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頤園點心
天氣漸漸回暖,之前的積雪也消的差不多了,熱鬧的節(jié)氣也算是被沖散了,街道沒了之前的熱鬧,但也好在不至于沒什么人。
謝蘊已經(jīng)在府中待了十來天了,從謝燃府中出來他們兩個就回到?jīng)鐾醺恕U詹皇强磿褪情e來逗逗祁楚洵的寵物,也不算太無聊。
譚懌最近傳信回來,說他和沈子軒見到了那人,他們的計劃很順利。
或許因為沈子軒不在身邊,謝燃最近也喜歡來他們府中,有時候他們不商討所謀劃的事兒而是作為摯友借著眼前之景論風花月色。
對謝蘊來說,謝燃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可他也明白謝燃看起來活的灑脫,但身上壓著的力也沒少過。
謝燃被安誠帝養(yǎng)在閾都,卻連一官半職都沒有,在這個權(quán)勢集中的地方這樣的人最是難活。謝燃很聰明,朝堂之事看似不沾一點,可這些年多少安誠帝要做的事兒是謝燃一手策劃的。
魏王之死,安誠帝或許有三分的助力,可其它的七分全是來自于謝燃之手。
門被人推開,謝蘊合上手里的書看向來的人,問道:“今日為何這般早?”祁楚洵巡邏的衣服都沒換就先來書房了。
“我一會兒還得出去,謝君恒和姚慎回來了,我得去接。”祁楚洵說完就坐在桌前,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剛灌進嘴里接著全吐回杯中,眉頭皺了起來,這茶水怎么是涼的?眼睛掃到謝蘊手邊的茶杯就大步走到榻前將茶杯握在手里,發(fā)現(xiàn)茶杯也被涼了個透,問道:“茶涼了怎么不換?你就不怕喝涼茶鬧肚子啊!”
謝蘊愣了一下,說道:“我剛倒上的時候還是熱的。”那杯茶他就喝了兩口啊!
“行,你說的都有理!”祁楚洵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氣散盡后才靠近謝蘊,他看了一眼謝蘊面前放著的書,眼里都是笑意,又問道:“我們含遠這是準備游山玩水去嗎?怎么還看起了山海圖志了啊!”
謝蘊也知道祁楚洵在打趣自己,便對上他眸子說道:“是啊!我準備去看看大好河山的同時看能不能遇上一個好郎君與我一同呢!”
“我不許,你不要說這種話行嗎?”祁楚洵總算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何感受,他苦著臉沖著謝蘊。
謝蘊被祁楚洵的表情逗樂了“好了,不是一會兒要去接人嘛該去收拾一下了。”
城外的一行人慢慢靠近,領(lǐng)頭的一人揮了揮手停下后盯著近在咫尺的城門,他總算是回來了。
其實想來也很可笑的,這個城很大,里面的人也很多,但真心為自己考慮的卻沒一人。他的母親在生下自己那天血崩而亡,他從小是在劉娘身邊長大的。劉娘有一個兒子,他也是自己的哥哥叫謝蘊,三年前謝蘊就被扔去甘州,劉娘也被他父皇殺了。從那天之后,這個城里就徹底沒有關(guān)心自己的人了。
聽說含遠哥回來了,不知道他還生自己的氣嗎?
謝君恒沉默許久才看向身邊的姚慎,表情比哭還難堪的笑著問道:“你說我哥他還認我嗎?”
姚慎心里也憋著一股勁兒,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會吧!”他這次能回來全都是因為他妹妹出事兒了,他父親病倒了。所以安誠帝才會特例讓他回來顧家的。
“進城!”謝君恒喊到。
祁楚洵早在城門口候著兩人了,畢竟來的是皇子,他為了以表尊重就穿了自己的朝服,整個人看起來比剛剛在書房撒潑的公子哥精神了許多。
與祁楚洵一起來的還有禁軍統(tǒng)領(lǐng)程橋中,他面無表情的站在祁楚洵身邊看著由遠而近的那行人,眼里沒什么波瀾。
對他來說,接誰都一樣。
“呦,這不是我們祁家小公子嘛!怎么會在這兒啊?”謝君恒永遠不會忘記祁楚洵將自己從頤園三樓扔下來的那次。
祁楚洵翻了一個白眼,沖著謝君恒身后的姚慎說道:“陛下說姚軍師可先回府,一切等軍師處理完自己的事兒再說。”他真的不想理謝君恒,這哪是皇子,這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姚慎朝著兩人行了一禮,然后將手里的牽繩遞給身后的人,說道:“那臣先走一步了。”說完就朝著斜面候著他的姚府侍衛(wèi)走去。
謝君恒目送姚慎的馬車離開后,問道:“那我干什么?”他想去看含遠哥。
祁楚洵挑了挑眉,湊近謝君恒說道:“老子送你回府之后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程橋中看著兩人依舊沒什么表情。
“祁楚洵你給我放尊重點。”謝君恒被祁楚洵的態(tài)度給惹急了。
祁楚洵看到程橋中的表情總算有些變化了,就笑道:“讓我放尊重點?謝君恒,我告訴你我接你已經(jīng)很尊重你了,別給臉不要臉。”他就說謝君恒就一小孩,一逗就急。也不知道這樣的謝君恒怎么守著南邊的啊!
謝君恒吐了一口濁氣,他不想理祁楚洵了,含遠哥被封王了,既然現(xiàn)在父皇沒有召自己,那他就先去看含遠哥,他們之間還有誤會沒有解開呢!現(xiàn)在是個好機會,只要解開誤會他們還是好兄弟。他伸手揮了一下,他身后的幾人就各自散開了,涼王府好像就在這邊。
祁楚洵看話傳到了就對上程橋中,說道:“既然五皇子想自己回去,那你們也散了吧!”今日頤園有新出的點心,他這個點過去或許還能買上。
程橋中點了點頭,就領(lǐng)著人離開了。
祁楚洵朝著反方向走去,頤園繞過這條街再穿過一條買瓷器的街就可以到頤園門口了。
謝君恒總算到了涼王府門口,他讓人進去通報,沒一會兒出來了一人,他站在臺階上,神色有些淡漠的看著謝君恒,說道:“殿下回吧!我們王爺不想見你。”
謝君恒猜到這個結(jié)果了,“你進去告訴含遠哥,他要是不見我就不走了。”他今天非得見到含遠哥。
那人進去就沒再出來。
謝君恒在門口站了一個時辰。
這事兒也傳到了安誠帝的耳朵里,他手下的動作不停,說道:“隨他去吧!謝蘊的母親養(yǎng)了了他好幾年,他回來見謝蘊沒什么不對的。”他現(xiàn)在最喜歡看到的是兄友弟恭,畢竟這都是他所沒有做到的。
祁楚洵提著點心回來時發(fā)現(xiàn)謝君恒站在門口,有些不解的問:“殿下沒走錯地方嗎?”
“你怎么會來這兒?”相比于祁楚洵看到謝君恒出現(xiàn)在這里,他覺得自己看到祁楚洵出現(xiàn)在這里更可怕。
祁楚洵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點心,說道:“我回自己家有什么問題嗎?”他不知道謝君恒還不知道他和謝蘊的事兒。
謝君恒咬著牙問道:“你說這是你家?”他含遠哥的府邸怎么就成祁楚洵的家了?
祁楚洵給謝君恒拋了一個白眼就上了臺階,笑道:“不然呢?”說完就不管謝君恒徑直進了門。
謝君恒一時愣了起來。
含遠哥和祁楚洵關(guān)系很好嗎?
頤園里,剛剛賣給祁楚洵點心的那人倒在血泊里,整個人都浸滿了鮮血,手邊桌上那金黃的點心還沒有裝盒。胸口插著一把細長的匕首,細看發(fā)現(xiàn)那匕首比一般的匕首要長的多,它穿透了那人的后背,刀尖抵在青石板上,被刺中的人此時還睜著眼,手里握著沾了自己鮮血的點心。
一個小二在外面喊了好幾聲沒等到里面人的聲兒,就自作主的推開門,迎面來的是還蒸的點心香味,可小二也聞到一股不屬任何點心的味道,他繞過屏風就看到滿地的血,剛剛還好好的張師此刻躺在地上,他躺著的周邊青石板的顏色都深了很多。
小二哆嗦著往后退,手不知碰到什么,一下子吼了起來:“死人了死人了”
祁楚洵回到府中先將點心送到書房后才去換衣服的。
他進書房的時候就看到謝蘊又拿起一個桂花糕“好吃嗎?”
“挺好吃的,你在哪兒買的啊?”謝蘊問道。
祁楚洵:“頤園啊!之前頤園都不屑賣點心的,最近可能看生意不景氣才會想著用點心挽留顧客吧!”
謝蘊吃完手里的那個,拿起食盒另一側(cè)的梅花香餅遞給祁楚洵,笑道:“你嘗嘗,真的很好吃。”
謝蘊盯著祁楚洵,就在祁楚洵要咬玫瑰香餅時,他捂著胸口將祁楚洵手里的餅打了下去。一時他身體像是被什么撕扯著,很疼。
祁楚洵被謝蘊打了一下先是一愣,然后發(fā)現(xiàn)謝蘊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在變的蒼白。
謝蘊覺得自己胸口好疼,他腰上力氣也被卸掉了,整個人縮在一起,張嘴想說什么就噴出了黑血,他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嘴里在不停到往出流東西,胸口的疼散開了,全身都開始疼了,謝蘊伸出要抓什么卻發(fā)現(xiàn)控制不了胳膊,幾乎不可聞的念道:“嶧城好疼。”之后就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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