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這么簡單嗎
見王妃終于松了口,肖太醫大喜過望,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筆和紙,興沖沖地就蹲坐在了地上。
“你這是干什么?”
看到肖太醫的動作,南蘇禾挑眉看去。
“王妃難得同意,下官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今天的機會,不然不知道下回指教是什么時候了!”
“先以王爺的身體為主,但是下官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下關得想好,然后好好記錄下來,回去了再整理理解!”
看到肖太醫不加掩飾的興奮和激動,南蘇禾不由覺得,看來之前是自己多慮了。
以肖太醫這樣醫癡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是司寒宸派來打探消息的。
而且,以司寒宸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懷疑之前云霧山上和他偶遇的是自己的話,那么一定是會有行動的。
而無論如何,這個行動都不會是派肖太醫這樣的人。
想到之前自己師父的鄭重囑咐,南蘇禾也不由有些奇怪。
自己那中醫師父王善卿,是當代極具聲望的中醫大家。
祖上歷代出了很多太醫,沒去太醫院的,也是歷朝歷代有名的中醫。
到了王善卿這一代,他的四個兒女,沒有一個學醫的。
所以,他只能把畢生所學,以及家族歷代傳承,全部給了自己。
南蘇禾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更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意義。
尤其是,這個師父傳授中醫,從來都是極具耐心,毫無保留,也不收任何費用。
說到底,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之前囑咐的——
“要幫一定得幫、能教一定要教、要助他解決困難!”
南蘇禾看向肖太醫,想著師父的囑托,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
難道師父,預測到了什么?還是知道什么?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魔怔了。
那是現代的師父,這是另個世界北漓的肖太醫,這兩人怎么會有什么聯系?
南蘇禾微微搖頭,甩掉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重新看向肖太醫說到:“肖太醫,起來吧!
蹲著的肖太醫猛地抬頭,眨巴眼看向南蘇禾:“王妃?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你可不能這樣啊!”
南蘇禾無奈笑道:“本王妃說一不二,不會反悔的。我是讓你起來,我們去涼亭那,慢慢說,那也有石桌,方便你寫字記錄。”
肖太醫聽到,大喜過望,連忙站了起來,隨手拍著身上的灰塵,徑直就向涼亭走去。
南蘇禾吩咐巧蕊準備一些茶水點心,抬步跟上。
整整兩個時辰,從陽光明媚,到晚霞漫天。
肖太醫傾聽著南蘇禾娓娓道來的各種藥理,飛快記錄。
時而點頭稱是,時而恍然大悟大拍額頭,時而糾結地猛錘石桌……
南蘇禾淡定地看著肖太醫的這一系列反應和動作,以司寒宸雙腿殘疾展開,再說到了“杜若”在這樣情況下的反應,不緊不慢地講解著。
桌邊的晚膳都熱了涼,涼了熱不知道幾遍了,肖太醫終于是長須一口氣,胸/口呼吸起伏,滿臉都是感慨。
“下官之前就知道王妃醫術高超,卻沒想到竟然高深到了如此程度!”
“今日王妃的這番指教,可謂是千金難換!毫不夸張地說,很多東西,經過王妃的這番指點,給下官剩了不只是一兩年的時間!”
“那些,是下官三五年才能琢磨透,研究透的東西!”
說到這里,肖太醫直接從石凳上站起來,在南蘇禾面前抱拳,朝著她鄭重地跪下:
“王妃此番傾囊相授,于肖某來說,說是再生父母也毫不夸張!”
“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里,肖太醫先認真地磕了一個頭,再繼續抱拳看著南蘇禾,表情真誠:
“不知王妃可愿收在下為徒!”
“小的知道,這提議是冒昧莽撞了,今日王妃肯說這么多,已經是不易!下官卻還得寸進尺想拜師……”
“但是——”
說到這里,肖太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看著南蘇禾,深吸一口氣:
“不瞞王妃所言,下官從小到大,都被說是醫術上的神通,所以從來自詡清高,看不上任何人!
“雖然下官家是醫學世家,卻也只服過我爺爺!
“但是卻不是今日對王妃這般,五體投地!”
“這是下官生平第一次想拜師,下官確定,這也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拜師!下官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還請王妃——考慮!拜托了!”
說完,肖太醫直接跪趴在地上。
經過肖太醫這番話,南蘇禾不由挑眉,緩緩開口說到:
“醫學世家、爺爺……”
“肖太醫,你的爺爺,該不會就是京都德善藥房的肖老吧?”
肖太醫聽到后直起了身子,看向南蘇禾:“王妃怎么知道?”
說著,又好像很怕別人聽到的樣子,捂著嘴小聲說:“王爺都不知道呢!
南蘇禾看著肖太醫的動作,只覺得嘴角有些抽搐。
這肖太醫該不會真的以為,司寒宸信他用他,還不好好調查一下他的身世吧?
“肖太醫,肖老醫術卓絕,你也年輕有為,在太醫院大有可為,大可不必讓本王妃教授!”
“今日所說,相信以肖太醫的領悟力和資質,一定能馬上上手,給殿下更好的治療!
“今后若還有問的,你在未時申時左右來上林苑即可,本王妃一般都會在!請回吧!”
肖太醫看著時間,就算自己再想拜師,也知道以南蘇禾性子,今日說這么多已是不易,拜師的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當下,是趕緊去王爺那,把今日學到的加以運用才是!
于是肖太醫站了起來,再次好好感謝了南蘇禾之后,拜別,轉身就朝著澄苑的方向跑去!
……
澄苑內,司寒宸表情不明。
“你說,那個女人是去開藥房了,還是和肖老合作?”
“正是!背烧芾^續說到,“卑職今日跟了一早上,發現王妃一出王府,徑直去的德善藥房。之后出來,就是去的賈府,然后就回王府了!
“去賈府的事,卑職也打探清楚了,是之前揭榜的。為賈府少爺治。
“據說,賈府少爺的病多年無人可醫,趕走了不少人!”
“但是王妃,卻是賈府三番五次上門邀請的,甚至是那賈老板親自登門!”
“不過,王妃每次出門,都是男裝,而且還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面具的!”
“所以,卑職猜想,王妃還是有分寸的,說不定有什么苦衷……”
成哲小心翼翼說著,觀察著司寒宸的表情。
沒有辦法,他受過王妃恩惠,但是卻是王爺的侍衛!
王爺命自己調查,既然知道了,不能瞞著王爺!
這是自己的職責!
聽著成哲的話,司寒宸修長的手指握著扶手,輕輕點著,不由勾起一邊嘴角。
“喬裝又如何?小心又怎樣?”
“她一出王府,又是聯系肖老,又是巴結京都首富……成侍衛,你還覺得那王妃,真這么簡單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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