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因產后虛弱, 楚稚也只能順理成章地呆在雍國。
但對外自然不能告知實情,也只是說雍楚交好,想讓楚王多在宮中留宿一段時日, 共商國事。
總之楚國有孟守幾人看護,倒也能正常運轉。
楚稚產后仍然虛弱, 安太醫人又精細,倒是寫了不少注意事項。
甚至從用膳到入睡, 都堪稱體貼入微。
楚稚看了一眼那事項,卻搖搖頭道:“你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但如今畢竟不是在楚國,又去麻煩誰呢?”
安太醫理直氣壯道:“陛下如今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既然他雍國百般阻攔不讓您回國生產, 那自然要擔負起看護的責任, 把這些事情都做到位。”
“……而且最近不是戰事已平, 雍國陛下也有了不少閑暇時日,只要他下旨……”
“你怎么總是打他的主意?”楚稚皺皺眉, 抿唇道:“我和他只是盟友之誼, 此事還是我們楚國自己解決為好……”
話未說完,門簾倏一下被掀起,涂曜俊雋英挺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他頓了頓, 對上了楚稚的目光,哼了一聲開口道:“孩子都生了,還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要麻煩朕的, 說罷!”
楚稚只是搖頭道:“沒什么, 孤很累了, 安太醫, 送客吧——”
說罷也不理會涂曜的表情,便擺擺手暗示安太醫送客。
安太醫大著膽子偷偷拉了拉涂曜的衣擺,示意涂曜先退下再說。
待到了殿外,涂曜冷冷道:“又有什么要麻煩朕的,不妨直說?”
安太醫卻直覺忽略了涂曜語氣里的小別扭,立刻湊上去把各種要求寫滿的小紙條遞上去道:“陛下,我們陛下如今正是虛弱之時,恐怕還要您多看顧照拂……”
涂曜挑眉看了床上人一眼,楚稚鴉睫輕顫,眸子透出一股執拗。
涂曜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小紙條。
都是有關楚稚和兩個小殿下的衣食住行,寫下來倒是事無巨細。
“吃得樣式倒是還挺豐富……”涂曜哼道:“又是人參又是雪燕的,那兩個小東西也要幾個奶媽每日供奉著?!”
狗東西的崽子,卻要自己費盡心機養著,涂曜越想越有幾分委屈。
安太醫道:“兩個小殿下畢竟是早產,自然要悉心照料……”
涂曜冷道:“雍宮不是善堂,朕也不是菩薩,養那兩個只會哭鬧的小東西,朕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安太醫擦了把汗道:“陛下,您放長遠看,這兩位小殿下是楚王陛下的骨肉,定然難以割舍,若是楚王的骨肉對您有了依賴之意,那楚王對您也更能親近幾分……”
“以后兩位小殿下和陛下回了楚國,那兩位小殿下吵著要見您,楚王陛下也只能跟隨過來……只要能得到這兩位小殿下的心,那您便是捏住了我們陛下的七寸……”
涂曜眼睛一亮,心里雀躍不已,半晌卻捏著鼻子哼道:“聽太醫這意思,倒是要讓朕,去討好那兩個只會哭的奶娃娃不成?!”
怎么越想越不對勁了呢!?
安太醫誠惶誠恐道:“陛下息怒,陛下稍作關懷便可,而且孩子也很是可愛,這兩個孩子又是陛下親生,那眉眼之間定然能看出我們陛下幼時的模樣呢……”
涂曜一怔。
安太醫這些話,一字一字都打在了他心尖上。
這兩個孩子不只是狗東西的崽,也是哥哥的親骨肉啊……
他們和哥哥,甚至和寶華都是血脈相連的,也定然有說不出的神似……
涂曜懷著酸楚又期待的心情,別扭的去了兩個崽崽呆的東側殿。
剛一邁進去,便是一片哭聲混合著奶娘拍拍哄哄的聲音,還有一股奶香味。
涂曜:“……”
想他涂曜正是風華正茂,又身為一國之君,自己的后宮里卻藏了個孕夫和兩個剛出生的奶娃娃。
還都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涂曜一臉窩心的走進門,那些奶娘看到他,倒是嚇了一跳紛紛跪下。
涂曜陰沉著臉走向小小的嬰兒床,本想看看那兩個小丑東西,步子卻登時一滯——兩個嬰兒床皆是千年紫金木所制,上貼金箔,沉穩端方,一看便極為貴重。
涂曜定睛一看,登時氣急敗壞:“奶娘何在!這不是朕當時準備給太子的嗎?!你……你竟然敢給這兩個小狗東西用?”
奶娘嚇得不輕:“這是小武侍衛拿來的……”
“小武!”涂曜冷下臉:“這是朕給太子備下的出生禮,你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小武跪下,卻撇撇嘴道:“俺知道這是陛下對太子的心意,但如今……您這不是也沒娶皇后……”
涂曜怒道:“你好大的膽子,那朕日后有了太子……”
“陛下真的會有太子嗎?”小武道:“陛下不是說非寶華公主不娶,那如今寶華公主生死未卜,這兩個孩子,便是寶華公主最親近的血脈了……”
“這也是楚王陛下的親骨肉,方才奶娘抱著小皇子過來,小皇子便一直望著太子的小車,稍稍遠離便哭鬧不止,屬下這才把小皇子放進去想著哄哄他也好,誰知剛放進去,小皇子便不哭了……”
涂曜本來聽著還有些動搖,一聽到是這小狗東西自己哭鬧得來的,便登時又來了火氣。
三步兩步便走到那紫金嬰兒床畔,一低頭,小枸正嗦手指呢,依稀看到涂曜了,微微點點頭表示肯定,很是滿意的笑納模樣。
氣不打一處來的涂曜:“……”
一個狗東西氣他還不夠,又來了個小畜生專門湊到他眼前活靈活現的氣他!
想起當時婚前和寶華生兒育女的憧憬,想起偷偷準備嬰兒床的喜悅,再看看如今鳩占鵲巢,躺在嬰兒床上的小狗東西,涂曜心里五味雜陳。
涂曜冷冷下令:“來人,把他給朕挪下去!”
就算尚且沒有太子,也不能便宜了這小東西!
乳母不敢違逆,忙走上前想要把小枸抱起來,誰知剛離開那小床,小枸便眉頭一皺,哇哇大哭起來。
乳母動作一停:“陛下,這……”
聽著孩子的哭聲,涂曜竟然沒來由的心頭一疼。
但他還是冷著臉,擺擺手示意乳母快走。
小枸離開了嬰兒床,便有乳母又上前來,準備抱走小暑。
涂曜淡淡掃過那粉色的小包袱,眸光卻登時一頓,剛出生的崽子都像是兩個皺巴巴的小老鼠,可如今過了幾日,小暑的眉目便清晰了不少。
雖然還是汗津津濕漉漉的,卻比那邊兒嚎哭的小狗東西順眼不少。
也許畢竟是女孩子,也許這畢竟是楚稚的骨血,望著小暑委委屈屈的小臉蛋,涂曜便覺得自己太過嚴苛了。
剛剛出生的小女孩,聲音那么稚嫩纖細,哭起來倒是讓人心疼。
“住手。”涂曜冷哼道:“朕讓你們動公主了嗎?!”
那些乳母一怔,忙把小暑放回紫金木的嬰兒床上。
涂曜踱了兩步,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沒有按捺住仔細看向嬰兒床上的小公主。
眼眸明亮如水,含著眼淚抽抽噎噎的望向自己。
“受委屈了?”涂曜難得流露出一絲慈父的情緒:“還是想在這張床上睡?”
小公主用小手無意識的抽抽噎噎的擦著眼睛,看上去倒像是在附和點頭。
涂曜唇角輕輕上揚,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他俯身將小小的公主抱在手里,襁褓裹著的小身子竟然異常的柔軟。
涂曜伸出手指輕輕逗弄著小公主的臉頰,心里一片柔軟:“別哭了,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一個床又不是什么大事兒?”
涂曜親手把小公主放進嬰兒床中,面帶微笑審視著。
剛出生的孩子都長得幾乎是一個模樣,但小暑的眉眼卻極為標準清麗。
更為關鍵的是,和哥哥,甚至寶華……都有幾分隱隱的相似。
涂曜正貪婪審視小暑,一聲聲不合時宜的哇哇哭聲越來越嘹亮。
“小殿下在那邊兒的床上哭呢……”那奶娘焦灼道:“陛下這……”
小殿下本就喜歡這紫金木床,卻被涂曜放置在了另一側的大床上,這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按理說也不曉得這些床的分辨,但卻哭個不停。
“哼。”涂曜冷冷道:“哭幾聲怎么了?你越遷就他,他就越放肆。”
哭聲擾得小暑眉心一皺一皺,看得涂曜心里便是一抽一抽的疼。
這小狗東西自己哭倒是也罷了,惹得小暑流眼淚,那自己便看不下去了。
涂曜走到小枸身邊居高臨下的擰了一把他的臉蛋:“你要再哭,朕就讓你哭個夠。”
小枸察覺到了來者不善,打著哭嗝,肉乎乎的小拳頭還揮動著想要反抗呢。
涂曜哼道:“安安穩穩的別鬧人,還能看在你爹的份兒上給你口吃食,這么小就敢覬覦朕留給太子的東西,長大以后豈不是要反了天!”
小暑身為女兒,躺躺華貴的嬰兒床倒是無妨,但對小枸,涂曜卻有天然的忌憚。
要讓他從小就知道規矩!
誰知過了不久,小枸卻不哭了,只是含著眼淚倔強的看了涂曜一眼,隨即揪了揪抱著自己的奶娘的衣襟,咿咿呀呀了幾聲。
涂曜皺眉:“他這是什么意思?”
奶娘道:“小殿下是想去見陛下呢,小殿下聰明得很,才出生沒多久就知道什么東西是好的了,咿咿呀呀的總是有法子讓陛下許給他。”
小枸看了看涂曜,嘴角一耷,小腦袋搖了幾下。
涂曜皺起眉頭:“這又是何意?”
奶娘不好意思道:“這就是小殿下不喜此人的意思,有個奶娘之前總是仗著殿下年紀小什么都不懂,換尿布時也心不在焉,殿下平時也不太哭鬧,卻在見陛下時對那奶娘只搖腦袋,陛下便把那奶娘趕出了宮……”
“如今我們都知道這小祖宗的厲害,別看剛出生沒多久,卻比旁人半歲的孩子都聰明,拿捏得我們一屋子人都不敢違逆他,生怕他又暗示給陛下什么呢……”
“小殿下對誰表示了不悅,那楚國陛下便會二話不說將他趕走……陛下可心疼小殿下了,小殿下不喜的人,陛下便會厭了!”
涂曜:“……”
他咬牙切齒道:“所以這小狗東西是打量著去他爹那里告朕的狀?”
奶娘輕咳一聲,卻不好意思直說。
“還真是個人如其名的小狗。”涂曜氣樂了:“剛出生就知道利用你爹牽制朕了,倒有幾分帝王心術。”
裹在襁褓里的小枸才不知道什么是帝王心術呢,只是眨著眼睛氣呼呼望著涂曜,時不時還望望遠處的嬰兒車。
“朕若是把你抱過去,你便和朕和解?”涂曜逗他:“是這個意思嗎?”
小枸咬著手指點點頭,明明還是個嬰兒,眉目之間倒有幾分矜持和既往不咎的大度。
涂曜咬著牙抱起小狗東西,這小東西人小鬼大,若真的在楚稚面前又哭又鬧眉來眼去,倒是讓哥哥覺得自己在私下虐待了他們……
他想讓楚稚安心養身子,也不愿和小枸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置氣。
既然小狗東西喜歡,就讓他躺在此處睡幾日也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剛準備把小枸放到嬰兒床上,忽覺身下一涼。
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他最愛的金線龍圖上,被這小狗東西撒了一泡尿,金線完全濕透了,那神奇威嚴的龍被尿淋成了落湯龍,好不狼狽!
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奶娘忙湊過來道:“陛下息怒,小殿下還是個嬰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這狗崽子黑葡萄一樣的雙眸看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試探和自得。
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剛準備把小枸放到嬰兒床上,忽覺身下一涼。
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他最愛的金線龍圖上,被這小狗東西撒了一泡尿,金線完全濕透了,那神奇威嚴的龍被尿淋成了落湯龍,好不狼狽!
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奶娘忙湊過來道:“陛下息怒,小殿下還是個嬰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這狗崽子黑葡萄一樣的雙眸看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試探和自得。
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剛準備把小枸放到嬰兒床上,忽覺身下一涼。
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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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奶娘忙湊過來道:“陛下息怒,小殿下還是個嬰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這狗崽子黑葡萄一樣的雙眸看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試探和自得。
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剛準備把小枸放到嬰兒床上,忽覺身下一涼。
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他最愛的金線龍圖上,被這小狗東西撒了一泡尿,金線完全濕透了,那神奇威嚴的龍被尿淋成了落湯龍,好不狼狽!
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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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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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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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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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奶娘忙湊過來道:“陛下息怒,小殿下還是個嬰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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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無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剛準備把小枸放到嬰兒床上,忽覺身下一涼。
涂曜一低頭,立刻頭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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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咬牙切齒:“小枸……”
奶娘忙湊過來道:“陛下息怒,小殿下還是個嬰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著躲在奶娘懷里吃手手的小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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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氣得直咬牙。
小枸定然是他的克星,故意對付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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