂的‘以一敵百’?”沈婠笑他,還真以為這人要單槍匹馬上場,敢情都是瞎幾把吹。
“嗤——幾個雜碎,也配讓爺親自動手?”他還有理了。
不過,依權(quán)捍霆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見血的事還輪不到他來干,一句話吩咐下去,就有人身先士卒,肝腦涂地。
這就是“上位者”的特權(quán)。
端坐高臺,發(fā)號施令,哪怕前方血流成河,他的雙手也是干干凈凈,不染半點血腥。
沈婠很羨慕。
什么時候她才能走到這一步?
權(quán)捍霆好似看穿她的想法,輕笑出聲:“站在爺身邊,你就已經(jīng)高人一等。”
“臭不要臉。”
但無法否認,大佬的女人,光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她在寧城橫著走。
沈婠微微一笑:“可我想自己走到你身邊,而不是被你生拉硬拽上來。”
男人一頓,罵她:“傻!”
“……”
“自己走上來不累嗎?”輕聲一嘆,說不清是無可奈何,還是心疼居多。
“一個沒有底蘊、缺少打磨的靈魂,哪怕站得再高也不穩(wěn)。”沈婠表情淡淡,沒有慷慨激昂,仿佛陳述事實。
權(quán)捍霆已經(jīng)站在山巔,而她還在山腰,這就是差距,不過——
她比他年輕,還有時間追趕。
男人輕哼:“如果到了中途又摔回起點,怎么辦?”
“那就重新開始。借著第一次的經(jīng)驗,第二次只會爬得更快。”女人黑眸清湛,仿佛閃耀著光。
她是那種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能讓自己快速振作,并且過得很好的人。
權(quán)捍霆:“萬一缺胳膊斷腿兒,再也爬不了呢?”
沈婠:“接上,再爬。”
“接不上,又當如何?”
女人皺眉,驀地漾開一抹笑,“既然爬不上去,那就等你下來接我好了。”
沈婠從不認為自己有多清高,在可能的情況下,她想用實力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可如果這種可能被堵死,她也不會任由自己跌入塵埃。
權(quán)捍霆敢向她伸手,她就敢抓住不放。
直上云霄的機會擺在眼前,傻子才會拒絕。
作為一個女人,她想開疆辟土,征服天下。
當有一天這種想法被迫終結(jié),她或許會遺憾,但絕對不會就此沮喪,因為——
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等量代換,女人也同樣征服了天下。
只要有心,處處都是戰(zhàn)場。
權(quán)捍霆被沈婠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像惡狼嘴里叼著的小狐貍,一頓豐盛的美餐。
只不過以前他是惡狼,她是狐貍。
如今調(diào)了個位置,她是披著狐皮的狼,而他是穿著狼皮的狐,到處都是可愛的小算計、小陰謀。
沈婠:“你還沒說要不要下來接我?”
“接!必須接!我媳婦兒躺在下面,我能一個人站在上面嗎?當然不能!”
求生欲很強了。
沈婠勾唇,重點來了:“所以這次,你只負責提供人手,剩下的全部由我來指揮,OK?”
權(quán)捍霆知道她想練手,不打算阻止,且看看他家這寶貝疙瘩有多能耐。
二十分鐘后,奔馳、別克一前一后抵達距離老倉庫五百米遠的位置。
沈婠用對講機下達指令:“現(xiàn)在停車,步行前進。”
別克車門打開,楚遇江和凌云分別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下來,然后才輪到后座兩個小弟。
叫是叫“小弟”,但二人身形魁梧,體格彪悍,跟“小”這個字半點不沾邊。
楚遇江:“現(xiàn)在就開始步行?”
他問的是權(quán)捍霆,但后者直接把沈婠往前一推,“問她。”
楚遇江微愣,一旁凌云也有點懵。
沈婠卻無暇顧及兩人的反應,轉(zhuǎn)身,一邊走,一邊解釋:“這座老倉庫周圍有山,山下有湖。因為環(huán)山合抱,所以回音效果明顯,如果車開得太近,引擎聲很容易被里面的人聽到,尤其是在萬籟俱寂的夜里。而車燈的光則會被湖面反射,增加了暴露的可能。”
楚遇江微訝:“你來過?”否則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沈婠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意味難明:“有種東西叫地形圖,了解一下,謝謝。”
楚遇江這才明白她看自己那一眼,究竟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問得真蠢。
所以,他被鄙視了?
凌云對上他詢問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
滴!補刀小能手上線。
楚遇江嘴角狂抽,臉皮微辣。
------題外話------
我婠一點一點在成長,逐漸追上六叔的腳步。
勢均力敵的愛情是相互扶持,比肩而立,不是你足夠優(yōu)秀,而我只會扯后腿。
大女王·婠
小傲嬌·霆
這才是強強雙寵啊!
所以請你們耐心一點,不要嫌棄婠婠的事業(yè)線,當然該撒糖的時候還是會撒的,盡量做到甜而不膩吧。
PS:零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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