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差點斷袖
“嗯，實不相瞞，我差點以為自己斷袖了，在京城那次，你走了以后，我就把你的樣子畫了下來，派人找了好久，你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當初還覺得你的眼睛匹配在那張臉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如今才知道果然不對。”
原來他在京城的時候就找過自己，這家伙的敏銳性一點不比慕暨白差。
慕暨白......
陸離的眼里閃過一道凌厲。
“所以，當初在妓院確實不是你殺的人。”
“我不都說了嘛，只能怪你們太笨。”
謝韞：......
陸離通過他的回答，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他不知道自己是陸離，所以他口中的是路姑娘不是陸姑娘。
時值夜半，洞里的木柴燒得噼啪作響。謝韞怕柴過早地?zé)辏谑敲创沃惶钜恍“眩尰鸩粶纾麄儾槐粌鏊谰托小?br />
謝韞正借著微弱的火光欣賞著石榻上的陸離，突然一陣奇香撲鼻而來，那香味奇特。不消片刻，謝韞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渾身舒爽，忍不住丟下手里的柴，起身走向花香的源頭。沒走幾步，就覺得手臂一陣刺痛，登時清醒過來。他回頭，見陸離鼻子里塞了兩個棉花球，又遞給他兩個。
“堵住鼻子。”
謝韞意識到剛才自己是中了毒了，忙將棉花塞進鼻子里，然后甕聲甕氣地問陸離：“這是什么香味？”
“幽冥花。”陸離帶著鼻音，難掩興奮之情，“幽冥花的由來就是因為這花的香味能攝人心神，讓人忍不住跟著花香走到它身邊，就如同陰差勾魂一樣。”
“那我們正應(yīng)該跟著花香走，這才能找到。”“那花生陰濕之地，那種地方多有沼澤，一旦陷進去就出不來了。這花也正是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山林中的動物，走進沼澤成為它的肥料。”
謝韞一聽，一陣虛驚，拍拍胸脯：“要不是路姑娘，我就成了花肥了。這花是半夜開花嗎？難怪姑娘經(jīng)常在外留宿。聞不到香味我們怎么找到它？”
“聞不到，可以聽。一定會有動物被花香吸引過去的。”
謝韞忙點頭，于是不再出聲，側(cè)耳聆聽。不一會兒就聽右邊林中有聲響。他們說這話聲音走向林中，只見一只小鹿慢吞吞晃悠悠地向前走，那神態(tài)一看就是被迷住心智，完全被香味吸引了。此時一只公鹿從林間快速跑來，它先是攔在小鹿前面，可小鹿繞過它繼續(xù)向前。公鹿無奈只得沖著小鹿撞過去，想要把小鹿撞醒，可連撞兩下，小鹿仍然直愣愣地向前走。
一番折騰后，公鹿也不再撞小鹿，而是四肢不協(xié)調(diào)地跟著小鹿向林中走去。它也被迷住了心智。
看了眼前的情景，謝韞不禁感慨。“真是父子情深。公鹿若是不管小鹿，也許就不會著道了。”陸離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從柴堆中抓起一根粗一些的樹枝，又從背囊中拿出一瓶油脂倒在一根布條上，快速用布條樹枝纏繞出一根火把，點燃后，轉(zhuǎn)身跟在那緩慢走著的那兩頭鹿身后，走向密林深處。謝韞有樣學(xué)樣，也準備了一根火把，但沒有點燃，他快步追上陸離。
借著火把的光亮，他看著陸離的臉。這張臉不是在他之前看到那種嫌棄、慍怒，也沒有她在山谷中的愜意豪爽，此刻的陸離臉上空空的，毫無表情。這是陸離的另一面嗎？
謝韞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于是伸手揪住了陸離的頭發(fā)。
陸離吃痛，回頭瞪向他。
“啊……沒事，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被花香迷了，原來沒有。”謝韞有點尷尬。
陸離目光掠過謝韞，沒有理會他，仍舊盯著那兩頭鹿。
香味的源頭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遠，他們走了大約一刻鐘后，走在前面的小鹿身子突然向下一沉。
謝韞驚呼：“哎呀，掉下去了。”
此時，陸離高舉火把，火光照在不遠處，那地面看上去和他們腳下布滿枯葉的地面沒什么區(qū)別，只是那些樹葉上都泛著光亮。那一片泛著光亮的落葉盡頭，有一簇簇白色的花朵。那花朵共有五片花瓣，每一片都朝著不同的方向伸展，花瓣晶瑩剔透，在晚風(fēng)中搖曳，像是一只只鬼手在召喚著生靈。
陸離屏住呼吸，四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附近有一棵老樹，樹上纏繞著藤蔓。她將火把遞給謝韞，雙腳點地騰空而起，抓住藤蔓，緊接著雙腳在樹干上一蹬，借著力道沖向那頭小鹿。
謝韞以為陸離是去救那頭小鹿，誰想陸離雙腳在小鹿的身上踩過。小鹿受力，身子又沉下去幾分。陸離借力沖向那搖動著的“鬼手”，身子在半空中翻轉(zhuǎn)，然后一只手向前一探，將那幾朵花盡數(shù)摘了下來。
那“幽冥花”所在的地方地面相對干爽，她又雙腳點地，快速騰空而起，拽著藤蔓回到地面上。
這時，那只小鹿一半的身子已經(jīng)陷進沼澤。
陸離將采下來的花放進準備好的竹筒里。
此時，公鹿已經(jīng)踏進沼澤，突然身子一抖，兩只前蹄在蹬了兩下，身子向后退，沒有陷進去。可它已經(jīng)看見自己的孩子陷進去了，它不斷地嘶鳴著，在沼澤邊緣徘徊。
陸離對身后的謝韞說：“抓著我。把它拽出來。”說完，她也不等謝韞回應(yīng)，身子已然向前撲了過去，抓住了不斷向下沉的小鹿的脖子。
好在謝韞反應(yīng)快，在陸離撲出去的時候，伸手抓住了陸離的雙腿，跟著陸離撲倒。
這時，小鹿這時候像是也清醒了，它開始掙扎起來。謝韞迅速向后用力，雙腳蹬地，拽著陸離的雙腿，將她向后拖。陸離則抓著小鹿的脖子，用力將它向外拽。這時小鹿像是知道陸離在救它，也不再掙扎了。
幸好，陸離和謝韞都不是普通人，但饒是他們兩人配合默契，也費了些力氣才將小鹿拽出來。
小鹿離開沼澤，公鹿忙圍著小鹿轉(zhuǎn)，用舌頭舔著小鹿的臉頰，小鹿像是嚇到了，身子緊貼著公鹿。陸離和謝韞身上已經(jīng)滿是泥濘，他們雙雙癱坐在地，看著那父子相互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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