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在末世求生的菟絲花（38）
“你有病？”
戴著眼罩的男人倚在辦公桌前，毫不留情地對半張臉蒙著面具的銀發男人說道：“你閑的？你和他說這些做什么？”
“我為什么不能說？”
銀發男人不慌不忙，反問道。
“他知道了會開心？”
“他不知道更不開心。”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應為止臉色陰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Zero，想表現自己也有個度。”
“小雀已經發現了一些事，與其讓他胡思亂想地猜，不如直接將真相告訴他。”
Zero說的有理有據，可應為止卻是嗤笑一聲，他按了按眼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在使用星能，所以，你都看到了，是嗎？”
Zero不置可否。
“——看見他心里有其他人，你急了。”應為止似笑非笑地說：“想拉近和他的關系，想和他共享秘密，結果更印證了，他確實在惦記著某一個人的事實。”
應為止直起身子，拿起一旁擱在桌上的袋子，淡淡評價道：“小丑。”
“你不在意？”
“我為什么要在意？”應為止與Zero擦肩而過，他忽地轉過頭，道：“對了，如果沒有什么必要的話，還是不要用這么親昵的稱呼來指代我的未婚妻了。”
后面幾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他瞥了Zero一眼，輕蔑地說道：“畢竟懷女士并沒有選中你——對吧？半成品。”
Zero冷冷地盯著應為止逐漸消失的背影，他十指緊握成拳，牙根幾乎咬出鐵銹味，卻還是閉著嘴巴，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
應為止在家門口徘徊了十分鐘。
第一次嘗到了有家不敢回的忐忑滋味。
他又糾結了一會兒，才將食指按到貓眼下的指紋鎖上。
【識別成功！歡迎回家，應為止。】
門扉緩緩敞開，應為止輕咳一聲，他先是將袋子提到身前——里面裝滿了他買來的零食與水果，在如今可以說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東西。
接著才換了拖鞋，一邊尋找著懷雀的身影，一邊說道：“懷——”
應為止猛地頓住了。
他快步上前，走到那穿著不合身的寬大T恤、剪著一頭清爽碎發的少年面前。
“你——怎么把頭發剪了？！”應為止的語氣里破天荒地出現了震驚的情緒。
懷雀眼皮都沒有抬，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他蜷在懶人沙發里，膝頭上攤著一本看了幾頁的書。
“這衣服是誰的？”——他可從來不穿T恤。
懷雀置若未聞，將膝上的書又翻過去一頁。
應為止只好蹲下身，抬起頭，去看懷雀的臉。
應為止看他，懷雀便將身子偏到另一邊，應為止又去看，懷雀便又轉，轉到最后，懷雀幾乎是面對這墻壁了。
應為止便去看懷雀的后腦勺，和露出來的，一點點側臉。
懷雀突然改變的形象可以說是給應為止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長發的懷雀嬌弱美麗，眉眼流轉間像是個被嬌藏起來的小公主，一身睡裙更是給他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剪了短發的懷雀則是滿滿的少年氣，沒有長發遮擋，那昳麗的面容便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漂亮的更加惹眼，嘴唇殷紅，臉頰飽滿，那一點軟肉又白又嫩，看得人心里直發癢。
他看了懷雀一會兒，沒有說話，懷雀雖然沒有看他，但嘴巴已經不滿地鼓了起來，應為止往前湊了一點，說：“我買了薯片、巧克力、果凍、小蛋糕……”
他報菜名似地一連串說了十幾個名字，沒有一個重樣的。
懷雀不為所動。
應為止只好換個話題：“我托人定了改良版的終端，以后你可以在終端里養電子寵物了。”
懷雀依然沉默。
——但應為止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小滿的雷區蹦迪，所以懷雀睨了應為止一眼。
“還有——”
“你明明說了。”
懷雀打斷喋喋不休的應為止，他轉過身，將膝上的書本放到一邊，抱著雙臂說道：“等我睡醒就帶我出去玩，結果你不僅把我扔在家里，還不給我準備飯吃。”
懷雀委委屈屈地捂住肚子：“我就吃了幾個水果，冰的要死，牙都痛了，應為止，你說的話一點都不算數。”
“沒有人帶你去吃飯？”應為止皺起眉，“我不是叫……”
“叫誰？”懷雀幽幽地說道：“既然你誰都可以叫的話，那你快去叫別人來當我的老公。”
應為止被噎住了。
他張了張嘴，最后說道：“抱歉。”
懷雀扭過頭，抬手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都是狗叫】
“……”應為止再一次道歉，“對不起。”
他把手搭在懷雀的膝蓋上，認真解釋道：“有一只發狂的月獸出現在黑水區，級別很高，尋常星能很難應對，正巧有一支小隊在進行勘察工作，小隊中有兩人重傷，情況緊急，我必須立刻趕過去。”
懷雀把手緩緩放了下來，他看了應為止一眼，別別扭扭地說：“那，你把他們救回來了嗎？”
“嗯。”應為止道：“重傷的兩人已經送去醫院，剛才收到消息，因為搶救的及時，他們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應為止還給懷雀看了終端上的信息，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
“……好吧。”懷雀說道，但還是扭過頭，不愿意與應為止對視。
“真的、真的對不起。”應為止誠懇地說道：“是我沒有信守承諾。”
懷雀撇了下嘴，“……算了。”他看了看應為止。
【看不出來，還挺厲害的嘛，哼……人沒事就好。】
應為止呼出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前所未有地想要讓懷雀吸取他的星能，聽到他的心聲。
這樣懷雀就會聽到，他在凝視懷雀的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在說——
“好乖、好可愛的寶寶。”
應為止嘆息了一聲。
“你說的，不兌現承諾的是小狗。”應為止把腦袋枕在手背上，他抬起臉，叫道：“汪、汪——”
“原諒我吧，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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