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生父嚴恪,他還活著
同日,寧城機場,私人飛機專用的貴賓休息室外。
當同一個空姐第三次推著小推車路過門口并假裝不經(jīng)意朝里面張望的時候,兩個黑衣保鏢的注意力終于落到她身上。
“你——”左邊那位上前,西裝掩藏不住一身肌肉,虎目猛瞪,語氣兇狠,“看什么看?!這里不許閑雜人等隨意走動,趕緊離開——”
空姐被他吼得渾身一顫,勉強保持住微笑,硬著頭皮上前:“您、好……我是機場地勤,專門負責這間休息室,為貴賓提供優(yōu)質(zhì)服務……”
保鏢眉心一緊:“說重點!
“請問里面的乘客需要點餐嗎?”空姐緊張得快哭了。
以前不是沒遇到過帶保鏢的客人,但也沒這么兇啊?就好像里面的人分分鐘會遭遇襲擊,隨時都可能被暗殺。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戒備與警惕。
至于嗎?
又不是皇太子出巡……
兩個保鏢對視一瞬,彼此交換眼神,其中一個用身體將女人攔在門外,順便阻隔窺探的視線,而另一個則推門入內(nèi),不出意外,應該是去請示里面的人了。
大門被推開的瞬間,空姐余光輕輕一掠,說來也巧,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透過門縫看到里面的情形,雖然整個過程持續(xù)不到兩秒,卻也并非毫無所獲。
只見一片白色掠過,像人走動時敞開的外衫衣角。
看長度,應該還是件袍子之類的衣服。
所以,什么人會穿純白的棉質(zhì)大褂?
空姐的第一反應很直接——醫(yī)生!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誰出門會帶著醫(yī)生?
就算是個重要人物,配備了醫(yī)務人員不應該也是便裝出行,怎么會穿一身白大褂故意惹人矚目?
除非……
這個醫(yī)務人員正在工作!
嘶!
也就是說,這一行人里可能還有病人?需要醫(yī)生隨時照顧,想來病情不容樂觀。
能用私人飛機進行轉(zhuǎn)院,還能住進這間頂級貴賓室,這可不是單單有錢就能辦到的……
空姐立馬低下頭,為自己大膽的窺探捏了把汗。
很快,進去的保鏢從里面出來:“要一份牛排和蔬菜沙拉。”
“好的!笨战闾鹛鹨恍,推著小車作勢往里。
保鏢皺眉,伸手攔她:“你做什么?!”
“里面的貴賓不是需要餐食嗎?”空姐被吼得直發(fā)愣。
黑衣男人面無表情:“東西給我,不需要你送!
“……哦,好的,請稍等!闭f完,趕緊俯身從小推車里取出兩份錫箔紙密封好的餐食。
保鏢一把接過:“行了,趕緊離開!
空姐不敢多留,更不敢回頭多看,腳下邁得飛快。
一溜煙兒就沒影了,腦海里卻忍不住掠過那片白色的衣角……
扣扣——
“進來。”
保鏢推門而入,低著頭,態(tài)度恭敬:“先生,您的餐食。”
只聽一道沉凜然的嗓音響起,“拿過來。”
保鏢愈發(fā)敬畏,下意識將身體躬得更低,雙手奉上。
“出去吧!
“是。”保鏢轉(zhuǎn)身瞬間,余光瞥見先生將兩份餐食中的一份親手遞給身旁女人,語氣溫柔:“阿嵐,是你喜歡的沙拉!
“我吃不下!迸苏Z氣冷淡,看都不看一眼。
保鏢忍不住心驚膽顫,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態(tài)度對先生說話。
就算有,如今也不知埋在哪抔黃土下。
但令人驚訝的是,一向威嚴近乎冷苛的先生竟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輕聲寬慰:“我知道你擔心兒子,可是自己的身體也不能不顧,馬上就要登機了,這一飛就是三個鐘頭,你多少吃一點……”
保鏢跟在男人身邊已經(jīng)好些年頭,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甚至到了縱容的地步。
如果不是縱容,像寧城這種小地方,只怕先生這輩子都不屑踏足。
可最終他還是親自來了,足以說明這個女人分量不輕。
保鏢忍不住想回頭再看一眼,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是何等國色天香,才足以令人先生這樣的人物也不由傾倒?
可惜,到底沒那個膽子。
拉開門出去之前,還聽見先生在哄那個女人吃東西,一口一個“阿嵐”,從未有過的耐心與親昵。
嘶……
可能這一趟回去,整個嚴家都要變天了。
楊嵐看著再次遞到自己面前的餐食,眉心驟擰,語氣也變得不耐煩:“我說了不想吃!”
吼完,空氣一滯,安靜得有些可怕。
旁邊正忙的醫(yī)務人員動作也不由放輕,帶著一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心。
生怕那位受了氣,舍不得對自己女人發(fā)火,便一個不爽遷怒到他們身上。
嚴恪看著楊嵐,手里還拿著那份沙拉,眉目微沉。
雖已年過半百,但男人黑發(fā)茂密,不染一絲霜雪,輪廓線條干脆利落,一雙漆黑的瞳孔幽邃暗沉,只是額心印痕較深,可見時常皺眉,卻半點無損他的英俊和風度,反而更添威嚴。
楊嵐早在吼完那句話后,便垂下雙眸,看似無措,實則借以掩蓋其中閃過的懊惱。
這段時間沉浸在他給予的寵溺中,安逸舒適的日子過太久,險些讓她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京平四大家族之一嚴家的掌權(quán)人,真正的天之驕子,立于權(quán)勢之巔,遠非沈春江所能及。
“抱歉……”楊嵐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不再是寧城沈家的豪門太太,只是一個離過婚又接連失去兒女的無助婦人。
如今的她,就像水面的浮萍,風一吹就會散。
只有牢牢攥住嚴恪的心,才能有望翻身。
可這樣的男人,心哪是你想攥就能攥住的?
她如今所倚仗的不過是兩人那段帶著遺憾的回憶,和男人求而不得卻蠢蠢欲動的征服之心。
因此,楊嵐給他的距離不能太近,否則掉價;也不能太遠,會傷到男人自尊。
說到底,還是一個分寸把控。
怎樣若即若離,如何欲拒還迎,這些都是學問。
曾經(jīng)的楊嵐穩(wěn)坐沈家女主人的位子,即便沈春江對她不甚熱情,她也不至于學那些情婦小三兒的做派,用狐媚的伎倆去勾男人。
可如今,她變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憎惡的模樣。
自甘墮落地跟在男人身邊,無名無分,和那些的情婦有什么區(qū)別?
哦,有區(qū)別。
她還為男人生了個優(yōu)秀的兒子!
就像古代的妾,無子可發(fā)賣,有子卻不能隨意打發(fā)了。
哪怕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要給孩子母親應有的體面,如此才不墮主人名聲。
思及此,楊嵐將頭垂得更低。
從男人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因不安和局促而顫抖的睫羽,宛若當年她被沈春江那個窩囊廢親手送到他面前時的青澀與無助,帶著我見猶憐的脆弱,美得叫人心驚,迫不及待想要據(jù)為己有。
如今的楊嵐與當年的女人奇異般重合在一起,嚴恪多年的遺憾在此刻終于得到圓滿。
心也隨之軟化,沉聲一嘆:“你啊……”
兩個字,泄露了多少無奈和寵溺。
楊嵐抿了抿唇,借此掩飾幾欲上揚的弧度。
她知道,她賭贏了……
在男人將她攬入懷中的瞬間,楊嵐輕聲開口:“對不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阿謙一天沒有脫離危險,我就一天不得心安,怎么吃得下飯?你說我們的兒子會不會……會不會……”
說到最后,楊嵐泣不成聲,整個人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宛若狂風暴雨中不堪打擊的梨花,凄美又慘然。
嚴恪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目光卻徑直穿過一群醫(yī)務人員,投向臨時床架上閉眼沉睡的人。
這是他的兒子,他和楊嵐的骨血,卻沒想到會在這樣情形下父子相見。
“放心,京平有最好的醫(yī)療團隊,一定能夠治好阿謙!眹楞∪鶐鸵Ьo,斬釘截鐵。
卻不知是在安撫楊嵐,還是寬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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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哥沒死,大家應該都猜到了吧?只有換個身份,換個姓氏,他和婠婠才有那么一絲絲微弱的可能,所以他放棄一切,不惜以命為代價,來博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該怎么說呢……可憐可悲,卻又至情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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