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除了國事, 楚稚這邊的當務之急還是自己的難言之隱。
這不是小事兒,還是要有信任之人幫扶自己才成。
如今龐州不在身側,他所依賴的只有楚姝。
聽完安太醫所言, 楚姝一下子就哭出來了:“陛下……”
“哭什么?”楚稚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自嘲道:“懷孕而已, 又不是得了絕癥。”
“都怪奴婢。”楚姝抽抽噎噎:“若是當初不用那松子草陛下也不至于如此……”
“好了。”楚稚溫柔打斷她:“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當時為了掩蓋特征,也是沒有辦法才那么做的,記住, 無論以后出了什么事兒,都和你當初的做法無關。”
楚姝抽抽噎噎道:“那您要如何做呢……此事要不要給陛下說啊……”
楚稚淡淡苦笑道:“你覺得以他的性子,能接受此事嗎?”
楚姝怔住。
雍國那位性子甚是保守,就連娶男妻都覺得是聳人聽聞。
若是知曉和男子還有了個孩子……
楚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說不定雍國那陛下還會將孩子視為妖孽呢。
楚姝悄悄凝望著楚稚。
她的陛下長得宛若仙人, 想必那孩子一定也長得玉雪可愛。
有她這個姨姨疼, 才不能讓壞人欺負了去!
楚稚一出意外,楚國上下登時人心惶惶。
之前的這段時日,陛下和右相雖然劍拔弩張, 但因為這兩股力量互相牽扯, 而達成了奇妙平衡。
如今陛下受傷, 本來就弱的身子想必更是雪上加霜, 如同本來穩定的天平如今卻眼看失衡。
他們這些在朝廷中浮浮沉沉的人, 也不曉得以后要何去何從。
大殿中。
楚稚皺眉思索。
雖然涂曜此時鼓勵他一口氣蕩滌右相,但楚稚心里還是不太有底氣。
畢竟右相樹大根深, 他不愿將涂曜卷進這趟渾水。
涂曜道:“之前想要從長計議的是朕, 如今兄長卻開始猶豫了。”
楚稚喝著茶道:“……嗯。”
“兄長按照朕所說的去做, 定然萬無一失。”
涂曜緩緩道:“還是用兄長之前的計謀, 只需稱病不出, 畢竟當兄長身子不適,這些牛鬼蛇神都會蹦出來”
“只是右相吃了上次的虧,如今甚是嚴陣以待,所以我們想要動他,一是要放松警惕,二是要快。”
“讓敵人放松警惕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著痕跡的示弱,比如,兄長可以將京城周邊的步軍全被調入京城并故意讓右相得知。”涂曜沉穩道:“之后,兄長可以派心腹去他府中表達危難之時的倚重,傳達宴請以驕其心,從而讓他放松警惕。”
“他定然會赴約,等到酒酣耳熱之時,我們利落動手,不留后患便可。”
楚稚點頭道:“孤這就擬旨,按陛下所說的去做。”
涂曜望著楚稚執筆的白皙指尖:“兄長就沒有半分疑朕之心嗎?”
楚稚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也許陛下會在旁的事上騙我,但在此事上定然不會——畢竟此事有關寶華,而陛下來楚,也是為了給寶華報仇。”
若不是寶華,涂曜日理萬機,又怎會在楚國蹉跎這么久。
若不是寶華,縱使自己受傷,想必他也不會如此焦灼的想要拿下右相吧。
楚稚搖搖頭。
自從懷孕之后,自己的情緒倒是愈發難以捉弄了。
甚至可笑到吃起了寶華的醋。
待到事情布置好,孟守便親自去了右相府。右相倒是沒有難為,甚是客氣的接見了他,單刀直入道:“陛下病情如何了?又開始玩不讓我們探視的把戲?”
孟守嘆口氣道:“這次和之前的形勢不同,陛下是真的受傷頗重,這次派我來宴請右相,也是在這危難之時倚重右相……”
“孟兄言重了。”右相灼灼看向他:“這次宴會是陛下所請,還是還有旁人?”
孟守一怔:“旁人,你是指?”
右相冷冷一笑:“涂曜他身為雍國國君,怎么會這么好心滯留楚國幫我們處理內政,八成是狼子野心,想要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奪走楚國的大權罷了。”
右相道:“這次本相無論做什么,那都是為了楚國的江山社稷不落于外人之手,孟兄一定要明辨大是大非,和本相站在一處啊。”
孟守立刻拱手道:“陛下也是此意,不論我們之前如何,那都是楚國內政,如今虎狼環伺,這次陛下特意請右相進宮,也是想悄悄商量此事。”
右相待到孟守出去后,才重重冷哼一聲道:“之前防著本相,如今還不是像個狗一樣來求本相!不是和雍國國君情同手足嗎,他這一受傷,便知道雍國那位多么狼子野心了吧。”
右相下屬趁機詢問道:“那這宴會您去嗎……”
“去!當然要去!”右相道:“若是不去,怎么能看到那病秧子求我的樣子啊!”
“聽說陛下還將京郊周圍的軍隊都調回了京,”下屬輕聲說道:“只是不知目的何在。”
“也許是發現自己病越來越重,也許是覺得被涂曜控制慌神了……”右相道:“總之是外強中干的表現,根本不用怕他,不是本相夸口,那病秧子求本相的時候,還在后面呢!”
一波未平,楚國欽天監又傳出天降異象。
橫貫中天的月亮竟然被逆行而聚的四顆星辰遮擋,而這些星辰按照方位,皆是來自北方。
結合涂曜來楚,楚國國君跑馬墜傷,眾人心中皆是惴惴不安。
望著那扇緊緊閉合的殿門,一時之間,大家心中生出風雨欲來的恐懼。
內殿之中,楚稚懶散躺在椅上,喝著安太醫給他熬的藥湯。
這些時日他也不能走動,只需要負責“裝病”蒙混世人就好了。
他不去想太多旁的事,便安心養著身子。
甚至一邊放出自己茶飯不進的謠言,一邊偷偷讓殿內的小廚房給他做小甜點吃。
正懶散躺在床上,卻聽到腳步聲響起,楚稚睜開眸子,涂曜的臉出現在眼前。
涂曜淡笑的看著楚稚準備好的各種吃食,語氣里有一絲近乎寵溺的嘲諷:“兄長如此有備無患,不愧是養病養出經驗的人。”
楚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在涂曜心里,他前一陣子在楚國的時日,定然是在裝病中度過的。
楚稚啃著梅子,舒服的哼哼唧唧調笑:“陛下所說沒錯,這次還有隔壁的俊俏國君作陪,這病都不想養好了。”
涂曜笑了一聲,眸光卻凝在楚稚準備的吃食上,心頭掠過一絲奇異。
酸梅干,蜜餞,山楂茯苓糕……
花椒雞,辣子番椒魚……
這吃食不是酸就是辣,沒想到某人口味還挺刁鉆。
楚稚看著涂曜盯著自己的吃食,一下子心虛了,警惕道:“孤大門不出,唯有這么點吃食了,陛下不會是想打孤囤糧的主意吧。”
殿內小廚房的囤貨不多,他作為茶飯不思的人,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出去采購,還準備靠這些小零嘴打發漫長的裝病時間呢!
“瞧你出息……”涂曜捻了個楊梅干,酸到失笑:“兄長的口味倒挺獨特——朕沒有這個口福,還是你獨享吧。”正說話間,有人進殿,遞來了信箋。
涂曜看罷,面色登時沉了幾分。
楚稚道:“是雍國之事嗎?”
涂曜嗯了一聲:“太皇太后的身子不太好。”
楚國想起那位和善的奶奶,登時也有幾分焦灼:“信上怎么說?”
涂曜看了看楚稚,搖頭說出了實情:“前一陣子寶華出事,朕一直瞞著她,如今太皇太后還覺得朕已經大婚……”
“太皇太后神志不清……每日便念叨著寶華怎么還不來請安,還總說朕大婚也有些時日,想必她快有小孫孫了,信上說太皇太后吵著要見,這么一折騰……病情愈發重了……”涂曜苦笑中含著悵惘:“只是朕從哪兒去找寶華和孩子啊……”
楚稚心頭一緊,不由得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涂曜怕楚稚養病窩在殿中沉悶,便囑小武將阿旺帶來給他們解悶。
誰知不僅阿旺來了,涂躍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殿中。
涂曜皺眉望著弟弟道:“如今這大殿楚國重臣都不得擅入,你進來有何事?”
涂躍道:“陛下,您是不是已查出當日大婚路上動寶華的幕后之人,想要動手鏟除。”
涂曜道:“與你何干?”
涂躍握拳道:“寶華和我也曾是朋友,那些人敢對她下手,本王當然要替她討回來。”
涂曜蹙眉嗯了一聲:“那你去投陸徽吧,看看他怎么安排。”
涂躍:“有臣弟在,陛下盡可放心。”
恰逢楚稚坐了肩輿而來,涂曜示意涂躍不必再說。
幾人環坐在茶室,小武抱著阿旺進來對楚稚請安道:“陛下安好,這只小狗當初還是寶華公主留下的,長得甚是可愛親人,如今都是俺喂它,陛下看看可喜歡?”
楚稚乍見故狗,心頭登時一緊。
小武看楚稚有些心神慌亂的模樣,便道:“陛下不必怕,它叫阿旺,性子甚是乖巧,從來都不鬧不咬人。”
涂曜的眸光溫柔落在阿旺的狗頭上,還伸手撫了撫。
楚稚點點頭:“……那就好。”
想當初在原文里阿旺的結局是被涂曜下令扒了皮,如今卻儼然雍國團寵。
楚稚不禁感嘆,自己這一番謀劃,倒是讓阿旺坐收了漁翁之利。
“只是阿旺向來都不親陌生人的……”小武話音未落,驚訝的看著阿旺嗖一下跳到初見的楚稚懷中,不住蹭啊蹭:“這……奇了奇了,它怎對您如此親密……”
涂曜眸光緊緊鎖定楚稚,自己喂阿旺無數小肉條,這小狗也是只讓他摸腦袋,然而看到楚稚,倒像是看到了久違的主人。
楚稚額頭滲出了汗珠,強笑道:“畢竟是楚國的狗,可能因為我是楚人,所以格外投緣吧。”
阿旺的狗腦袋仍在楚稚懷中蹭著,尾巴搖得如同要螺旋上天,一臉放心依偎的模樣。
涂曜雙眸瞇起。
涂躍上前將阿旺抱起,解圍道:“這狗大約有點笨,看到相似的人,有時候根本分辨不出區別只知道一個勁兒往前蹭,若是冒犯到了您,還請見諒。”
“無妨。”楚稚找到了解圍的方式,不由得瞟了一眼涂曜:“看來這狗兒是把孤錯當成寶華了……”
阿旺被涂躍抱走,眼神卻還黏在楚稚身上,小爪子在空中蹬撓,發出不解的嗚嗚咽咽嚶嚶聲。
楚稚忙回頭喝了口茶掩飾。
涂曜挑眉。
方才分明有絲念頭即將破土而出,可被涂躍幾句話打岔過去,又沉入了水面。
涂曜決定把這人支走:“方才過來時,朕看你王妃正獨自在外頭的花園里閑逛呢。”
涂躍一聽,登時起身朝花園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中走去。
他和合福一道來的,想必合福在外頭等他定然焦灼了。
楚稚望著涂躍的背影笑道:“他倒是真的黏王妃。”
“哼!”涂曜絲毫不給弟弟面子:“他還有臉說阿旺傻,他就如同認了主的小狗般,整天圍著他那男妃轉呢。”
說來也無奈,都說人以群分,那自己身邊怎么這么多喜歡男子之人?
小武立刻道:“是啊,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和王爺雖然是兄弟,性子卻是不同呢。”
涂曜不屑的撇撇嘴,滿臉倨傲:“朕自然不會和他一番模樣。”
他才不會像小狗一般顛顛追逐在別人屁股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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