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老師又沒錢了
林子安見蘇念清的耳朵凍得通紅，結(jié)果還還在發(fā)著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少爺，不看他們了，我們回家吃飯。”
外面歡聲笑語的，而屋內(nèi)的林子安和蘇念清確在吃著熱乎乎的飯菜。屋內(nèi)的兩人早已睡的不知何時(shí)，屋外持續(xù)很久的打雪仗才終于結(jié)束。
第二日，大街小巷都流傳著林子安的壯舉，說是抓了調(diào)皮的小孩給自家門前堆了四個(gè)巨大的雪人，還攛掇著小孩和大人們打了半夜的雪仗，是個(gè)傳奇人物。現(xiàn)在還有許多人不相信，跑到林子安他們住的地方去看那四巨大的雪人。
張貴和老吳坐在清羽居聽著故事，兩人樂呵呵的。
老吳笑道：“我那日去林子安家要錢就覺得這人不簡單，沒想到還挺調(diào)皮。”
張貴：“林娃原來比較悶，和蘇少爺在一起才開朗了許多，遇事也和我商量，比以前好太多了。”
聽著老吳的話，張貴疑惑地問道：“你就因?yàn)榱滞薨峒医o他說了吉祥話，林娃就讓你做賬房先生了？”
老吳回道：“他應(yīng)該是看上我把控市場價(jià)格的敏銳度，才留下我的。”
林子安看著兩人相談甚歡，湊過去坐在旁邊，問道：“兩位聊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聊你昨夜怎么忽悠人呢。”老吳沒忍住又笑出了聲，“我們要為自己而活，誰還不是家里的小孩兒！”
林子安被調(diào)侃的臉上有些發(fā)熱，他昨天一不小心把自己鼓勵(lì)學(xué)生的雞湯給說出來了，真是社死了。
老吳見林子安害羞了，也不繼續(xù)調(diào)侃，說道：“店里最近收入還不賴，我們的工錢發(fā)過，再扣掉買肉、買菜的錢，估計(jì)這個(gè)月能賺八十兩！”
“八十兩！這么多！”這大概是林子安來到這個(gè)世界上第一次凈收入了，那就意味著他可以把這八十兩銀子用來還村里的債了！
還沒等得林子安開口，張貴就補(bǔ)充道：“林娃，蘇公子對你很不錯(cuò)，你們兩個(gè)過日子不能這么清貧。你過來過去就穿這么兩身衣服，蘇公子也才三身。我和你嬸子自從賺了錢，我們都買了好些料子好的棉襖，冬天還得暖和一點(diǎn)。還有你院子里的炭塊沒了，你燒那么多暖爐記得買炭，我上次去你們屋里的棉被好像也不太好，下次去秀珍坊買，那兒的衣服和日用品都好。”
林子安被這一條條嚇得連話都不說不出了，小少爺那件棉衣袖子好像都磨破了，自己也確實(shí)就這么兩件衣服。
老吳看著林子安落寞的神情，補(bǔ)了一刀，“這些東西置辦完加上年貨，你那點(diǎn)銀子也就沒了，可惜還沒捂熱就沒嘍。”
林老師絕望地捂著腦袋，這什么時(shí)候能賺到錢回家！他在學(xué)校的工資每次都能剩下一堆，不管是買衣服還是吃好的，都花不光，怎么一到這兒，就變成了這么一個(gè)忙忙碌碌的窮光蛋了！
蘇念清見林子安落寞地從外面回來，有些擔(dān)心，連忙問道：“子安哥，你這是怎么了？這樣憂愁？”
林子安灰頭土臉地看著蘇念清，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少爺，這個(gè)月我們店凈收入八十兩，可是馬上我就要把它花光了。”
蘇念清也不知道怎樣安慰林子安，“那我們就不花，攢著。”
蘇念清搖搖頭，牽著蘇念清進(jìn)了屋，說道：“不行，必須花。”
蘇念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靜地陪著他。沒過多久，林子安就看著蘇念清說道：“小少爺，休息的怎么樣了，我?guī)闳ベI新衣服吧。”
蘇念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被林子安帶著去買衣服了，還去的是桃源城最好的鋪?zhàn)有阏浞弧Ａ肿影埠罋獾卣f道：“老板娘，我要最好的料子，顏色純白就好，厚一些，三件！然后，再來兩身一般些的厚棉衣就行。”
老板娘熱情地過來，看著兩人的衣著，不小心笑出了聲，“公子這是多久沒換新衣了。”
林子安有些羞愧，蘇念清跟著自己真是受了太多苦了，“前三身給他做，后兩身給我。”
老板娘笑著招來丫頭，說道：“給兩位公子量一下。”
蘇念清就在林子安和那個(gè)丫頭的協(xié)助之下連話都沒說出口，尺寸就量好了。直到遞過去一小堆銀子，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林子安是為了給自己買好衣服才把那么多銀子給花完的，絲毫不猶豫的樣子，讓蘇念清更加愧疚了。
“子安哥，你不用買這么好的，我和你穿一樣就好了。”
林子安安撫性地揉了揉蘇念清的頭，說道：“我怎么樣都不能讓你受苦、受委屈。”
蘇念清眼眶濕濕的，林子安笑道：“不哭，賺錢的日子還在后頭呢，我們只是提前適應(yīng)一下，免得以后花錢都不會。”
蘇念清知道林子安是為了安慰自己，要是林子安知道他不是所有的錢財(cái)都借給了他，會不會生他的氣。
“子安哥，你說要是我還有錢，你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說什么呢。”林子安好笑地彈了他一個(gè)腦瓜崩，“你就是桃源城首富我該對你好還是對你好，你之前有錢的時(shí)候我有對你不好嗎！”
“沒有，我就是怕。”
見蘇念清這樣，林子安更想笑了，“小少爺要是還有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我就可以不用賺錢了，每天就只給你做做飯，然后你看書我給你沏茶、研墨。”
蘇念清笑道：“這樣也還挺好，子安哥就不會每天盯著那些作物看了。”
兩人就這么漫步在街上，不緊不慢地，他倆其實(shí)也算閑人，林子安的清羽居有張貴幫忙看，蘇念清在家也只是看看話本子，仿佛也沒有什么特別需要他們的地步。
林子安看著路邊小攤上擺的東西，說道：“小少爺，還有十幾天就過年了，我們是不是得買些對聯(lián)，到時(shí)候貼。”
“嗯？對聯(lián)不都是自己在家寫嗎？福字也要剪。”蘇念清眨巴著眼睛，像是在問，你家過年的對聯(lián)買的嗎？福字不會剪嗎？
“咳，我的意思是買些紅紙。”林子安掩飾著尷尬過去買紙，他第一眼看到紅紙的時(shí)候以為是對聯(lián)，沒成想古代的人都自己寫對聯(lián)，這不就差點(diǎn)暴露了嗎。
見蘇念清盯著街邊的糖葫蘆好久，林子安遞給他些銅錢，說道：“過去自己買著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蘇念清不好意思地笑著，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買了一根就飛快地回來了。
林子安說道：“跑慢些，又不是不等你。銀子在咱倆臥房的柜子里，要買什么自己拿錢去，知道了嗎？”
“知道了，你都說了幾遍了。”蘇念清啃著糖葫蘆，微紅著臉。
……
這是林子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過年，原來他的父母還在時(shí)，過年就只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理由。兩人都有工作，把年紀(jì)還小的林子安一個(gè)人留在老家，靠著左鄰右舍的幫助才能平安長大。
父母去世后，林子安拿著賠償款，賣掉了老家的地和房子，孤身一人在外面租房、讀書，一邊打零工一邊上學(xué)。過年那天與平時(shí)沒什么不同，就可能會晚一些睡，因?yàn)橥饷鏌熁ū窈腿藗儦g呼的聲音太吵了，林子安睡不著，就只能熬夜。
這次算是他第一次在家里，還有人可以陪著他過年。
“子安哥！我們得快點(diǎn)去買年貨了！我看到隔壁的大嬸一早就出發(fā)了，要是去晚了會買不到年貨的！”蘇念清著急地趴在門框上喊他。
林子安立馬裹好大氅，拿著荷包出去，“放心，不會買不到的，他們不可能放著這么好的賺錢時(shí)機(jī)不要，貨一定囤的特別多。”
倆人到東市的時(shí)候，街道上已經(jīng)擁滿了人，大家伙都拎著東西到處轉(zhuǎn)著，每個(gè)小攤都看一下，生怕忘記什么東西沒買。
看著提了一大框雞蛋回家的大嬸，林子安驚嘆出聲：“買這么多能吃完嗎？”
蘇念清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奇怪林子安的反應(yīng)，就算那位大嬸買的雞蛋多，也不至于這么驚訝吧。林子安的表現(xiàn)就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一般，聯(lián)想之前的種種，他就好像完全不了解這個(gè)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
“子安哥老家是哪兒的？”蘇念清用很輕松的語氣問出來，卻讓林子安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子安解釋道：“老家就是這兒的，只不過我很多年沒來了，可能顯得夸張了些。”
蘇念清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是說道：“我們這里過年后初一到初七是不會擺攤的，所以大家要把這幾天都東西都一塊買下，然后走親戚的時(shí)候可以帶一些禮品去拜望，囤多一點(diǎn)就不會怕沒東西帶了。”
林子安尷尬地笑了笑，蘇念清繼續(xù)說道：“過完年我還得去給我爹燒些紙錢，到時(shí)候得讓子安哥陪我去了”
林子安道：“我自然會陪你去，今天就買紙錢，小少爺說買什么我們就買什么，我實(shí)在是沒有過年的經(jīng)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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