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涂曜哼哼唧唧的伺候著楚稚用罷按摩油, 雖然一臉悲憤,但伺候得楚稚還算舒坦。
以至于楚稚看著一臉憤恨的傻狗,都生不起來氣了。
只要涂曜在身邊,但凡是楚稚想要動身時, 涂曜便立刻黏過去, 寸步不離恨不能成為連體嬰。
但若是不小心碰到了楚稚的腹部, 他便立刻如同觸電般兇巴巴跳到三尺之外。
不止是涂曜, 就連肚子里的崽崽, 只要察覺到涂曜的靠近,便開始在肚子里翻騰。
楚稚:“……”
也不知現在的崽崽有沒有潛意識, 若是讓崽崽還未出生就和涂曜相看兩生厭,是不是不利于以后的親子關系啊?
突然就有些好奇萬一傻狗知道這孩子是他的,會是什么反應了。
等到涂曜走了, 楚稚才敢放松下來,不再掩飾疼痛和虛弱。
安太醫忙走上前,心疼的攙扶住楚稚。
肩上的傷口已經暈染出層層血跡, 孕期傷口不易愈合, 再加上楚稚身心俱疲,更是雪上加霜。
安太醫為楚稚重新包扎,嘆氣道:“陛下這傷口若是再不注意,恐怕就要發炎潰爛了。”
楚稚下意識道:“會影響孩子嗎?”
說罷,和安太醫對視一眼,臉頰便有些發熱。
不過幾個月之前,他還信誓旦旦說不愿要這孩子,如今……卻將孩子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都重要了。
安太醫望著楚稚, 更多的卻是疼惜:“陛下對小殿下的心思和全天下父母沒有什么不同, 老臣都能懂, 只是……老臣多嘴一句,陛下不論何時,都還是要把自己放在首位啊。”
楚稚垂下眼眸:“你怎么突然這么說?”
“陛下對人就是太過實在。”安太醫垂頭為楚稚包扎傷口:“您說您正在孕中,卻要替不相干的人擋刀,他呢,每日對您那個態度,真是……”
他的孩子算起來也和陛下的年齡差不多,還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可陛下卻獨自忍耐了這么多。
懷著孕,還幫那暴君暗中排憂解難。
雖然如今涂曜在楚稚心里的地位和傻狗無疑,但聽到那句“不相干的人”,楚稚還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算是不相干的人。”
“哼!”安太醫說著說著就隨意了起來,直接把心里話說了出來:“總不能是小殿下他爹吧!陛下您是不曉得,他那模樣不情愿的嘖嘖嘖,倒像是自家媳婦兒懷了別人的種,有人逼著他養便宜兒子似的,這胸襟還真是讓人……”
楚稚冷聲打斷:“你私下去找涂曜,讓他照拂孩子了?!”
他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安太醫一怔,才意識到說漏了嘴:“臣當時……臣當時也是一時糊涂,這不是看雍國如今強盛,又和雍國交好,這伸把手不也是人之常情嗎,誰知道他就……”
“你是看不起孤,覺得孤會虧待了這孩子嗎!”楚稚冷冷道:“別說如今孤還是一國之主,就算有一日窮困潦倒,也照樣有法子養得了這孩子,不必去求他人施舍!”
“安太醫,你只是孤的太醫而已,孤的私事輪不到你操心——這次看在你忠心護主的份兒上作罷,若是還有下次,休怪孤不留情面。”
安太醫噤若寒蟬:“臣遵命,以后臣一定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楚稚年紀不大,為人也如春風般溫潤,但他沉下臉的模樣卻透著威嚴貴氣,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安太醫再也不敢多嘴,為楚稚包扎好肩上的傷口,便迅速退下了。
大殿里。
刺殺未遂的男子被幾個侍衛押著跪下。
涂曜站于上首,冷冷的打量著此人的面容,對陸徽道:“聽說是你識破了此人,認出他其實是鄭人,提前救駕了?”
陸徽和小武對視一眼,笑道:“救駕不敢當,只是屬下恰巧多看了一眼,才起了疑心……”
他們都聽從了楚稚之言,將此事的真相隱瞞,只對涂曜說是他們二人合力將此人抓獲。
“看絲絳看出來的?”涂曜的眸光掃視陸徽,狀若無心的笑道:“朕還不曉得你是一個如此細心之人,竟然能將鄭國的習俗了解得如此透徹。”
陸徽心頭咯噔一下:“屬下也是之前見過,便稍稍留意了……”
短短幾日,他幾次欺君,難免心虛。
涂曜卻沒再多說,看向那人道:“你是鄭國人?誰命你來刺殺朕的?”
那人目眥欲裂,罵道:“暴君人人得而誅之,又何曾需要別人指使?!”
涂曜冷冷一笑,已經不耐:“推出去斬了——”
“暴君!”那人被人拖著,嘴里還狂罵不止:“活該你被騙得團團轉!你還不知道吧,楚寶華未死——”
他話音漸漸遠去,涂曜卻猛然抬頭,冷冷出聲道:“慢著!”
侍衛立刻停手。
涂曜緩緩走近,俯視那人道:“把話說清楚。”
那人冷笑,輕蔑道:“怎么?萬人之上的陛下也有軟肋?楚寶華未死,你沒想到吧?”
涂曜能察覺到胸腔深處正緩緩的,如死而復生般開始跳動。
他一字一句道:“說出來!朕免你一死!”
那人冷冷道:“告訴你也無妨,大婚那日的山崖上,山石本就被人動過手腳,而且陛下不曉得吧,動過手腳的卻是兩批人,只是右相做下的事兒將前人所做完美遮掩了。”
涂曜眼眸緩緩瞇起。
此事他也有所察覺,但因為無處著手,又加上戰事頻發,才一直被耽擱。
“此事和寶華尚存世間有何關系?”
涂曜想起那日的山崖,心中便是一痛。
“當然有關系。”那人冷冷一笑:“因為——一開始來雍國的便不是真正的寶華公主,眼看到了大婚之日,楚國那邊兒怕露餡,才讓她脫身而已。”
涂曜眸光一縮,冷冷道:“胡言亂語!寶華和楚國國君一看便是一母同胞,怎會不是真正的公主?!”
“那我就不曉得了,也許是找了個很像公主的冒牌貨搪塞你吧。”那刺客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只是覺得陛下你甚是可笑可憐,被楚國國君耍弄,卻還和他聯盟,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我才忍不住告訴你此事……”
“閉嘴!”涂曜周身溢滿殺氣:“朕對寶華之情,對楚王之義又豈是你能明白的,你若再多言一句他們的不是,朕便讓你求死不能!”
那人非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我是姜泠公子身邊的親衛,姜泠公子被你打敗心灰意冷,我是想為給他報仇才來刺殺你——但此事我也是只知其一,姜泠公子知道一切,或者——你親自去問你的好盟友楚稚也可以啊。”
那人發出幾乎瘋狂的大笑:“難道和你結盟,口口聲聲同生共死的人,卻沒有告訴過他如何耍弄你之事嗎?!”
涂曜已不愿再聽下去,冷冷給陸徽一個眼神,便背轉過身。
陸徽隨即拔劍向前,一劍將此人斬于劍下。
侍衛隨即上前拖走此人,并清理了大殿上的血跡。
片刻之間,如同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涂曜面色陰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陸徽壯著膽子上前:“陛下不必聽此賊人胡言亂語的挑撥……”
“你也覺得他是胡言亂語的挑撥?”涂曜冷冷道:“當時朕讓你去調查寶華大婚那日的山崖,的確發現了兩撥人的痕跡,且都是楚人——只是我們一直不曉得第一次到達的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那是因為我們從未將目光落在楚稚身上,而是下意識的將他當做了和我們一樣,痛失至親的悲痛之人。”
“但若是……真正的寶華公主一開始便不在了呢?”涂曜緩緩瞇眸:“若是一開始來雍的寶華便是楚稚尋來的人……他怕大婚后露餡,便將寶華藏匿了起來……”
但涂曜還是想不通,就算寶華不是真正的公主,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情誼。
畢竟身世,也算不上天大的,不能接受的秘密。
那楚稚為何不坦誠一切,大大方方將寶華嫁他,卻不惜玩一出假死的把戲,也要將寶華藏匿起來呢?
怎么看此事都仍然撲朔迷離。
陸徽突然問道:“若是寶華公主真的未死,陛下會如何?”
涂曜心口一緊。
寶華……
他第一次動心的人,第一次想要攜手相伴一生的人。
在失去她之時,他曾以為全天下都再無意義,幸得楚稚,才讓他重新活過來。
可如今,若是寶華還活著,那便證明的確是楚稚耍弄了他。
無視他的苦難和悲痛,這些時日的一切,也是在陪他演戲。
涂曜夢寐以求都想著寶華能回來,可他打死都不愿相信,哥哥會這么心狠的騙他。
陸徽低聲道:“屬下知道自己沒資格這么說,但還是很想說一句,楚國陛下對您一片真心,無論如何,他定然都有自己的苦衷。”
這些時日,楚稚為涂曜受的傷,他都看在了眼里。
特別是懷著孕,他卻仍然心細如發地為陛下排除危險,被刺傷后,沒有半絲怨懟,一個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他真的不愿自家主子再傷楚稚了。
涂曜本來還沒有如何,聽到陸徽這句話,卻登時又被點了火氣:“哈,你是朕身邊的人,這還未曾如何,便被他收買了去,開始替他說情了?!”
陸徽道:“屬下不敢,只是屬下能察覺到,陛下待您一片真心實意,從未想過欺瞞,若是欺瞞定然也是有苦衷……”
“真心誠意?!從未欺瞞?!”涂曜眼眸登時泛起血絲:“他懷孕六個月都不和朕說一聲,這是真心實意?他到現在都不曾將孩子生父是誰告知朕,這叫從未隱瞞?!”
他發現自己無法全心全意相信楚稚了。
畢竟楚稚懷了別人的孩子,卻不肯告訴他別人是誰……
涂曜冷冷道:“朕再也不會輕易信他了——寶華一事和他沒關系倒罷,若是有關系,朕定要讓他后悔莫及!”
他幾乎不敢想,寶華一事,真的是楚稚動的手腳。
若是寶華尚存,他本該是興奮狂喜的,可如果此事和楚稚有關,那對于楚稚欺騙的憤怒痛心,便幾乎蓋過了那狂喜。
以至于涂曜都說不清楚,他如今最不能承受的,究竟是寶華離去之痛,還是楚稚眼睜睜看著他悲痛欲絕卻陪他演戲之痛。
也許第一種他畢竟痛過了,也漸漸學會了接受……
可楚稚欺騙,卻讓他一想起便心中發痛,幾乎無法呼吸。
涂曜道:“前一陣子,鄭王說是要帶著姜泠前往拜見朕——傳旨,讓他們擇日來雍。”
鄭王一直想要拜見涂曜,但涂曜滿腦袋都是楚稚懷孕之事,氣得根本不愿見人。
如今冷靜下來,卻覺得該見一見,畢竟姜泠的確知曉不少東西。
陸徽心里咯噔一下,還是道:“……遵旨。”
因為他一直未曾將那封信交給涂曜。
所以赴約一說自然也不能成行。
也許是鄭國見涂曜久久未曾回復,便主動提出來雍。
他本以為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涂曜不會接見,沒曾想這一日總算還是來了。
“哥哥……”涂曜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冰冷得讓人害怕:“若你真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又將寶華藏匿到楚國……卻讓朕從此對楚國懷了牽念,倒還真是玩得好手段呢。”
他不介意寶華是假公主,但他不能接受楚稚這些時日,都是在用虛情假意陪他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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