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這話何其傲慢自大。
楚國臣僚一聽, 登時都變了臉色。
就算是雍國如今是首屈一指的強國,如此囂張,也著實過分了!
“同為國君, 雍國此舉, 欺人太甚!”孟守拱手道:“陛下安坐, 臣代陛下前去接應雍國國君即可。”
楚稚搖搖頭,輕聲道:“你們不曉得他脾性, 還是孤親自前去吧。”
否則激怒了某只大狗, 亂咬人就不好了。
看著他們露出了一絲無奈苦笑的陛下,眼睛都紅了——
他們陛下當初可是以公主身份, 在雍和此人相處了好幾個月, 此人如此不可理喻, 當初殿下獨自在雍國應對時,那是要委屈成什么樣啊!
初秋日頭和煦, 涂曜一身黑衣,和下屬緩緩打馬,緩緩冷冷打量著楚國郅都的街景。
這就是寶華的母國, 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若寶華仍在,他們大約會一起攜手同游。
看著繁華喧鬧的陌生街景, 涂曜努力讓自己轉移情緒。
想想要和那病秧子謀面,涂曜才提起了幾分情緒,很有幾分躍躍欲試,很想給那人一個下馬威。
又走了一段路, 涂曜終于忍不住皺眉道:“這一路上怎么總看見兩個男子勾肩搭背?”
也太不成體統了!
陸徽在一旁輕聲道:“楚國民風開放,所以男子和男子結親也是常有的。”
男子結親!
這就是楚國風氣嗎?!
“不可理喻……”涂曜眸中閃過震驚, 輕輕摩挲扳指:“可見還是那病秧子治國無方……”
陸徽:“……”
他本覺得楚稚好歹是寶華公主的兄長, 他們陛下對此人應該有幾分敬重的。
但他們陛下生性倨傲, 對楚國又有怨氣,楚國國君這日子,只怕要難過了。
穿過郅都最繁華的大街,前面便是楚國宮城。
涂曜端坐馬上,冷笑打量著遠方的城池。
大約是知道自己前來,那城墻上站滿了嚴陣以待的兵士,雖說是為了迎接自己,但充滿嚴防死守的氣息。
“朕偏要騎馬入內,給那病秧子和右相一個下馬威。”涂曜在馬背上冷哼道:“今日震懾了他們,來日才好掌控!”
陸徽道:“屬下時刻跟隨陛下。”
黎江是本次隨涂曜來楚的謀士,此刻小心翼翼道:“陛下剛到楚國,還是要謹言慎行,雖然陛下在戰場上以一敵百,但是到了他們的國土,必須小心為上,多多提防。”
“朕在暗中自然會小心提防。”涂曜冷冷道:“但對付這種居心叵測之人,上前震懾才有奇效——朕今日便要讓那病秧子給朕乖乖牽馬!”
幾句話之間,幾人已到達城門之下。
有幾個身著紫袍的官員上前,一臉笑意迎道:“陛下得知您今日到楚,特意命我等在此地相迎。”
“命令你等?”涂曜在馬上開始張望:“楚王人呢?!”
因不少人都曾說這對兒孿生兄妹長相神似,他對那病秧子挺有幾分好奇。
寶華容顏難以描摹,怎么會有人和她相似!自己見面之后,定然要冷嘲熱諷一番!
“陛下就在城樓之上,臣這就領您前往。”
涂曜卻無動于衷,只是淡淡來了一句典故道:“昔日雍文帝來楚,是楚國國君親自牽馬而入的。”
楚國先祖曾臣服于雍文帝,這是楚國之恥。
孟守在城墻上聽到,已經勃然變了臉色:“無恥!之前楚國曾臣服于雍文帝,才會去干牽馬的勾當!我們楚國此時又不是他雍國的臣僚!為何要上前牽馬!”孟守俯瞰城下,冷聲道:“楚國制度,除我國君主,任何人不得騎馬入內。”
涂曜抬眸輕蔑地望了孟守一眼:“朕遠道而來,楚國卻連騎馬都推三阻四,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話音剛落,便聽到城墻上響起一道清雅沉穩的聲音:“制度如此,非孤不愿,孤今日一早便率文武大員在此地靜待陛下,不知誠意可否?”
這道聲音,卻如天邊驚雷般響起,涂曜霍然抬眸,目光如鷹隼般直直射向城墻。
城墻之上,少年玉冠束發,身著青衫,如林梢碧色般清雅溫潤。
風吹衣袂,映著日影碎金,仿佛吸納了天地之間所有的光彩。
更為重要的是,他的五官,和自己每夜夢中最魂牽夢縈的臉龐,如出一轍。
連唇角的弧度,挺翹的鼻尖,都如同拓印下來的一般。
周身的血液一瞬間沖上大腦,胸口怦然跳動,涂曜睜大眼睛,覺出陣陣暈眩。
即使知道楚國國君和楚寶華是孿生兄妹,他仍不敢相信眼中這一幕。
就像是……就像是他的公主又回來了……
此時,楚稚已隨著楚國臣子走下了城墻石階,來到了涂曜面前。
涂曜如石化般僵在馬上,只有一雙眸子,如被施了法術,定定地追隨楚稚身影。
望著涂曜癡癡傻傻凝望自己的模樣,楚稚心頭一酸,飛快地眨了眨眼睛。
他如今已是楚國國君,兩國對弈,自然不能有任何把柄差池。
“雍王風塵仆仆,甚是辛苦。”楚稚沉穩地走過去慰問:“孤有失遠迎了。”
涂曜沒有出聲,有如實質的目光緊緊盯住楚稚的雙眸,而后緩緩順著鼻梁向下,每一寸都看得無比貪婪又仔細。
“楚國國君……”涂曜眸光定在楚稚臉上,倒吸一口冷氣道:“竟是如此模樣嗎……”
陸徽望著自家君王目不轉睛的模樣,不由得輕咳一聲:“陛下,楚國國君向您見禮問候……”
楚稚廣袖低垂,如流云般優雅恬淡:“陛下安好。”
他不敢直視涂曜要將他扒皮抽骨的目光,唯恐出現什么紕漏。
楚稚聲音溫柔恬雅,和寶華略有不同。
涂曜總算找回了幾分飛去到天外的魂魄:“楚王……在此地久等了?”
“無妨。”楚稚守禮的輕輕一笑:“等陛下前來,是孤心甘情愿。”
等得再久,也沒有涂曜大婚之日在函谷關等得久。
“雍國那陛下,就這么直勾勾盯著我們國君看……”孟守從城墻上俯瞰這一幕,狠狠將拳頭砸在城墻之上恨道:“真是半點禮儀都不懂!”
姝兒已被楚稚封為郡主,賜姓楚姝,她在城墻看到這一幕,輕聲道:“陛下……也有他的苦衷。”
孟守狐疑:“你說的究竟是哪個陛下?”
“雍國陛下……”楚姝輕聲道:“他和之前……似乎判若兩人。”
雖然只是過去了幾日,但涂曜卻不再是分開時的意氣飛揚,倒是透出落寞和病態的瘋狂。
好像世間的一切,都不能讓他留戀似的。
楚稚輕聲道:“楚國不便縱馬,勞煩陛下和孤一同走去大殿可好?”
“若陛下想騎馬,改日孤親隨陛下去馬場試騎。”
涂曜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楚稚。
眼前人……眸子清透明亮,唇瓣輕輕開合,聲音也溫溫柔柔。
雖說是討人厭的病秧子,但那和寶華相似的聲音卻酥酥麻麻滲入心尖,讓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的被蠱惑。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涂曜翻身下馬,傲嬌頷首道:“入鄉隨俗,朕……都聽兄長安排。”
端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坐在馬上,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的陸徽:“???”
說好的下馬威,怎么成了自己乖乖下馬?
還有這眨眼功夫,那邊兒就眼巴巴地叫上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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