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蔡京當(dāng)初在金陵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回來的這些人首先是見了蔡京，然后再由蔡京帶入宮中去見軒轅玨。
  對于蔡京的安排，軒轅玨十分的滿意，奸臣用的好那真是順手。
  忠臣大多數(shù)都比較敦厚，那絕對不可能私下里做蔡京這樣的小動作——就地派人去松江府窺探敵情。
  而這個敵情包括倭寇和侯景兩個方面的。
  軒轅玨請嚴嵩、曹操、司馬懿、趙匡胤、于謙和賈詡一起到了東暖閣來聽軍情，然后商議對策。
  這些細作當(dāng)著大漢朝廷中樞得面前將他們看見的倭寇在松江府屠殺百姓現(xiàn)場（他們?nèi)サ剿山�府時，倭寇已經(jīng)出發(fā)攻打金陵去了）都說了一遍。
  他們所經(jīng)過的村莊沒有一個活物，那正如書上說的雞犬不留。
  遍地的殘肢斷臂，甚至有些懷孕的婦女被倭寇切開了肚子，腹中的胎兒扔在路旁。
  有一所被烈火焚燒的房舍之中竟然全部是孩子……
  長江里面鋪滿了大漢百姓的尸體，江水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他們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但是他們在說的時候都是一邊說一邊哭。
  其中有人竟然哭得背過氣去。
  軒轅玨和一眾文武聽到這一切，都低著頭不做聲，但是有的人面前的地上有一點一點的水漬。
  這顯然是淚水。
  他們都是上過沙場的，什么樣的尸山血海沒有見過？
  但是他們唯獨沒有見過專一以虐殺百姓為樂的軍隊。
  司馬懿的表情永遠猶如一潭死水，但是今天所有人都看見了司馬懿在聽細作講述松江府慘劇的時候臉頰肌肉的跳動，因為他不止跳了一次，道：“微臣建議，請陛下下旨，命令錦州的白起將軍立刻進入高麗，聯(lián)合高麗對漢城發(fā)起進攻。并且嚴令白起，殺死他能見到的所有倭人，無論男女老幼。”
  “朕準(zhǔn)了。”
  趙匡胤圓瞪著布滿了紅色血絲的雙眼，拱手慨然道：“陛下，微臣愿前往金陵，和倭寇決一死戰(zhàn)！”
  賈詡拱手道：“微臣愿助趙司馬一臂之力！”
  曹操在性格上有個特點，這是許多梟雄級別的人物所沒有，最危險的時候，眨個眼自己的小命就可能沒了的時候，他會笑，而且笑得特開心，仿佛危險與他無關(guān)；當(dāng)他特別憤怒，而這股邪火又發(fā)不出的時候，他也會笑，但卻是那種駭人心魄的冷笑。
  曹操斜瞥了一眼賈詡，冷笑道：“御史大人，你只是個御史，沙場該是我等這些殺過人，見過血的上。”
  于謙道：“太尉大人，司馬大人（趙匡胤），二位都是我大漢國萬人之上的人物，讓您等二位去討伐畜生，有辱我大漢的威名。陛下，微臣身為兵部尚書，率軍出征，理所當(dāng)然也！”
  “好了！”軒轅玨將手一揮：“此番討伐倭寇，朕要御駕親征！”
  在場所有人一聽這話，都是大吃一驚。
  嚴嵩道：“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不當(dāng)犯險啊！”
  軒轅玨道：“朕確實是一國之君，但是如今，倭寇屠殺我百姓，而朕這個一國之君卻在京師坐享安樂，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一國之君？就算有，這國家他也該滅亡。朕此番御駕親征就是要告訴倭寇，告訴天下列強，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嚴嵩——”
  嚴嵩趕忙跪在地上：“微臣在。”
  軒轅玨看著嚴嵩道：“朕御駕親征時，你總理全國日常政務(wù)，重要政務(wù)發(fā)往朕的行在。”
  “微臣遵旨。”
  “曹操。”軒轅玨點名。
  曹操也趕忙跪在地上：“微臣在。”
  “由你總理全國日常軍務(wù)，籌措調(diào)配各項軍需。重要軍務(wù)發(fā)往朕的行在。”
  “微臣遵旨。”
  “于謙。”
  “微臣在。”于謙趕忙跪地。
  “兵部尚書兼九門總兵，協(xié)助太尉處理軍務(wù)。”
  “微臣遵旨。”
  “司馬懿、賈詡。”
  “微臣在。”司馬懿、賈詡同時跪地。
  “你們二人作為朕的軍師，隨朕親征。”
  “微臣遵旨。”
  軒轅玨問于謙道：“京師有多少羽林軍？”
  原本大漢是沒有羽林軍這個編制了，全部統(tǒng)一稱之為近衛(wèi)軍。
  后來為了區(qū)別守衛(wèi)皇城的人馬和野戰(zhàn)部隊，又恢復(fù)了羽林軍。
  羽林軍的總數(shù)要求編練到五萬。
  但是現(xiàn)在朝廷沒有錢，所以也就沒有這個數(shù)。
  于謙恭恭敬敬回答道：“回稟陛下，我大漢羽林軍現(xiàn)在總兵力一萬三千人。”
  “留下一萬，三千人隨朕親征。”
  “陛下……”于謙驚詫的瞪著雙眼，隨即以頭觸地，畢恭畢敬的道：“御駕親征，險惡異常，如果陛下只帶三千羽林軍，微臣絕不允許陛下御駕親征。”
  群臣齊道：“微臣附議！”
  面對群臣的一起反對，軒轅玨也不敢太抵牾：“那就五千。”
  “非一萬不可！”于謙的華語鏗鏘有力。
  “羽林軍朕都帶走了，誰來護衛(wèi)皇城？”
  “京城之中沒有廝殺，三千人足矣。”
  “行行行，那就一萬。”
  曹操問道：“敢問陛下何時出征？”
  “三日后出征。”
  “五日！”
  “你們是存心和朕對臺戲嗎？”
  曹操道：“一萬羽林軍，沒有五日準(zhǔn)備，帶不足糧草。”
  “好好好，那就五日。”軒轅玨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嚴嵩。”
  “微臣在。”
  “將蔡尚書細作剛才對咱們講的慘劇你記錄一份，和上一次的《倭寇屠戮高麗見聞錄》一樣，人人都能聽得懂，就叫《松江府蒙難記》，然后刻版印刷，全國發(fā)行。尤其是江南，朕要求人手一份。”
  “微臣遵旨。”
  “要多長時間做到？”
  “回稟陛下，微臣今天就開始準(zhǔn)備，最快十天之內(nèi)第一批《松江府蒙難記》送達江南。”
  “好。”
  “三天后，也就是朕還沒有出發(fā)的時候，《松江府蒙難記》的手抄稿應(yīng)該送到岳飛和陳慶之的案頭。”
  “微臣遵旨。”
  散會之時，軒轅玨留下于謙，告訴他，如有急事，又一時拿不定主意的，請教暢春園的鄔思道先生，一切依照他的主張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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